第20章 只會威脅嗎


回到住所的時候,廚房還留著一盞燈,我打開保溫盒,里面是女孩給我留的飯菜。
要說這個女孩子,除了偶爾毒舌了一點還是很可愛的,比我小幾歲,長的也很好看,重要的是她是個殘疾人,斷了兩條腿。
最重要的是那兩條腿是因為我而斷的。
她的腿我找不到任何醫(yī)院愿意接手術(shù),愿意接的也會在之后打來電話說不行,到最后我也明白了,再也不去任何醫(yī)院問。
沒有醫(yī)院愿意接,恐怕也是因為江言霆早就讓人來監(jiān)視我,如果不是這樣,我實在沒有理由相信我被所有醫(yī)院排擠了。
客廳的燈忽然亮了,我探出頭看她,“陸溪,干什么呢?”
陸溪回過頭,一雙眼里含著的淚水嚇得我筷子險些掉在地上,不得不說相處久了之后陸溪真的只剩下可愛的一面了。
她現(xiàn)在這么一哭,我也受不了,連忙丟下我的飯跑上去看,“怎么了?今天跌倒了?”
陸溪只是搖搖頭,她死死拉著我的手,張了張口只發(fā)出了一句帶著哭腔的“沒有”。
沒有什么你倒是說啊。
但是無論我怎么問,陸溪就是不肯說話,我也無奈了,只能先把她推到房間里,囑咐她等我吃完飯回來。
陸溪點了點頭,抽動鼻子的樣子看起來格外乖巧。
我無奈的湊上去摸了摸陸溪的腦袋,然后才回去幾口把飯吃完了,回來給陸溪按摩腿部。
如果陸溪的腿再不多按按,等到肌肉萎縮之后再做手術(shù)就來不及了。
“我給你念故事?今天晚上早點睡。”我一邊給她按著腿,一邊回想起童年時期零零碎碎的童話故事。
經(jīng)過我自己的潤色,我甚至看到了自己文學方面的天賦,以至于之后被人吐槽我講的童話故事堪比黑暗鬼故事,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只是第二天早上,我正在給陸溪做早飯,卻聽到門被人敲響了,“陸溪,你去開門,看看是誰。”
陸溪應(yīng)了一聲,隨后我聽見玄關(guān)處傳來爭執(zhí)聲,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這才走出去看。
這一看我就傻了,來的人是江言霆。
看見江言霆嫌棄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嫌棄我住在這種地方。
“陸溪,去房間里不要出來?!蔽遗ゎ^看向陸溪,后者欲言又止,卻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房門關(guān)上,我才把廚房的早飯放到了保溫箱里,扭過頭看向江言霆,“怎么,江先生大早上光臨寒舍就是要蹭口早飯?”
我剛說完,江言霆就忽然把我摁在了桌子上,他死死壓著我,我?guī)缀醮贿^氣來。
“江言霆,你是不是有???”我費力扭過頭看他,臉上的疤顯然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江言霆只是撇了撇唇角,冷笑一聲就要扯我的衣服,我被他的動作驚到了,胡亂掙扎起來,“怎么,變成植物人了你就要來找我發(fā)泄了?我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賤呢?”
江言霆松開了我,臉色很難看,如果有人告訴我江言霆會把我當場殺了我也毫不質(zhì)疑。
在我看來,現(xiàn)在的江言霆就是想這么干。
“我來接你回去。”他說。
我現(xiàn)在確定了,是他瘋了。
“不需要,我在這里過的也挺好的,至少不會三天吃不到飯,也不用陪人上床?!蔽依湫σ宦暎恢雷屛易兂涩F(xiàn)在這樣的他有什么資格讓我回去。
“你不跟我走,我隨時可以讓她變成啞巴。”江言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我清清楚楚。
“江言霆,你簡直不可理喻,”我被他氣笑了,渾身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么做有意思嗎?”
我不知道江言霆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這么久了,我對他也已經(jīng)說不上愛了,如果不是江言霆再度出現(xiàn)在我面前,恐怕我也要忘了我在法律層面上跟他還是夫妻。
我自以為自己在夜總會的一年已經(jīng)鍛造了自己一身無人可敵的臉皮,誰知道江言霆的臉皮比我還厚。
“一年前的車禍之后,你害我失去了最重要的兩個人,這都是你該還我的。”江言霆一字一頓,說的格外清楚。
我沉默了,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窟€是說他真的聽不懂人話。
越看著江言霆,我內(nèi)心的委屈和怒火就越來越重,回想起這一年來我在夜總會吃過的苦,受過的罪,甚至于臉上這個疤,心里的怨恨和不滿就一瞬間爆發(fā)出來。
“我還你!我把命還給你好不好?一年前,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他連麻藥都沒給我打!這也是我欠你的!我這一輩子都欠你是不是?”
我越說越激動,日后回想起來,我甚至確信如果江言霆敢說一句話,我就敢給他一巴掌。
“你把我丟到那個地方,一年,這一年你不聞不問,權(quán)當我死了不行嗎?你他媽能不能不要回來找我?我欠你什么了我欠你?孟歡回來了我跟你說離婚!離婚聽不懂嗎!你放過我了嗎?”
“現(xiàn)在出了事,你把我丟到這里自生自滅,你現(xiàn)在又要把我接回去,干什么?我還欠你什么?我把這條命還給你要不要?不要你還纏著我,江言霆,你賤不賤吶?”
我吼的很大聲,情緒格外激動,甚至顧不上隔音不好,我說的話可能早就被陸溪聽見了。
可是我已經(jīng)氣的渾身發(fā)抖,就連江言霆靠近我一點,我都覺得惡心透了,“你是不是只會威脅人了?這一年我也跟不少人睡了,你還下得去嘴?”
江言霆只是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終于敗下陣來,蹲在地上崩潰的哭出了聲,依舊空著的胃開始痙攣,我四處找藥又生生吞了下去。
江言霆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他走到我面前,把我的眼淚強硬的擦干,“孟小姐不接睡單,誰都知道,跟我回去。”
我終于還是敗下陣來,對我的大吼大叫,崩潰痛苦,江言霆至始至終都是云淡風輕的。
也是,我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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