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苦不堪


我蜷縮起來,冷汗浸濕了頭發(fā),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最后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房間里,醒來的一瞬間,我除了渾身的酸痛就是一股惡心的反胃感。
可是走到洗手臺前,我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覺得胃里惡心的要命。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這種狀態(tài),我有些茫然,難道是自己的胃癌又進一步惡化了嗎?
再一次的惡心感翻涌上來,江言霆就站在我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定定的看著我。
“江總?”我面前緩過神來,發(fā)覺江言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時間格外茫然。
他叫來了醫(yī)生,我當然知道江言霆沒有這么好心,可正是因為這樣,我的心才格外慌張。
醫(yī)生抽走了我一管血就離開了,我坐在原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棉簽有些恍惚。
“你想干什么?”
江言霆忽然側(cè)過頭看著我,眼神格外的惡劣,含著刻骨的恨意,“我想干什么都跟你無關,如果歡歡真的醒不過來,我也不介意把你變成那副樣子?!?br>我對他這番話深信不疑,他沒有跟我開玩笑。
兩個小時之后,那個醫(yī)生再度走進來,他手里多了一個單子,臉色格外猶豫,“孟小姐她……懷孕了。”
我忽然僵住,心里的情緒格外復雜,“可是我明明有吃避孕藥?!痹拕傄怀隹?,我就想起了那一天爭吵過后的事情。
我沒吃避孕藥,只有那一次,可就是那一次恰好中標。
這個孩子是我跟江言霆的,不管是什么,這都是我的孩子。
“江言霆,算我求你,把這個孩子留給我?!蔽野笾增驗槲抑浪慕^情,這個孩子如果能留下來,那就是一種奢侈。
可江言霆顯然沒有這個意思,他連頭也沒回,說出的話冰冷刺骨。
他說,墮了吧。
“這是你欠歡歡的,一命抵一命,墮胎,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br>江言霆的語氣很輕松,輕松到我甚至以為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我死死的捂著小腹,淚水卻在這一瞬間奪眶而出。
我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這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寄托了,我不想,我不要!
“可是孟小姐的身體很虛弱,加上墮胎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如果這一次墮了,可能以后都不會再有孩子了?!贬t(yī)生的話對我來說無異于就是救命稻草。
我擦了擦眼淚,清楚的看見江言霆眼中的猶豫,連忙開口央求,“江言霆,江總,我求求你了,留下這個孩子吧……”
江言霆說:“孟湘,成年人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br>孟歡的責任在我,那個所謂的孩子責任也在我。
為什么這一切要我的孩子承擔?
我當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江言霆的眼神怒不可遏,我顫抖著唇瓣,捂著自己的小腹,淚聲聚下的質(zhì)問。
“是,她孟歡肚子里是你的孩子,這個就不是你的孩子了?我承認她的一切我都應該負責,可孩子是無辜的!你非要一命抵一命,好,可以!等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要殺了我,我也沒有一句怨言!”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在那一瞬間我像是喪失了理智,誰也不能動我的孩子。
江言霆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那股壓迫感幾乎要讓我喘不過氣,他冷笑著,字字誅心。
“償命?孟湘,你想死的痛快,我偏不如你愿,你以為我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我的還不知道,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要,你知道為什么嗎?”
江言霆的每一句話都戳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硬生生撕扯的鮮血淋漓,痛到我難以呼吸。
“因為他的母親是你,身上流著你的血,單憑這一點,我就不會留著這個孩子。”
我氣的渾身發(fā)抖,可是江言霆說的每一句話我反駁不了。
是,他說得不錯,不管怎么樣我說什么都不配給他生下一個孩子,甚至就連江言霆的母親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
她說你不能懷孕。
我尖叫一聲,像是要瘋了,痛苦不堪的推開醫(yī)生想要逃走,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一定不能!
可我分明也該清楚的,江言霆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放我走?
被強行帶到醫(yī)院的時候我還在哀求江言霆,后者卻根本不為所動,冷漠的讓人心寒。
我放棄了,死魚一樣的躺在手術臺上,主刀醫(yī)生看見我的臉像是有點驚訝,然后攔住了旁邊的護士。
我親耳聽見他說:“孟小姐給足了錢,不要給她打麻藥,她能挺過來的?!?br>“你們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瘋了!”我驚恐不安的掙扎著,四肢卻早已被綁的嚴嚴實實。
刀子劃開我身體的時候,我清楚的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痛,密密麻麻,劇烈又瘋狂。
我聽見了尖叫聲,恍惚了幾秒才發(fā)覺發(fā)出聲音的人是我。
明明是沒幾天的孩子,就算是人流也根本不會這么痛,可這個醫(yī)生卻選擇了剖腹。
我痛到失聲,渾身都是冷汗,腦子里一遍一遍回響著江言霆的言語,惡毒又決絕,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我眼前不?;胤拧?br>可能是身體的保護機制被激發(fā),我的意識漸漸消失,依稀聽見護士說我已經(jīng)開始休克。
指尖顫抖著動了動,觸及到的卻是一片溫熱,那都是我流下來的血。
江言霆。
我無聲的呢喃他的名字,好想親口告訴他,他成功了。
江言霆終于用這種方法碾碎了我心里面對他的最后一點希冀,最后一點點,僅存的愛意。
空氣像是越來越稀薄,我?guī)缀醺杏X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像是早已痛到麻木,我深吸一口氣忽然開始笑,笑一下小腹的疼痛都更加鮮明。
我聽見自己虛弱的氣音夾雜著字,說出了一句話。
我說:“記得告訴江言霆,以后的孟湘會謝謝他今天的大恩大德,我會記得你們……”
就算真的死在這里,我也絕不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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