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現(xiàn)在拿給太太嗎?


阮星晚手上的動作動了動,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之前有個合作在談,我只是帶著她參加了幾個活動。

“哦。

周辭深握住她的手腕,有些不耐:“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你還要這個態(tài)度?”
阮星晚盯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我很感謝你能給我解釋這件事,但……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的,反正我們都已經(jīng)在走離婚的程序了。

“你之所以跟我離婚,不就是以為她懷孕了,覺得我出軌了么。

之前他一直覺得阮星晚想要離婚是另有所謀,可林南說她有可能是在鬧別扭,讓他哄哄她。
那時候他想不出她有什么別扭可以鬧。
直到今天她弟弟的出現(xiàn)。
見阮星晚不語,周辭深又道:“阮星晚,你就這么不信任我么,我不會讓任何女人懷上我的孩子,包括你。
明白么。

他最后的一句話,像是一根針,靜悄悄的扎進(jìn)了阮星晚心里。
她當(dāng)然明白。
結(jié)婚這三年,不論在什么情況下,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采取避孕措施。
阮星晚也清楚,這不僅是他不想要孩子,更是他對她當(dāng)初嫁給他時用孩子做手段的嘲諷。
沉默了幾秒后,阮星晚突然道:“我懷孕了。

周辭深瞳孔驟然縮緊,手上的力氣加重,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連帶著房間里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阮星晚!”
“你不是總問我這次到底想要什么嗎,周辭深,我懷孕了,我得為我肚子里孩子的將來做打算,我要你名下所有財產(chǎn)的一半,周氏的股份也……”
周辭深狠狠甩開她:“夠了!”
阮星晚就知道他不信,從包里拿出了孕檢單遞給他。
意料之中的,周辭深一眼都沒看,直接將單子撕碎:“這樣的理由你到底要用多少次才夠?阮星晚,還是你覺得我真有那么蠢,還會再被你騙第二次?”
阮星晚看著那散落了一地的碎片,擠出了一絲笑:“這么快就被你識破了啊,看來下次我得換一招了。

“沒有下次。

周辭深起身,嗓音低寒:“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這次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借口。

阮星晚沒說話,直到周辭深走出了包間,她才彎腰慢慢把地上的紙片撿了起來。
結(jié)婚三年,她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至少她還是挺了解周辭深的。
知道……懷孕這件事在他那里就是一個禁忌話題。
誰要是一碰,就能嘭的一聲,炸開。
包間門口。
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裴杉杉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偏偏旁邊的經(jīng)理防她跟防賊似得,把門堵得死死的,也不讓她進(jìn)去。
裴杉杉掐著時間,正準(zhǔn)備報警的時候,包間門突然被打開,周辭深從里面走出來,臉色冷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氣,邁著長腿大步離開。
這下不僅是她,就連經(jīng)理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周辭深走后不久,阮星晚也出來了。
裴杉杉終于喘了一口大氣:“星星,怎么回事啊?那個狗……周辭深怎么會在里面?”
“我回去再跟你說。
”阮星晚又看向經(jīng)理,“我弟弟呢。

經(jīng)理道:“阮小姐請跟我來。

……
出事后,阮忱一直被關(guān)在暮色的雜貨間里,不吵也不鬧。
直到開門聲傳來,他才站起身,卻沒想到看見阮星晚站在門口。
他皺眉道:“你怎么來了。

跟在阮星晚身后的裴杉杉率先上前,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小忱寶貝,你怎么傷成這個樣子了,是那個狗男人打的嗎?”
阮忱偏開臉,沒說話。
阮星晚看向他,說是周辭深被阮忱打了,倒不如說是阮忱想打周辭深未遂,被他保鏢揍了一頓。
阮忱那滿臉的傷,是周辭深的好幾倍。
阮星晚輕聲道:“小忱,我們走吧。

離開之前,阮忱去了更衣室收拾自己的東西,又去找經(jīng)理。
聽到他說要辭職,經(jīng)理雖然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今晚折騰了這么大半天,他也算是基本搞清楚了他們這個混亂的人際關(guān)系,之前不知道阮忱是周總太太的弟弟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他還哪里敢把人留在暮色上班,這不是相當(dāng)于把周氏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嗎。
阮忱道:“今天的事是我沖動了,抱歉,所有損失我會承擔(dān)。

經(jīng)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阮,你跟我說這些就見外了,非要說損失的話也就你打周總那一拳,這件事可大可小,但現(xiàn)在周總不追究,那就更沒什么問題了。
你這幾天的工資還是會給你結(jié)算的。

阮忱抿了抿唇,沒再拒絕,只是微微鞠躬,又道了謝才離開。
出了暮色,阮星晚和裴杉杉等在門口。
阮忱走過去,低著頭認(rèn)錯:“對不起。

阮星晚笑了笑:“你跟我道歉做什么,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

“你和他離婚不是因為他出軌了嗎。

“怎么說呢……也不全是,不過他剛才跟我解釋了,他和舒思微不是那種關(guān)系。

阮忱皺眉,不可思議的開口:“他說你就信了?”
阮星晚道:“我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這時候,裴杉杉適時出來活躍氣氛:“好了好了,不提那些討厭的人了,小忱,我聽說你考了全省第一,還沒來得及給你慶祝呢。
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去啊,你選地方,杉杉姐做東!”
阮忱悶聲:“不用了,我回去還得找工作。

離開學(xué)只有一個多月了,暮色這里的工作沒了,他得重新找一個。
裴杉杉剛想說找什么工作啊,他要多少錢她直接給他就是了,阮星晚卻不著痕跡的碰了碰她的胳膊,裴杉杉嘴里的話立即變成了:“也行也行,那就下次吧。

她差點忘了阮忱從小就要強(qiáng),別說是她給他錢了,就連阮星晚的他一分也不會要。
阮星晚囑咐道:“你回家記得處理下傷口,不要感染了。

裴杉杉又道:“走吧,上車,我們送你回家。

“我不住家里,阮均回去了。

阮星晚怔了下才問:“那些人沒追著他要債了?”
“沒有,他好像把債還了。

“他哪來的錢。

“不知道,看他最近還挺開心的,應(yīng)該身上錢不少。
”阮忱背上包,“我走了,你們回去吧。

說完,他朝著和她們相反的方向離開。
裴杉杉看著他的背影感慨道:“這孩子,脾氣越來越犟了,簡直跟你一模一樣。

阮星晚笑:“走吧。

勞斯萊斯內(nèi)。
林南看了看街對面的身影,視線又放在副駕駛上包裝精美的禮盒上,小聲問道:“周總,這些東西,要現(xiàn)在拿給太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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