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同一陣線


譚中南深覺姜虞說得有理,在人們的觀念里,結(jié)婚不是登記領(lǐng)證就是結(jié)婚,而是按照習俗走儀式擺婚宴才是真正意義的結(jié)婚。

自己這個長子,從小就沒了母親,姜虞這個后母雖然不錯,但長子心中始終存著隔閡,一直不肯接受姜虞,對他這個父親也是頗有怨言。

不過,他并不生氣,也不怪他,都是他當初對死去的妻子太過忽視,她才會積郁成疾早早離開了人世,若非如此,長子也不至于性格大變,變成今天這樣冷心冷性,不近人情。

正因心中對早逝的妻子有愧,譚中南對譚牧也覺得有所虧欠,尤其是他經(jīng)歷了車禍雙腿致殘后,更是覺得愧疚自責。

那天鄰市的一處廠房工地出了事,本來是他要過去處理的,但國外一個客戶突然到訪,他被絆住了腳,臨時把任務(wù)交了給譚牧,結(jié)果譚牧在回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回想往事,譚中南愧責不已,他對譚牧說:“你虞姨說得對,婚禮得辦,你是家中長子,身份不同一般,你的婚姻大事絕不能草率對待?!?/p>

聽著譚中南自以為是為了自己好的話,譚牧沒有絲毫高興,反而覺得可笑至極。

若真是看重他這個長子,他就不會會聽信姜虞的話,給他找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為妻了。

他是雙腿殘廢,不是身患絕癥,真想娶妻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他之所以不娶,只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對象罷了。

可他所謂的父親卻生怕他娶不到老婆,對姜虞的話言聽計從,不僅給他找了個婚前亂搞的女人為妻,還打算大擺宴席,公告天下。

他是嫌他這個長子不夠丟人,想遂了姜虞的愿,讓他成為整個A市的談資笑話是嗎?!

譚牧很清楚姜虞提議辦婚宴的目的,他絕對不會讓她如愿以償?shù)摹?/p>

徐子衿一直在留意譚牧的表情,見他冷若冰霜的眼底翻涌著憤怒,她知道他很生氣。

起先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憤怒,結(jié)婚大辦婚禮是件好事,很多人因為沒錢只能遺憾縮減這里的開支。

而譚牧無需自己煩心就有人給他操辦,如此省心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

但當她把目光轉(zhuǎn)到姜虞身上時,她忽然就明白了譚牧的憤怒源于何處。

姜虞明顯沒按好心,她讓她嫁給譚牧已經(jīng)是不懷好意,提議辦婚宴顯然也是想看譚牧的笑話。

想起譚牧在民政局說得那番話,徐子衿很自覺地跟他站在同一陣線。

不等譚牧開口駁斥譚中南,她便搶先開口對譚中南說:“婚禮我也不贊成辦,雖說二老承諾會一力承擔所有的事,但譚牧身為新郎,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到時候要迎客要敬酒,他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譚中南看了徐子衿一眼,意外她竟然會多嘴插話。

徐子衿面色坦然面對譚中南,聲音娓娓道:“結(jié)婚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能嫁給譚牧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婚禮什么的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人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還是以譚牧的身體為重吧,其他的以后再說也不遲。”

譚牧詫異的目光從徐子衿臉上掠過,見她眉目溫婉,滿臉堅持,那一剎那間,他眉間的陰郁似乎淡了一些。

聽了徐子衿的話,譚中南沉吟思考了起來。

姜虞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找回來的徐子衿竟然會跳出來跟自己唱對臺戲。

她自是不希望自己的算計失去支持,當即說道:“老爺,子衿說的話雖然不無道理,可譚牧的身份到底是擺在那兒,不辦婚宴傳出去只怕會被詬病……”

徐子衿心思聰慧,抓著姜虞的話反駁道:“被人說幾句閑話無傷大雅,但譚牧若是因此而累壞了身體反而得不償失,夫人你也不希望譚牧有什么事吧?”

話到這個份上,姜虞若是還堅持辦婚宴,萬一譚牧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責任必然就是她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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