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心裂肺的痛!
當我將我稚嫩的雙手插入這盆特制的粗鹽中,一股熱浪從雙手傳遍全身。
我當時就想把手抽出來。
可是我爺爺當即一個嚴厲的眼神傳來。
“忍住!如果連練鐵砂鍛體這點苦都吃不了,你一輩子就別再跟我談什么修行了!”
聽到爺爺這句話,我心中的倔意升起。
咬牙堅持!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逐漸適應了粗鹽的溫度。
看我適應了粗鹽和鐵砂的溫度,我爺爺又說道:“把雙手動起來,像我這樣。”
然后他雙手化掌,上下擺動,這動作就像在和面。
這就是太極拳中撥掌的動作。
我這一動,痛感再次來襲,不只是灼熱感,還夾雜著粗鹽和鐵砂的廝磨感。
我咬牙堅持,渾身被汗水浸透。
在我撥掌的動作下,手面,手背,手指縫不斷的被粗鹽和鐵砂劃破。
我能感覺到我的手破了,我也能看到粘在我手上的粗鹽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不過這種痛楚被其中中藥的藥性抵消了不少,撕裂的傷口處除了痛還有麻癢的感覺。
就這樣在我爺爺?shù)淖⒁曄?,我堅持了一個小時,爺爺這才讓我停下。
接著爺爺又搬來一個木桶,木桶內(nèi)有大半桶水。
然后將木桶放置在搭建的灶臺之上,重新生火。
接著將一味味藥材放入其中,還投入一包被油紙包著的白色粉末。
“這是我給你熬哩藥水,一會兒你就跳進去泡個藥浴。”
我此時已經(jīng)說不上話來了,剛才用鐵砂鍛體的那一個小時太煎熬了。
現(xiàn)在我手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傷口,大概是因為那幾味中藥的原因,不再往外滲血。
我爺爺說完,也沒讓我閑著,又讓我學著他的姿勢扎起了馬步。
腳掌貼地,膝蓋與腳尖持平,上半身挺直,胳膊向前伸直,雙手握拳。
其他的還好,就是這雙手要握拳,我覺得我這雙手都快廢了個屁了,咬牙堅持,算是勉強握住。
就這樣,馬步扎了近半個小時,那桶特制的藥水才算煮沸。
這還不算完,我是真真的堅持不住了。
“爺,你是我親爺??!我快不中(行)了?!?/p>
我爺爺聽我說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很快就隱去。
“不中!堅持不了也得堅持,既然你吵吵著要練功,那就得好好練!”
我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不是我裝,我當時是真的委屈。
我爺爺一看干脆把頭扭到一邊,大概是眼不見為凈。
我能怎么辦?沒辦法!
我感覺全身都麻木了,身形都站不穩(wěn)了。
“噗通!”
我終于是沒堅持住,摔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泡在藥水里,就露著個頭。
瑤瑤看我醒了,趕緊跑到木桶邊,淚眼婆娑。
“小鳴兒哥,你咋樣了?”
我沒說話,說實話,我覺得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咱爺也忒狠了吧?你看你練功都練暈過去了!”
“嗚嗚嗚~”
我哭了!
瑤瑤看我哭了,她也跟我一塊哭。
我倆這一哭,不一會兒就把我爺爺招來了。
看到我倆在那一塊哭,不由得氣笑了。
“恁倆不是呀,咋還哭上了?”
“爺,你看小鳴兒都暈過去了,你咋對她這么狠心吶?”
瑤瑤抽泣著替我打抱不平。
我爺爺沒理她,而是看著臉上掛著淚珠的我。
“我哩乖孫兒,那你還繼續(xù)練不繼續(xù)練了?”
我抹了把眼淚,賭氣道。
“練!憑啥不練,不就是暈過去了嗎?多暈幾次就不暈了!”
我爺爺一怔,隨后笑道。
“哈哈哈,中(行)!不愧是俺老馬家哩種,打小就是有囊氣?!?/p>
我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說道:“那必須嘞!”
說完我還伸出一只拳頭揮了揮。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手上細密的傷口全部愈合了。
雙手伸到眼前,抓了抓,運用靈活,不但沒有留下傷口,并且一點都不痛了。
看起來更白嫩了。
這時候也才快到中午,僅僅一兩個小時,竟然能把傷口愈合如初,不得不感嘆中藥的強大。
后來我才知道,那不起眼的白色粉末是多么的珍貴。
生死人談不上,但是確有肉白骨的功效。
中午吃飯,我爺爺做的飯也跟平常不一樣了,多了好多好吃的,油水非常大。
雞腿,大肘子,糖醋魚,雞蛋羹。
我跟瑤瑤我倆吃的不亦樂乎,瑤瑤更是沒吃過如此美味佳肴,大快朵頤。
我發(fā)現(xiàn)僅僅是練了一個上午的功夫,我的飯量就增長了不少。
四個饅頭,兩碗雞蛋湯,對于年僅三歲的我可謂稱得上是大胃王轉世了。
吃過午飯,爺爺先讓我跟瑤瑤睡了個午覺。
因為凌晨起的太早,又加上一上午高強度的修煉,我這倆小時午覺睡的格外的香。
睡醒之后,只覺得渾身舒服,通透,我感到非常神奇,我就把這種感受告訴了我爺爺。
我爺爺跟我說,是因為我泡了一次藥浴,經(jīng)過休息的這段時間,藥效被吸收了一部分,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并且這一次藥浴的效果可以持續(xù)一個星期。
到了下午,我爺爺讓我跟瑤瑤一起跟他學拳。
我爺爺說他這種拳法是我們馬家獨有的,名為“馬家破甲拳”。
馬家破甲拳,分為兩部分。
外修拳意,講究出拳之后一往無前,做到出拳無悔,以勢壓敵,以力破敵。
內(nèi)修仙炁,炁涌拳頭,形成拳罡,講究一個拳未到,敵已傷。
內(nèi)外兼修,做到無視對方防御,方得馬家破甲拳真諦。
我聽完爺爺?shù)闹v解,那叫一個熱血澎湃。
當時只覺得我家破甲拳天下無敵。
后來嘛……咱先不提。
就這樣,凌晨破曉時分,爬上屋頂,我們爺兒仨一塊捕捉啟靈光。
不過那道灰光總是一閃即逝,我始終無法將其捕捉,但是它在我眼中停留的時間倒是越來越長。
上午呢我就用鐵砂鍛體,鍛煉皮肉筋骨,隨著時間的推移,又開始把粗鹽鐵砂混合物往胳膊上磨擦。
不得不說真是遭罪的很,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慢慢適應習慣了。
再后來,干脆我整個人往里面一跳,扭動身體,讓全身上下都接觸到粗鹽鐵砂。
藥浴每周一次,從不間斷。
下午就練破甲拳,然后打樁,后來就跟瑤瑤對打,跟爺爺對打。
不過讓我惱火的是,他倆我哪個都打不過。
爺爺不用說,他打我就跟打?qū)O子似的,手拿把掐。
我總是不服瑤瑤,她沒有跟我一樣用鐵砂鍛體,而是每天早上修煉神秘心法。
我吃了那么多的苦,竟然還是打不過她,并且我能感覺出來她還有留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讓我更加瘋狂的鍛體,爭取找回場子。
別的小朋友這時候都已經(jīng)開始上幼兒園學前班了,而我則是在家不停的練功。
終于有一天,鐵砂鍛體法對我無效了。
粗鹽鐵砂摩擦著我的肉體就如同撓癢癢一般,根本造不成一點傷害。
那年我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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