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想的再明白,她還是抵抗不了他的召喚。
夜黑風(fēng)高,荒郊野嶺,孤男寡女,楊柳依依,還有紅姐嚴(yán)令禁止靠近的祠堂重地。縱使魏言之氣場再如何強(qiáng)大,還是“陰森”的令宋阿阿心里發(fā)毛。
她大步飛奔,從客房到祠堂不過幾十米遠(yuǎn),此刻卻好像有幾十公里,明明四處還有同伴們在房間里吵嚷的聲音,她卻覺得靜的要命。
魏言之早就到了,坐在剛才紅姐坐的臺階上,看她跑來,淺笑看著她,伸手招呼她坐下。
她走近才發(fā)現(xiàn),在他旁邊的石階上早就鋪下了幾張白紙,她穿的白裙子,他細(xì)心的怕弄臟她衣服,臨坐下,他還伸手又調(diào)整了下位置。
她假裝沒事人,語氣輕松,說道:“找我什么事?”
魏言之看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賤兮兮的搖了搖頭。
“沒事不能找你?來,找你對一對下個月的業(yè)績情況。”
宋阿阿覺得無語極了,彎腰把白紙又往離他遠(yuǎn)一些的地方挪了挪,坐下時還不忘把身子也離得他遠(yuǎn)一些。
“魏言之,你要走的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p>
“我又不跟你談戀愛,告訴你做什么?”他依然說的理所當(dāng)然,還很不屑的聳了肩。
“你是不是喜歡我?”
宋阿阿看著他這張姣好的臉,他的臉很小,棱角很分明,鼻梁直挺,嘴唇雖然薄但唇形極好,可偏偏就是這張好看的嘴巴,就是說不出一句她愛聽的話。
“你不會是出來夢游的吧?”他向后仰一下頭,滿臉不可理喻。
宋阿阿也懶得跟這個男人爭論,爭論多少次了,她想從他嘴里聽到句靠譜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搖著頭,站起身,走到魏言之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俯視著他,盯著他一動不動,一只手指著他。
“魏言之,你喜歡我這件事,我從沒有懷疑過?!?/p>
他躲掉她直勾勾的目光,拍掉她的手,淡淡的說道:“我沒有。”
“你確定?”
“我確定?!?/p>
“那你盡管走吧,你會后悔的?!?/p>
“我……”
魏言之剛想辯駁幾句,四處靜悄悄的庭院里突然發(fā)出“吱喲”一聲,好像是哪里的門開了,嚇得兩人一激靈。
剛剛宋阿阿有多盛氣凌人,現(xiàn)在她就有多尷尬,隨著聲響,她一溜煙鉆到了魏言之身后,把頭埋進(jìn)了他臂膀,緊緊握著他胳膊的手,還微微顫抖著。
魏言之順著聲響回頭看,傍晚時分還緊鎖的祠堂,不知被誰打開了門鎖,剛剛起了一陣風(fēng),門就被吹開了一個縫隙。
他拍了拍她手臂,示意去看看,宋阿阿頭也不抬,只知道搖頭。
“紅姐說了,這祠堂和小樹林可是禁地?!?/p>
魏言之可是向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紅姐越是說不讓靠近,他就越是好奇。
他蠻力的一把拉起瑟瑟發(fā)抖的宋阿阿,走到了祠堂門縫前。
“宋阿阿,你說,這房間里不會是還沒死的三爺吧。”他看著低著頭的她,暗暗發(fā)笑,打趣著。
“你瘋了,大晚上的。”
宋阿阿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卻好奇的很,不知是因被阿嬤認(rèn)錯了三爺,還是聽了太多三爺跟三夫人故事,才對這宅院有了探索的想法。
雖然很害怕,但她也很想進(jìn)去一探究竟,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故事聽一半沒有結(jié)局,讓人很是難受。
兩人相視,互相點(diǎn)點(diǎn)頭,確認(rèn)了想法,魏言之放輕動作,推開了門。
整個祠堂面積特別大,四根暗紅色木柱子支撐著,供著的牌位前立著兩根長明蠟燭。
不對?。?/p>
剛剛紅姐講故事時,這祠堂分明是并無半點(diǎn)光亮,此刻卻有人點(diǎn)了燭火。
然而這些同其他旅游景點(diǎn)見到的祠堂沒有什么不同,唯一吸引住他倆的是房間中央立著的大石碑,碑體表面十分干凈,像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高度占據(jù)了整間房2/3還有余。
魏言之打開手機(jī)手電筒,照向石碑,宋阿阿也湊了上來,瞪著圓圓的眼睛在石碑上細(xì)細(xì)查看。
很是奇怪,他倆前前后后看了幾遍,這個石碑上居然一句話也沒有,放置石碑的底座上倒是鐫刻著兩排小字。
【當(dāng)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春風(fēng)不相識,何事入羅幃?!?/p>
【衛(wèi)于氏】
“是三夫人的字吧!”宋阿阿又讀了一遍,心中莫名一陣悲涼。
魏言之面色凝重,說道:“那就是了,字字句句都是盼丈夫歸來?!?/p>
“那這無字碑是不是她想要埋怨的話太多,無從提筆,就留了這一頁白紙,待夫君歸來,自行揣測?”
“嗯……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p>
宋阿阿伸手撫摸了一下那行詩句,手指剛剛碰觸上去,只聽“嘭”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
倆人沖到門前,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鎖上了,用力一拽,那銅鎖就發(fā)出叮鈴鈴晃動的聲音。
宋阿阿緊鎖眉頭,埋怨的看著魏言之。
“我就說這是禁地吧,你非要進(jìn)來,現(xiàn)在好了,我們都出不去了?!?/p>
魏言之倒是不以為然,門鎖了喊人唄,有什么大不了,小姑娘家家才在這悔不當(dāng)初。
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找了靠近客房位置的窗戶,大聲喊紅姐的名字,無人應(yīng),又喊小闖的名字,依然無人應(yīng)道。
本來喧鬧的幾間客房,此刻卻是靜悄悄。
被打臉的魏言之有些局促,開始挨個晃動窗戶,試圖打開窗戶翻跳逃脫,可這窗子卻比大門還要緊實(shí)。
“會不會有什么機(jī)關(guān)?破解密碼就能自動打開門?”宋阿阿說道,隨即就俯下身子開始檢查石碑和牌位。
“你當(dāng)是在玩密室逃脫?”魏言之很是不屑。
“魏言之,這個石碑好像被人挪動過,剛剛我用手摸了底部,居然一點(diǎn)灰塵也沒有?!?/p>
宋阿阿沖著魏言之伸出小手,微弱的燈光下,五根透紅的手指尖上是幾塊灰褐色的塊狀物。
“是泥巴?!彼伟⑿崃诵崾种干系暮稚矬w,“氣味還很重,還有水分,這塊石碑才被人挪來沒有多久?!?/p>
魏言之也被吸引了過來,伸手摸了摸石碑底部邊緣,確實(shí)如她所說。
按說一個久放于此的大物件,即使被打掃的再干凈,也不至于毫無灰塵,可碑身卻潔凈無比。
石碑下的泥土還新鮮濕潤,用手一碾不會碎成顆粒,說明是有人才剛搬到此處。
難道說,剛剛,是有人刻意把他們鎖了進(jìn)來?
宋阿阿拿著手電筒挨個看牌位順序,試圖找到規(guī)律,可上面的名字她也認(rèn)不太全。
房間里懸掛著兩幅人像畫,一副身著鎧甲男人,一副是面龐豐腴的女人。
宋阿阿習(xí)慣性掀開兩幅畫,看看畫后面是否藏著鑰匙,男人后面是一堵白墻,有點(diǎn)失望,掀開女人畫像,后面卻是一個隱藏的盒子。
她得意洋洋沖著魏言之得瑟,一副你看是不是還得依靠你阿姐的模樣。
打開暗盒,里面只有一封信,像是遺書,也像是某種告別,為了告知某個人,上面寫道:
【與君相伴數(shù)十載,思亦甜來思亦苦,如若再與君相見,愿吾喚君于阿童。】
魏言之發(fā)出嘖嘖兩聲,黯然片刻,兩只手支撐著腰,頻頻嘆息。
“怨氣可真重,這執(zhí)念。”他說道。
宋阿阿好似忘記了他倆還被鎖在這祠堂之中,剛才的心急和恐懼被著故事沖散了大半。
“魏言之,你要是這衛(wèi)于氏,你丈夫娶了別人沒回來,你孤獨(dú)終老,辛苦半生,你會怎么辦?”
“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唄,她就該學(xué)學(xué)我,只會搞事業(yè),搞搞錢?!?/p>
“講真的。”宋阿阿入了戲,微瞇了瞇雙眼,“如果是我,我就發(fā)奮圖強(qiáng),成為這個男人得不到的女人,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愛而不得,悔恨終生?!?/p>
“對我也這樣?”他依然打趣她,說著還愉快的笑起來,得意又放肆。
宋阿阿滿臉羞澀,不是因為“為了他”如何而羞愧,而是太有自知之明。
就憑她?
這三個字都不用魏言之對她說,自打畢業(yè)以來,除了吃喝玩樂頗有建樹,其他事情好似都很平平,這腦袋里就裝不下幾件正事兒。
去年一場車禍,李欣欣還天天為她加油助威,覺得她大難不死,能涅槃重生,而今看來,除了這腦子也是越來越愚鈍了,這身體也大不如前。
那場車禍之后,宋阿阿每個月都會劇烈頭痛幾日,隨著頭痛而來的就是開始狂立flag,早起跑步晨練,連這小事兒,她也堅持不過一周。
現(xiàn)在她還在這自顧自講著這種【重生,然后驚艷所有人】的鬼話。
實(shí)在搞笑,她自己都覺得,屬實(shí)癡人說夢了。
開過玩笑,魏言之咳嗽了幾聲,收起笑容,換上一副嚴(yán)肅的神情。
“但如果真的是我,就不會再原諒了,反倒希望老天有眼,讓他跟我身份對調(diào),換他等待我,愛而無果,同樣的錯誤,我只會犯一次。”
宋阿阿看他一臉嚴(yán)肅,覺得可笑,他這種冷酷無情的家伙,哪懂得感情這事兒是沒什么理智可言,她看他八成就沒有過什么感情經(jīng)歷,抑或是被哪個女人劈腿傷害過,綠的發(fā)光,才能說得出這些胡言亂語吧。
她看了看手機(jī)屏幕,說:“大哥,別在這立flag了,馬上12點(diǎn),我們還被鎖在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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