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厲家別墅。
林婉婧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在廚房里準(zhǔn)備早餐,只是眉頭一直皺著,心里像是壓上了一塊兒石頭透不氣來。
昨天晚上厲墨誠突然把前女友洛悅溪帶回家,而且兩個人共處一室一整晚。
"林婉婧,你還真夠能忍的!老公都和別的女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上床了,你還跟沒事人一樣,要是我,早就離婚走人了!"
身后,一道凌厲譏誚的聲音響起。
林婉婧怔住,猛地轉(zhuǎn)頭。
洛悅溪抱臂倚著門框,斜睨著她,眼底滿是鄙視。
"洛悅溪,你昨晚不是發(fā)燒了嗎?墨誠看你可憐才去照顧你……"
"我說我發(fā)燒了你就信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
"你,馬上和墨誠離婚,讓出厲太太的位置,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林婉婧怔住,腦子里"轟"的一聲,仿佛有無數(shù)炸雷突然炸開。
三年前厲墨誠出車禍?zhǔn)芰酥貍?,醫(yī)生說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站起來了。安悅溪怕被拖累,一走了之,厲墨誠陷入無邊的痛苦和絕望之中,幾度放棄治療。是林婉婧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鼓勵他,他才慢慢走出陰霾,直到徹底痊愈。
在昆城,人人都知道厲墨誠娶林婉婧是為了報恩,可即使如此,她也并不介意。她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有一天,厲墨誠會看到她的好,會愛上她。
可是結(jié)婚才兩個月,洛悅溪就跑來逼她離婚!
這事落在誰身上,都忍不了。
"洛悅溪,我不會和墨誠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這里是我的家,還輪不到你來對我發(fā)號施令。我可以讓你留下來,也可以讓你滾蛋!"
她嘴角含著一絲淺笑,一邊說一邊不緊不慢地掀開湯鍋的蓋子,準(zhǔn)備把掛面放進(jìn)去。
"墨誠根本就不愛你,他心里只有我,既然你過得不幸?!?
"我們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怎么過,是我們的事,和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
洛悅溪還是小瞧了林婉婧,看她在厲墨誠面前一副低眉順眼的受氣包模樣,沒想到這么伶牙俐齒。
她氣得臉色微微發(fā)紅,語氣漸漸發(fā)狠:"林婉婧,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婉婧微微皺了眉,看來得費點兒功夫讓厲墨誠知道洛悅溪的真面目,不然以后自己的日子根本沒法過。
或許可以在家里安裝幾個針孔攝像機(jī),就算洛悅溪是丈夫心頭的白月光,鐵證如山,想必他也不會堅持讓她繼續(xù)留下來。
沒有一個人喜歡被欺騙,尤其是厲墨誠。
可有時候,下一秒和意外,你永遠(yuǎn)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洛悅溪眼里驀地閃過一道寒光。
她突然沖過來,端起灶上的湯鍋直接兜頭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
她尖叫一聲,隨即把湯鍋扔到地上。
"當(dāng)啷"一聲重響,外面的腳步聲頓了一下,隨即加快。
林婉婧驚訝得瞪大了雙眼,滾燙的水澆到洛悅溪的頭上、身上,她整個人都被熱氣籠罩。尤其是那張白皙精致的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厲墨誠沖進(jìn)來,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啪"的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到林宛婧的臉上。
他下手很重,林婉婧怔怔地看著厲墨誠,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全身的每一條神經(jīng),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在聽到那聲尖叫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他選擇相信洛悅溪。
洛悅溪"哇"地哭了,指著林婉婧的鼻子:"她……她想……燙死我……燙死我……墨誠……我好疼……"
厲墨誠把洛悅溪抱起來,眼底滿是心疼。
林婉婧站在那里,精神有點兒恍惚,洛悅溪真夠狠的,為達(dá)目的,居然不惜傷害自己給她栽贓!
厲墨誠抬眸,眼底染滿猩紅:"林婉婧,你這個毒婦!悅溪剛剛失去父母,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說完,他蹲下來摟住洛悅溪,溫柔地?fù)崦哪槪?咱們馬上去醫(yī)院,馬上去……"
林婉婧努力吞下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顫聲說:"墨誠,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
厲墨誠冷笑,本就清冷的眸子寸寸成冰:"事實擺在眼前,你還不承認(rèn)?林婉婧,你真是讓人惡心!"
林婉婧撲過去,一把扯住厲墨誠的袖子,聲音顫得不成樣子:"墨誠……昨天晚上你和她有沒有……"
厲墨誠眼底翻騰著滔天的憤怒,狠狠甩開林婉婧的手,抱著洛悅溪起身,一腳踢在林婉婧的肩上。
"你不配知道答案!"
骨頭碎裂的疼痛傳來,林婉婧由著力道后退幾步,直接跌坐到地上。
小腹處密密麻麻的疼痛傳來,轉(zhuǎn)瞬間,她的額頭上就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墨誠,其實我肚子里……"
厲墨誠沒有絲毫興趣再聽她說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抱著洛悅溪匆匆忙忙地轉(zhuǎn)身朝門口跑去。
肚子不那么疼了,她松開放在小腹上的手,怔怔地看著扣在地上的湯鍋和亂七八糟的湯湯水水,久久緩不過神兒來。
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啊,夢醒了,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可惜,它不是夢,不是!
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軌了,居然還罵她是毒婦,說她惡心……
很快,厲墨誠的助理汪鐸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紙。
林婉婧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籠罩了她。
不……不會的……
她抱著一絲僥幸,顫抖著手指把那張紙接過來。
"夫人,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總裁讓您簽字,兩個小時之內(nèi)從這里搬出去,到美國去!"
離婚?
厲墨誠要和她離婚?
林婉婧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終究還是選擇了他的白月光!
她驀地松開手,那張紙盈盈飄落到地上。
拿出手機(jī)來,顫抖著撥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可是打了一遍又一遍,一直都沒有人接。
委屈,不甘,占滿了她的心,她只是想爭取一個解釋的機(jī)會!
沒有做,她根本沒有做,是厲墨誠誤會她了!
可是,他根本不愿意給她機(jī)會!
汪鐸等得有點兒不耐煩了,低頭看了一下腕表,語氣冷了幾分:"夫人,您最好快一點兒,不然,惹怒總裁的后果,您知道的!"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婚姻就這么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結(jié)束了。
不接受也得接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那么狼狽!
她苦笑,強(qiáng)迫自己收起所有的悲傷。
一個出軌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戀的?沒了他,她不用再壓抑自己,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林婉婧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顫抖著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回房間去收拾行李。
一個多小時以后,她帶著無盡的傷心和絕望坐上了去往洛杉磯的飛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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