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月的話讓身邊的百姓都有些不悅,大家雖然家里窮才跑來做丫鬟小廝,但來之前都是洗得干干凈凈,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來的。
如今被人說臟兮兮的,明擺著就是在惡心人嘛。
周圍的幾個傅家弟子有的帶了反感,有的表情淡然,仿佛沒聽到,但也有跟著附和的:“就是,平日里這些下人,學(xué)堂的術(shù)士大人都不讓他們進來的,尤其是夏天,那個味兒,嘖嘖。”
幾個年輕弟子和宋巧月一起笑成一團。
宋巧月應(yīng)該來了沒多久,就和學(xué)堂的幾名弟子關(guān)系這么親近,倒是有點本事。
謝早早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關(guān)于宋巧月的身世背景,這個大小姐是宋家莊的大小姐,說到這個宋家莊還有點意思。
他們原本是做生意的,靠山莊里的溫泉發(fā)家,但是突然就出來個有靈力的女孩,當時的當家人有遠見,直接送去了林家,女孩長大后和林家的結(jié)親,生了有靈力的兒女,再和宋家聯(lián)姻。
來來回回幾次,宋家也有了玄術(shù)師的血脈,于是宋巧月和她的兩個弟弟出生了。
幾個孩子很幸運也有了靈力,宋家開始一腳踏入了玄術(shù)師門檻,所以他們想效仿之前的老路子,送個女兒到厲害的玄術(shù)師家聯(lián)姻。
兩個兒子一個留著繼承家業(yè),一個送去了靈蛇谷云家做倒插門了,不管男女,只要能扒上玄術(shù)世家的門檻,宋家就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雖然入了玄術(shù)師門檻,但是大家談起宋家來總是言語里帶著些調(diào)侃和不屑:“哦,那個家族祖訓(xùn)是男女皆高嫁的宋家?!?/p>
如今這個心心念念想要高嫁的宋巧月混在一群傅家的弟子里笑得非常燦爛,為了和這些弟子搭上關(guān)系,她可是費了很大力氣。
先是讓林昭宇寫了拜帖,去找了傅家和他關(guān)系好的玄術(shù)師,但是那人很忙,就讓學(xué)堂的幾個弟子接待她。
提前跟學(xué)堂的人打成一片也是必要的,宋巧月慣會和人攀關(guān)系。
現(xiàn)如今,她有了幾個關(guān)系好的朋友,就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笑話普通百姓,完全不記得曾經(jīng)宋家也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員。
幾個人笑話了一陣,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山上走去。
系統(tǒng):“我們是不是躲一躲,別讓她看到——”
話音未落,就看到宋巧月身邊的一名傅家弟子轉(zhuǎn)頭往這邊看來,一眼就和謝早早看了個正著。
那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劍眉星目,滿臉正直,一雙眼睛看著謝早早直發(fā)亮。
“我說聞到了一股奶味,果然有——”他大步走到了謝早早面前,附身看向她懷里的小厲害,“小家伙,多大了?”
旁邊有人無奈道:“嘉佑又看到奶娃娃就走不動路了?!?/p>
宋巧月看自己巴結(jié)的傅家弟子中的翹楚陳嘉佑轉(zhuǎn)頭就被謝早早給吸引住了,氣得手直發(fā)抖。
這個女人為什么在這里?
孩子竟然還生下來了!真是命大!
宋巧月惡狠狠地看著謝早早,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
【警告,警告,宿主即將被惡毒女配揭穿身份,請注意隱藏身份,隱忍行事,不要被林家找到。】
謝早早沉吟片刻,從路邊摘了兩片草葉收到了袖子里。
系統(tǒng)很著急:“你倒是想辦法啊,她要揭穿你了?!?/p>
謝早早:“殺了?!?/p>
系統(tǒng):“對,殺了——啥??”
謝早早撥弄著手里的草葉,但不知道為啥,系統(tǒng)就是覺得那枚草葉不是草葉,而是一把鋒利的兇器。
【警告,警告,宿主不可提前對重要反派人物做出殺傷行為,否則將會遭受懲罰,警告,警告——】
“什么懲罰?”
系統(tǒng)膽戰(zhàn)心驚:“宿主,你扛不住的,不要輕舉妄動?!?/p>
謝早早瞇起眼睛。
“你想啊,她也就是口嗨幾句,你也沒什么損失啊,別搭理她不就完了,為了和她互懟,咱挨罰也不值當是不是?”
謝早早:“哦?!?/p>
系統(tǒng)松了口氣,又開始擔憂自己和謝早早的處境:“現(xiàn)在怎么辦?”
“如果她聰明的話,什么都不會說,因為說了,就代表我要回林家了,比殺了她還難受。”
“萬一她不聰明呢!”
“先把舌頭割了?!敝x早早撥弄了一下手心里的樹葉,一雙眸子靜靜地看著宋巧月。
“會懲罰——”
“橫豎都要罰,要不還是殺了吧?!?/p>
“不不不,割舌頭吧,割舌頭吧。”它可不想現(xiàn)在換宿主,它家小厲害還沒長大呢!
宋巧月渾然不知自己剛剛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游走了一遭,還在挑撥:“陳家哥哥,你知道這女人是誰嗎?”
陳嘉佑滿臉堆笑地抓著小厲害的小手,也沒太注意宋巧月的話:“取名字沒?”
謝早早:“沒。”
被無視的宋巧月心里很氣,但還是裝作躊躇的樣子:“陳家哥哥,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這個女人我認識的,她是我朋友家的丫鬟,明明知道主子有未婚妻,卻還是爬了主子的床,最后珠胎暗結(jié),還想害主子的未婚妻,所以被趕出來了?!?/p>
陳嘉佑本來看著白嫩嫩的小厲害,心里非常喜歡,但聽到這些話時,心里卻明顯不適。
他松開了小孩子的手,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同伴之中。
面對宋巧月散發(fā)的惡意,謝早早卻淡然處之。
她知道宋巧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怎么樣,但是她也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謝早早,身為一個粗使丫鬟,偷偷爬了主子的床,珠胎暗結(jié)還畏罪潛逃,竟然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謝早早:“你說的事情,可有證據(jù)嗎?”
宋巧月一怔:“你孩子都生了,那不就是證據(jù)?”
謝早早抱著小厲害慢悠悠道:“可這孩子是我和我男人生的,你那個什么主子,我不認識?!?/p>
“你,你怎么睜著眼說瞎話,你明明是——”
“是什么?”謝早早看著她一臉無辜。
宋巧月絕對不敢說出林少爺?shù)拿帧?/p>
宋巧月確實不敢,她快被氣死了,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難搞,臉皮也太厚了吧?睜著眼說瞎話?
“那,那你有證據(jù)嗎?你男人呢?讓他出來!”
“死了?!?/p>
宋巧月:“你?。 ?/p>
“挖出來給你看嗎?”謝早早撥弄著笑懷里小厲害的頭發(fā),慢悠悠地說道,“你也配?”
宋巧月快被氣死了,她頭腦一熱,從腰間拔出佩劍就要對著謝早早發(fā)難,結(jié)果被身邊的陳嘉佑拉了一把:“宋姑娘,先生不喜歡我們生事,這姑娘好不好,留給傅家的人做決定,我們快走吧。”
“可——”
“放心吧,若是心地不好,瞞不過先生的,到時候她會遭受最嚴厲的懲罰?!?/p>
宋巧月一怔,轉(zhuǎn)過頭問:“什么最嚴厲的懲罰?”
“宋姑娘不必怕,只有心術(shù)不正的人才會被罰的,問心無愧就好。”
一連解決過三個爬床丫鬟,四個送荷包少女以及在外面宣傳過自家表哥風(fēng)流艷史還有偷偷往自家弟妹碗里下過瀉藥的宋巧月突然覺得自己后背一涼。
傅先生應(yīng)該……不會這么神吧?
陳嘉佑趁著她發(fā)愣的間隙,帶著她離開了。
臨走前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厲害,嘆了口氣。
孩子真可愛,真想抱過來逗著玩,可惜了,娘親是這么個人,不抱也罷。
一行人拉了宋巧月上山,宋巧月滿臉惡毒地看著謝早早從她身邊走過。
謝早早目光平靜,玩弄著手指中的葉片。
宋巧月心想,一片葉子也玩這么久,沒見過市面的玩意兒。
卻不知道自己距離一個啞巴只有一句話的距離,她只要說一個林字,從此就要和自己的舌頭說再見了。
幾人一起上了山腰上,宋巧月不肯走了:“我要看著她比試!”
“這有什么好看的?”
宋巧月冷笑:“你們不懂,憑她那點資質(zhì),也敢癡心妄想來傅家?以為傅家是什么地方,阿貓阿狗都能進嗎?我就要看著她丟臉?!?/p>
幾個傅家弟子也覺得是這樣:“我們傅家確實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進來的,連做丫鬟小廝也是有門檻的?!?/p>
說著,還有人拿出了幾張耳清目明符,貼在幾人身上,山腳下的事情一目了然。
“看這個女人丟臉也好,來傅家這么久了,還是每日練術(shù)法,不讓我們?nèi)ヒ公C,好生無聊,看她丟臉消遣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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