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又是渾身燥熱,沖動如鋼!
趙小斌緊皺著眉頭,一邊努力地將夢中形象不清、身份不明的她從殘余的記憶中擠走,一邊輕輕地揉了揉眼睛,滿懷憐惜和歉意地默默安慰自己道:
“再堅持堅持啊,最多兩個來月,等回到京都,一切就會好起起來了?!?/p>
自從第一次在姐姐的床上夢遺之后,趙小斌就像一匹被喚醒的種馬,任何時候,不分地點,只要感官中、腦海里,有異性閃現(xiàn),這份沖動就會勃然而起,猙獰粗暴。
很多場景下,這種不分場合、不看對象,從不預警、毫無先兆,無組織、無紀律,猝不及防的自私行動和狂妄表現(xiàn),經常搞得趙小斌手足無措、膽顫心驚,恨不得痛下殺手,和自己一刀兩斷!
為什么會這個樣呢?趙小斌一直試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把從小到大,與異性相關的方方面面、零零碎碎,翻過來,想過去,一時肯定著、一時又否定著,一會兒有解,一會兒又無解。
來納邦義務支教一年多了,再過兩個來月,等孩子們考完試,一放寒假,趙小斌就要回京都了!前不久,錢司長連著來了兩封信,信里都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趕快回總部,有重要的升職機會,千萬不可錯過。信里還隱隱約約透露著另外的消息,那就是老主任也希望趙小斌早點回去。
這些年,錢司長就像媽媽一樣,工作上、生活上,一直把趙小斌當兒子一樣照顧。二十七歲,碩士文憑,已是正處級的趙小斌,如果再升職,那就是副廳級了,對于體制內的人來講,這意味著什么,趙小斌太清楚了!如果這樣順勢發(fā)展下去,僅僅只是年齡和學歷優(yōu)勢,就能讓絕大多數(shù)競爭者打退堂鼓,前途無可限量??!
望子成龍,每個母親都這樣期盼著,趙小斌不好拂逆,所以,上個月就給學校和縣里打了報告,希望盡快安排人手來接替,不要影響了孩子們的學習。自己是遲早要走的,但這些孩子,趙小斌心里有很多不舍。辯理要明,做事要清,待人以禮,律已謹嚴,每個孩子都是一片未來,他很想一直陪著他們去播種春天的碧綠,去收獲秋天的金黃。
這一年多,孩子們的各個方面都在成長,而自己在納邦的收獲也相當?shù)拇?。自從畢業(yè)后,就一路狂奔,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很多東西來不及消化吸收,心境與職位不同步,經歷與成長不匹配。納邦山高地遠,偏僻幽靜,雖然貧窮落后,但是,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面對納邦的高山密林,阡陌溝溪,自己的心態(tài)越來越清靜,越來越安寧,隱隱然間,已多了一份閑淡和超撥。
納邦是云嶺省江盈縣下面的一個小山村,這里鄰近緬國,翻過一座小山,淌過兩條小河,徒步十多公里,就到大國與緬國的國境線了!說是國境,其實形同虛設,兩邊的人,同宗同祖,同文同語,特別是緊鄰納邦的可欽,雖分屬緬國,但卻自古以來,就是大國固有的領土,這邊過去,那邊過來,大家日常勞動協(xié)作,彼此走親訪友,基本上來去自由,沒多少管束。
納邦小學就在納邦村委會旁邊一百多米,六個年級,一百多個學生,六個老師,每個年級一個班,平均每個班有二十多個學生,一個老師負責一個班,語文、數(shù)學、英語、體育、音樂……,全科都要教,實際上,除了語文、數(shù)學外,其它課就全憑老師的興趣了,有時間就隨便上一下,沒時間就算了。趙小斌來支教前,這些課就基本上沒有上過。
趙小斌教的是小學五年級,班上只有二十五個學生。趙小斌一年前剛來支教時,當時接手的還是三年級,教了一學年,趙小斌就讓整個班級全體跳了一級,集體升到了五年級。在很多方面,趙小斌都不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基礎,不同的機遇,不同的人生,現(xiàn)在這種一刀切的學制,不管優(yōu)劣,不管快慢,都得按一個統(tǒng)一的節(jié)奏走,這對孩子們來說并不公平。
當趙小斌提出要讓孩子們整體跳級的申請后,沒有幾個人覺得這事兒能成,縣教育局接到報告后,也以沒有先例,且不愿意打破既有教學秩序的理由,直接給否決了。趙小斌沒有辦法,不得不帶著張校長,親自到江盈縣城去找了主管教育的何副縣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并將他在納邦支教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和何副縣長進行了深入、全面的溝通。
認準的目標,就必須達成,這是趙小斌的風格!不管多大的困難,趙小斌都不喜歡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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