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門前,江管家?guī)е鴰讉€奴仆在等候,準(zhǔn)備迎接江佑英與江秀雅。很快,一輛馬車從遠(yuǎn)處緩緩駛來,然后停在江府門口。
福安率先下來,放好馬凳,掀開布簾,江佑英踩著馬凳先行下來,接著江秀雅搭著紅袖的手慢慢走下來。這時,江管家和奴仆上前行禮,齊呼:“歡迎大少爺和二小姐回府!”
江秀雅望著眼前這座府邸,感覺十分陌生,臉上不見半點喜悅之情;江佑英招手示意江管家過來,問:“父親如今在何處?”
“老爺,二夫人和大小姐在正廳等候?!?/p>
江佑英望向江秀雅,見她略顯拘謹(jǐn),于是主動牽起她的手,一起往正廳的方向走去,福安和紅袖緊隨其后。
江府正廳,江太傅正翹首以盼,喜悅之情洋溢于表,與一旁冷淡的二夫人母女形成鮮明的對比。
“父親,二娘,秀雅妹妹回來了。”
江佑英牽著江秀雅走進(jìn)正廳,來到江太傅面前。江太傅望著眼前的江秀雅,不禁感慨。當(dāng)初的小嬰兒,如今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脫俗。
江秀雅剛要行禮,江太傅立即阻止,他輕握江秀雅的手,親切地說:“雅兒,回來就好!多年沒見,你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父親真是倍感欣慰。”
江秀雅低頭不語,心中郁結(jié)難解,難以放開懷抱接受這個狠心的父親。江太傅見狀,不禁傷心落淚,當(dāng)初終究是做錯了,不應(yīng)聽信和尚的胡言,將尚在襁褓的女兒送走。
江太傅真誠地向女兒道歉:“雅兒,對不起。父親錯了?!币痪鋵Σ黄穑瑥氐淄呓饬私阊诺男姆?。
“父親!”
江太傅頓時喜極而泣。這聲遲到了二十年的稱呼,此刻終于能從江秀雅的嘴里聽到,他激動地緊擁秀雅入懷。在江太傅懷中的江秀雅忍不住低聲哭泣,一旁的江佑英亦悄悄落淚,這一刻他也等了很久。
“秀雅,二娘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盼回來了。”二夫人說著,不經(jīng)意拿出手帕拭淚。在江太傅的面前,二夫人盡力扮演一個稱職的好后母。
“雲(yún)兒,快來見過你的妹妹,以后,你們姐妹兩個要好好相處?!?/p>
江素雲(yún)不情不愿地走過來,漫不經(jīng)心地說:“歡迎秀雅妹妹回家,我是你的長姐,江素雲(yún)?!?/p>
江秀雅擦干眼淚后,微微頷首回禮,仔細(xì)打量江素雲(yún)一番,瓜子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皮膚白皙,容貌甚是美麗。
江府西苑
“這是二夫人特意安排給二小姐的房間。如果二小姐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奴婢。”在江秀雅的示意下,紅袖掏出幾兩碎銀交給引路的丫鬟。
“謝謝二小姐的賞賜?!毖诀咭荒橌@喜地接過錢,然后滿心歡喜地離開。
紅袖上前推開房門一看,驚呼:“哇!好漂亮的房間,比小姐在張府的閨房還要好?!?/p>
江秀雅進(jìn)去后,徑直來到床前坐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紅袖不解,上前詢問:“小姐,你不喜歡這間房間嗎?”
江秀雅搖頭,消極地說:“因為婚約在身,我很快就會出嫁。這么漂亮的房間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間豪華的客棧,時間一到,就退房離開?!?/p>
紅袖握住江秀雅的手,真摯地對秀雅說:“秀雅妹妹,不用擔(dān)心。我會隨你出嫁,會一直呆在你身邊的?!?/p>
江秀雅心里一暖,含笑點頭。
“啪!”
一只茶杯被江素雲(yún)狠摔在地。江秀雅回府一事,深深地刺激了她,越想越氣的江素雲(yún)又連摔了幾只茶杯。墨玉看在眼里,既害怕,又無奈,沒有上前阻止。
江素雲(yún)摔完茶杯后,又拿起茶壺準(zhǔn)備摔個粉碎。這時,二夫人及時進(jìn)來喝?。骸半?yún)兒,住手!”江素雲(yún)聞聲住手,墨玉立馬上前奪下茶壺。
“母親,江秀雅回來了,寧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p>
“即使沒有江秀雅,寧王妃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你還是趁早死心吧。還有,你剛才怎么可以隨便對待江秀雅?她畢竟是嫡女,在老爺面前,你要讓她幾分,不然老爺會責(zé)怪我不會教女兒,丟了他的顏面?!?/p>
江素雲(yún)一臉不屑地說:“嫡女又如何,我還是長女。父親如果真心疼愛她,就不會一出生就把她送走。還有,她搶走了寧王妃的位置,我還要對她笑意相迎嗎?”
江素雲(yún)的倔脾氣,二夫人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
“等江秀雅出嫁后,我會盡快找媒婆幫你物色一個好人家的,你還是盡快忘掉寧王吧?!?/p>
“母親,這輩子我非寧王不嫁,您不用費心了?!?/p>
江素雲(yún)當(dāng)著二夫人的面,拿起剛才的茶壺摔個粉碎。二夫人見女兒如此蠻橫,氣得拂袖離開。
寧王府正廳,王媒婆笑意盈盈地將寧王與江小姐的生辰八字遞給誥命夫人看。
“誥命夫人,這個生辰八字,我已經(jīng)請神算子算過了。他說兩人的八字十分般配,將來兩人結(jié)合的話,必定婚姻美滿,多子多福,平安一生。”
多子多福,這四字讓誥命夫人眼睛一亮,笑容滿面。原來誥命夫人的獨子與兒媳,皆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寧王一個孫子。如今誥命夫人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寧王早日成婚,延續(xù)后代。
“很好。王媒婆你立即選個吉日將聘禮送去江府。”
“是,我馬上去辦。”
王媒婆剛離開不久,管家前來稟告:“誥命夫人,王爺回來了?!?/p>
這時,寧王牽著索依瑪走進(jìn)正廳,兩人一同跪下給誥命夫人行禮問安。
“孫兒,給奶奶請安。奶奶,數(shù)月沒見,身體還好嗎?”
“奶奶很好,只要安宇平安回來,奶奶都好。起來吧。”
寧王扶著索依瑪一同起來,誥命夫人這才注意到索依瑪?shù)拇嬖?,她打量索依瑪一番后,試探地問道:“安宇,這位姑娘是?”
“奶奶,這是我的未婚妻索依瑪?!?/p>
未婚妻?誥命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神色也變得凝重,許久才開口:“秋菊,你先帶索依瑪姑娘下去,好好安頓,不得怠慢?!?/p>
“是,誥命夫人。”
索依瑪一聽,立即緊抓寧王的手不放,不肯跟秋菊走。寧王輕拍她的手,溫柔地對她說:“別怕,這里是顧大哥的家,沒有壞人。你先去休息,我過會再去看你。”
索依瑪乖巧地點頭,放開寧王的手,安心跟秋菊離開。
“安宇,你跟我來,我有事要問你?!?/p>
“是,奶奶。”
寧王將他與索依瑪?shù)南嘧R的全過程原原本本告訴誥命夫人。寧王跪下,說:“奶奶,索依瑪?shù)母赣H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有責(zé)任照顧索依瑪,而且我在索依瑪父親靈前許下諾言,會照顧索依瑪一輩子,我不能食言?!?/p>
誥命夫人上前扶起寧王,語重心長地說:“你對索依瑪有責(zé)任,同樣,江秀雅也是你的責(zé)任,她還是你母親安華公主親自為你挑選的妻子人選?!?/p>
寧王沉默,誥命夫人繼續(xù)說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寧王妃一定是江秀雅,至于索依瑪,你可以納她為妾。一年后再入門,這是對江家小姐的尊重?!?/p>
“奶奶,侍妾位份太低了,至少是個側(cè)妃?!?/p>
“索依瑪只是一個孤兒,做寧王的侍妾已經(jīng)是抬舉她了。還有,這件事以后再議,你就準(zhǔn)備迎娶江家小姐吧?!?/p>
誥命夫人態(tài)度堅決,不肯退讓,寧王只好暫且作罷,一臉沉重地回到書房?;叵胝a命夫人說的話,寧王覺得關(guān)鍵在于江秀雅。
如果江家小姐主動退婚,那么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寧王取出信紙,寫上寥寥幾筆后,迅速用信封裝好。
“來人?!?/p>
一小廝應(yīng)聲進(jìn)來,寧王將信交給他,并吩咐他說:“去,馬上將信交給江秀雅小姐?!?/p>
“是,王爺!”
小廝拿著信轉(zhuǎn)身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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