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竹聲音的起伏不大,聽著像在扯家常。
可在沈瑩瑩的耳里,卻像是閻羅來索命的呼喚。
眼看手指全部被掰開,她的心臟狂跳,仿佛要炸開,不僅嘴唇甚至下巴都顫抖起來。
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她飛快做了決定,猛地?fù)溥^去。
纖細(xì)的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狠狠往下一拽,踮起腳,宛如英勇就義般貼了上去。
她的動作實在太出人意料,謝方竹完全沒反應(yīng)的時間。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唇上就猝不及防地傳來了冰涼柔軟的觸感。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忘記了流動,整個人都僵住了。
“啪”地一下,手里的扁擔(dān)更是直接掉到地上。
聽到扁擔(dān)掉到地上清脆的聲音,沈瑩瑩倍受鼓舞。
再接再厲,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往上,攀上他的脖子。
柔軟的觸感讓謝方竹猛地回過神。
“砰”地一聲,腦海里像是有什么炸開。
剎那間,幾乎停止跳動的心臟瘋狂跳動起來,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幾乎要跳出胸膛。
他猛地推開沈瑩瑩,呼吸急促,連扁擔(dān)都忘了撿,從來都是冷靜的眼不再冷靜,翻起了滔天波瀾,英俊的面龐通紅。
他死死盯著沈瑩瑩,心中各種情緒波濤洶涌。
后槽牙緊緊咬在一起,想把沈瑩瑩批一頓,但無奈讀書少,腦袋空空,實在想不出什么詞,最后竟氣急敗壞地憋出一句:
“沈瑩瑩,你無恥!”
聽到這話,沈瑩瑩愣了下,感到十分意外。
謝狗子都26歲的人了,沒想到還這么純情,不過親一下,就成這樣了。
她暗暗瞥了他腳下的扁擔(dān),心里后悔不已。
后悔怎么不在樹林里就把他按倒親,這樣她哪用受那么多罪?
在他肩上當(dāng)麻袋那段路可太難受了。
但沈瑩瑩緊繃的心沒有因此松懈,而是再接再厲,調(diào)整好情緒。
下一刻,眼眶里的戲精淚就又涌了上來,洶涌不已,從眼眶滑落。
她抬手抹掉眼淚,目光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字一句反問:“無恥?我怎么無恥了?你是我男人,我親你怎么算無恥?”
說完,像是想到什么,神情頓時愣住了,眼眶更紅了。
下一刻,她忽然低低笑出聲。
“謝方竹,你總算說出心里話了……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你可以忍著一直不碰我了……”
像失了魂般,她膝蓋一軟跌坐在地,嘴角挑著癡癡的笑,可眼里卻悲傷彌漫,眼淚不停掉,像是天塌了一般。
“我說怎么別人家男人,要是媳婦不讓碰會生氣,你卻不會呢?我感覺不到你心里有我,一直很害怕,所以瘋了一樣找理由惹你生氣,想找到存在感,可是再過分,你都不會發(fā)脾氣……”
“……我甚至為你找理由,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我那么罵你你都不生氣,是真的因為太愛我了?!?/p>
“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給你找理由是多么可笑!你那哪是愛?你那是敷衍……是懶得應(yīng)對……是你覺得我臟,覺得我惡心才不碰我的……”
她喃喃自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掙扎著站起來,看著謝方竹,眼里浮起前從未有的堅定。
“我沈瑩瑩無論結(jié)婚前還是結(jié)婚后,都沒跟男人睡過,我身子清清白白干干凈凈……你覺得我是怎么樣的人,我管不著,但是潑我身上的臟水我得洗干凈?!?/p>
她抹了把眼淚,朝他走過去,一邊解自己上衣的紐扣一邊說:“謝方竹,今天我就和你睡一覺,盡了我做媳婦的義務(wù),也讓你好好瞧一瞧,我的身子到底是不是干凈的!”
謝方竹向來知道沈瑩瑩倒打一耙的本事厲害。
卻沒想到這么厲害,明明是她從結(jié)婚就不讓碰。
試探著動下,就像發(fā)了瘋一般。
現(xiàn)在倒說他不碰她?!
嘴巴子厲害的很啊!他本該狠狠回?fù)簦蓜倓偰莻€吻已經(jīng)亂了他的心。
這會看著那露在外面大片的雪白的皮膚,頓時一陣口干舌燥,俊臉更是憋得通紅,心慌的更厲害,哪還有心思回?fù)簦?/p>
趕緊移開眼,不敢多看。
但沈瑩瑩可不這么放過他,繼續(xù)解著扣子,哭了太久的聲音中有些嘶啞,卻帶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要是我的身子被人碰過了,你打死我我也不吭一聲,但如果我的身子是清白的,咱倆就立刻去離婚!
話落,的確良襯衣的扣子就全部被解開了。
眼看就要被她毫無顧忌全部脫掉,謝方竹死死咬著后槽牙,手一伸,借著眼角余光把她敞開的衣服迅速合在一起。
“沈瑩瑩,你夠了!”
他又惱又怒,恨不得把她壓起來狠狠打。
但身體卻像不是他的一樣,全身上下跟被火燒一樣,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不僅如此,心中竟還真懷疑起來。
難道她對他的那些惡言惡語,只是為了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難道她跟那男人,只是找工作去了?
說到工作,她曾經(jīng)好像確實和他說過,趾高氣昂地命令他讓舅舅幫忙安排下。
他當(dāng)時拖了陣子,以舅舅無能為力拒絕了。
他娶她是為了報復(fù),哪能讓她活的那么舒服?
所以綜合來看,以沈瑩瑩要強(qiáng)的性子,為了得到工作被人騙好像也正?!?/p>
畢竟她腦子不是很聰明,總是轉(zhuǎn)不過彎……
當(dāng)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為她找好借口的時候,謝方竹大驚,心中連連罵晦氣。
他娶她,以及婚后的容忍,始終都只有一個目的。
報仇。
他不禁想起小時候,沈瑩瑩坐在高高的土埂上,腳一翹一翹,臉上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容。
可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指揮著兇惡的家狗,在他身上瘋狂撕咬,要不是他命大,現(xiàn)在早就死了。
所以無論她的身子是不是干凈,行為是不是在單純找存在感,都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要報仇,打斷她腿,然后把她關(guān)起來。
折磨她,讓她永遠(yuǎn)生活在地獄,永遠(yuǎn)也爬不起來。
他徹底冷靜下來了,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里空空的,才想起來不知何時消失的扁擔(dān)。
他的扁擔(dān)呢?
往旁邊看了眼,發(fā)現(xiàn)扁擔(dān)靜靜地躺在遠(yuǎn)處。
不禁皺了皺眉頭,什么時候掉那么遠(yuǎn)了?
正要把扁擔(dān)撿起來,卻不想沈瑩瑩像蛇一樣,難纏的緊,一不注意又貼了上來。
她剛剛被他合上的襯衣又敞開來,甚至已經(jīng)滑落手臂。
即使謝方竹有意不看,可眼光卻還是不受控制地瞥到刺目的雪白。
到底還是一個處于容易血脈噴張年齡的男人,他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再度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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