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你日前在縣衙的表現(xiàn),卻是讓陛下極為歡喜,這次賈珍出了事兒,外人怕也是不好介入,陛下深思熟慮之后,便令你偵辦此案,你當(dāng)好生辦案,不可教兇手逍遙法外,切莫辜負(fù)了圣恩啊?!眲⑻飳⑹ブ歼f給賈玨,向他說道。
“草民遵旨!”賈玨應(yīng)了一聲,從劉田的手中接過了圣旨。
雖然他知道趙啟別有用心,但這圣旨,他卻是不得不接。
“既如此,那咱家便等候賈公子的好消息了。”劉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他離開之后,堂中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望著賈玨,陷入了沉思之中。
圣旨中雖然說是讓賈玨協(xié)助順天府辦案,但從圣旨的意思和劉田的話來看,真正查案子的,應(yīng)該是賈玨。
可陛下此舉的用意是什么?
讓一個(gè)沒有功名的少年人查案,這是不合邏輯,不合規(guī)矩的。
只有賈玨自己知道,趙啟的打算,是讓他去找忠順王的晦氣,并非是真的去查案的。
換句話說,他這是奉旨找茬。
當(dāng)然,這些話他可不能對其他人說,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只說一定會協(xié)助順天府辦案云云。
次日清晨,賈玨起了個(gè)大早。
去賈珍靈堂走了個(gè)過場之后,他直奔順天府而去。
畢竟是接了圣旨的,總得表現(xiàn)的積極一些。
在府衙里轉(zhuǎn)悠了一陣,他得到了關(guān)于此案的證據(jù):一塊忠順王府的腰牌,車夫的口供,以及幾個(gè)目擊者。
事實(shí)上,等于什么也沒有。
不過賈玨倒是并不在意,只要有忠順王府的腰牌,師出有名就行。
他走出府衙,卻是意外的見到一個(gè)人正在門口等著自己,這人俊俏無比,正是小鏡子。
“你怎來了?”賈玨詫異的問道。
趙婧看了他一眼,提了提手中的長劍:“大人探案,總得要個(gè)護(hù)衛(wèi)不是?”
賈玨聞言眼睛一亮:“如此,那便多謝婧兄了。”
她身份特殊,而且武藝不俗,有她在身邊,很多事情要方便很多。
“那我們,這便去忠順王府么?”趙婧問道。
賈玨搖頭,輕輕笑了笑:“不急,此時(shí)天色尚早,尚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用早膳,逛街,吃小吃?!?br>
“……”趙婧看著他有些無語,你真是來辦案的?
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兩人吃了早飯,吃了小吃,還逛幾條街,天色也已經(jīng)到了中午。
趙婧望著他,眼神中流露著詢問的神色,吃也吃了,逛也逛了,該辦正事了吧。
可誰知賈玨卻說道:“京城的名勝之處我都從來沒瞧過,不若你帶我去瞧瞧?”
趙婧本想詢問辦案的事情,但聽他說自己從來沒去過這些名勝,心頭卻是忽然一軟,不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我?guī)闳ケ闶??!?br>
“多謝鏡兄了?!辟Z玨聞言笑了。
看著他的笑容,趙婧的心情也莫名的跟著好了起來,她轉(zhuǎn)過身去,淡淡說道:
“丑話說在前頭,我?guī)闳タ梢?。但吃喝、觀光銀子都自己給!”
剛才的吃喝,都是她付的銀子。
賈玨笑道:“不是吧。辦案還要我自己掏銀子么?”
“這又不是我的差事,我來幫你已算是莫大的人情了,你怎還要我使銀子?”趙婧白了他一眼,抬腳向前走去。
“喂,鏡兄,你將來可是要當(dāng)廠督的人,不會這么摳吧?!辟Z玨連忙跟了上去。
“什么廠督?”
“……沒什么?!?br>
……
皇城,養(yǎng)心殿。
“這個(gè)混賬!他這是在向朕討要好處!”趙啟放下手中的字條,笑罵道。
劉田神色有些驚愕:“陛下,他膽敢如此?”
“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要說這些話?”趙啟輕哼。
劉田砸吧砸吧嘴:“這小子,還當(dāng)真有膽。不過,他沒銀子倒是真的,他的月例恐怕還在他那母親手里捏著?!?br>
趙啟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倒是朕疏忽了,你去給他送一千兩銀子,就說是朕賜他去國子監(jiān)讀書之用,待辦好了這差事,就著去國子監(jiān)讀書?!?br>
劉田聞言遲疑了一下:“陛下,他事兒還沒辦,就這般賞賜他,怕是不妥吧。”
“事兒還沒辦?”趙啟挑了挑眉看向了他,“在你瞧來,他未曾辦事?”
劉田一愣:“他這一天,只是去吃喝玩樂了,是什么都沒辦啊。”
趙啟站起身來,掃了他一眼:“是以,朕才說,賈家若能復(fù)興,當(dāng)是落在此子身上?!?br>
“啊?”劉田滿頭的霧水。
“你以為他什么都沒做,可這卻是他高明之處?!壁w啟向他問道,“你若明知朕要打你,朕卻只在你面前晃蕩,你是何想法?”
“老奴并無想法,只等陛下責(zé)罰。”劉田眨了眨眼。
“你這老貨,少來賣乖!”趙啟笑罵了一句,“若不是朕,而換了他人?!?br>
“這……”劉田想了想,方才答道,“老奴會思量,他什么時(shí)候來打,打哪里,如何躲。老奴甚至?xí)?,是否可以先發(fā)制人。”
“不錯(cuò)!”趙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正是賈玨的高明之處,他明明可以上門,可卻只是吃喝玩樂,我若是老二,必定會疑神疑鬼,思索其動(dòng)機(jī),此乃打草驚蛇之舉,若是用得好了,甚至?xí)尷隙詠y陣腳,露出破綻來?!?br>
“啊?”劉田一臉的懵逼,“此子,竟是如此厲害?”
趙啟輕哼一聲:“若不厲害,又怎會讓趙磊屢屢碰壁,又怎會在縣衙的案子里扭轉(zhuǎn)乾坤?又怎會借機(jī)向朕討要賞賜?想來,這混賬應(yīng)當(dāng)是看破了朕的意圖?!?br>
“那是否要治他不敬之罪?”劉田問道。
趙啟搖了搖頭:“無須,朕又不是那無容人之量的昏君,他若無欲無求,朕尚且要思量一番,他若有求,朕倒是可以放心用他。他此舉,大概是想讓朕瞧瞧,他有多少能耐?!?br>
劉田又是一臉的震驚,短短的幾句話,就能看出這么多東西來?
趙啟和賈玨兩人甚至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就能隔空交談?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趙啟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瞇了瞇眼,看向了賈府的方向:
“賈玨,且讓朕瞧瞧,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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