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家姑娘準備要多少?”不等李氏說完,老太太急切的問了句。
老二跟前就這么一個兒子,老太太還想再抱個孫子,可是這么多年了也沒個動靜,老太太心里其實也沒又抱多大的希望,如今,安辛酉已經將那個不會下蛋的雞給休了,趕緊再娶才是正事。
因為李太傅回京,連帶著老太太覺得安家都不一樣了,一般人家的姑娘她還瞧不上。
如今聽聞,也是官宦家的姑娘,瞬間就急切了起來,恨不得立馬就讓對方跟自己的孫子,拜堂成親。
李氏笑了笑,“娘先莫急,這事啊我想著畢竟是咱們應該先表誠意的事,咱們家人知道辛酉這孩子是個有大智慧的,可是人家外人不知道,這聘禮自然是越高越好?!?br>
聽李氏這意思,老太太不悅的撇了撇嘴,“現在這姑娘家,都是愛錢財的?!?br>
李氏在心里翻個白眼,還好意思說是愛錢財,她這般高尚,怎也沒見她將安紅葉許配給街頭巷尾行乞的人?
說白了,就是只看見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娘說的是這樣,但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先給安家開枝散葉才是最要緊的,想著先問問弟妹公中能拿出多少銀錢來,若是差不多,我著人給那姑娘畫上小像,先給咱辛酉瞧瞧,能不能入了他的眼?”李氏好言好語的哄著。
這會兒個,老太太的嘴角就開始扯著笑出來了,好像只要他們家拿出銀錢,那姑娘就跟著安辛酉一樣。
老太太連忙讓朱嬤嬤親自傳話,“去,正好他們兩口子都在家,都過來商量商量?!?br>
老太太往外拿銀錢自然是心疼的,可是給出去的聘禮,到時候媳婦還會當嫁妝帶回來。
雖說嫁妝是媳婦自己的東西,可是只要不分開,這東西始終在安家放著,等著媳婦老去,她的嫁妝自然也就歸了她的兒女們,也就還是安家的東西。
就老太太的表情,李氏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
可笑的很,也不想想自己可能給安辛酉說媒?自己巴不得安家二房都死絕了,只不過現在父親剛回京,有些人不定就盯著安家,她辦事才束手束腳的。
不然,也不必這么拐著彎。
這就跟管理下人一樣,為什么要將下頭的婢女分為三等,就是老遠吊著個甜棗核,讓大家有個奔頭。
一等丫頭就那么幾個,怎么可能人人都有機會?
就好像現在一樣,根本就沒這個人,李氏胡亂說幾句,為的就是將張氏叫過來,而后的問出公中的銀錢來。
過了一會兒,安二爺姍姍才來,看著走路姿勢有些不對,走的極慢,終于到了屋子,額間還滲出細汗來了。
“娘,嫂嫂?!闭驹谥虚g,先打了招呼。
相對于安辛酉的囂張跋扈,安二爺除了好色懶惰,旁的毛病倒也不多。
“她呢?”老太太臉色不善,也不張氏的名字。
主要,家里的事安二爺從來都不過問,他自己過來,一點用都沒有。
安二爺扶著椅子坐下,身子微微的一側,手不自然的整理的一下長衫,“她身子不適。”
“弟妹怎么病了?可要緊?如今天氣乍寒,最容易吹著冷風了?!辈坏壤咸l(fā)難,李氏佯裝關切的問安二爺。
昨個二房鬧出那么丟人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李氏的耳朵,只是老太太也看出來了,李氏一大早就出門了,就算不知道二房的丑聞,也在情理之中。
安二爺臊的都不敢去看李氏,手指無意識的摸著鼻尖,眼神飄忽不定的不知道看什么地方了,“沒,沒什么大礙?!?br>
老太太在旁邊冷哼一聲,莫要說自己兒子臊的慌了,問題是老太太都覺得老臉發(fā)紅,一大把年紀了,一點數都沒有的胡鬧!
只是這種事老太太又不好明著說,兒子也都到抱孫子的年齡了,她這個當娘的若還問兒子床榻之上是誰主動的,也著實不像話。
可是,越是不能問,老太太越將這一賬記在張氏頭上。
年輕的時候,李氏長的好看,老二好色許是多瞅了幾眼,張氏挑唆著當時的長房兒媳,將李氏好一頓蹉跎。
年輕人捏酸吃醋很正常,更何況只是折騰一個妾,老太太也就沒往心里去。
這么多年過去了,李氏一直懂得避嫌,就連昨個,瞧見安二爺回來,立馬就離開。
反觀那個當初吃醋的,在床榻上裝模作樣的不起身,打發(fā)自己男人過來談事,這像話嗎?
“病了?我看她這是矯情病,去,將她拖來,我瞧瞧病的有多重!”老太太正是惱怒張氏的時候,她越作妖,老太太就越生氣。
“娘,您莫生氣?!卑捕敱緛硐雱褚痪涞?,可剛喚了一聲娘,看見老太太那仿佛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立馬改了口。
“婦人的事,何用你插嘴?”老太太不客氣的堵住了安二爺的嘴。
安二爺點了一下頭,得,還是將嘴閉上吧。
這會兒坐得不舒坦,身子側了側,整個后背都靠在了椅子上,直接將張氏的事拋之腦后了。
老太太下了死命令,張氏那邊不得不來。
等著簾子被掀開,就瞧著張氏全身上下都裹的嚴實,好像長了水痘一樣,怕中了風。嘴唇有些發(fā)白,昨個被打的臉還腫著不說,瞧著有了淤青。
眼睛因為哭過,眼皮腫的,只有那腫起的地方,好像還透著光,襯的張氏的臉色就更差了。
昨個許也是沒有節(jié)制,即便是穿著立領的衣裳,也遮擋不住脖頸之上的點點紅暈。
安二爺許是這才看清,昨個饑不擇食的夫人到底長了一個什么德行,好色如他,自是在乎臉的,看了張氏幾眼,不可控制的干噦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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