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了傘兩個人也淋成了落湯雞,陳教授的車內(nèi)飾干凈,溫夏都不好意思帶著泥水進車,祁昶鈺倒是熟門熟路的,拿出干凈的毛巾遞給她,溫夏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溫夏頭發(fā)厚,每次洗完澡頭發(fā)都得吹好久,現(xiàn)在淋了雨頭發(fā)都黏在一起,祁昶鈺接過毛巾,慢條斯理的給她包住發(fā)尾,一點一點的擦拭了起來。
到了小區(qū)口的時候雨已經(jīng)不下了。
溫苳在小區(qū)口等她,溫夏詫異,才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黑屏了。
“陳伯伯?!睖仄{看見陳教授的車來就湊過來,溫夏立馬坐直身子,從車上下來。
溫苳挑眉,禮貌的沖車后的祁昶鈺微笑,后者懶洋洋的靠在車椅上,嘖了一聲。
等送走陳教授和祁昶鈺,溫苳才冷下臉色來:“以后少跟他勾搭。”
溫夏不以為然。
溫苳嘆口氣,把外套脫下來套在溫夏身上,語重心長的:“他很危險,你聽點話。”
他沒有把其他的說出來。
比如:那晚溫夏走了以后,警察局里的祁昶鈺暴躁又易怒,陳教授來的時候,把他的診斷證明也一起拿出來。
F性人格,重度躁郁癥。
三天后的溫夏,把溫苳的話忘在了后腦勺。
她永遠不會忘了那天——
大雨傾盆,小孩渾身是血的趴在學(xué)校的樹林里昏迷不醒,不知道躺了多久,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jīng)被凍的青紫,溫夏丟了傘,沖進大雨里。
好在,120來的及時。
小孩醒的時候,溫夏在陪護床睡著了。
祁昶鈺似乎知道她一定在,扭過頭貪婪又癡迷的看著她。
“來,打我?!?/p>
“朝這兒,臉上,刀呢?”
“一巴掌一萬塊,打我,快點?!?/p>
他不去想,拔了針管走向陪護床。
她長得很好看,祁昶鈺覺得,她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生,可她太不堅定了,本來就是她先來招惹自己的,現(xiàn)在也好,幾年前也好。
可她居然……
祁昶鈺咽了口唾沫,走出門。
半晌他回來,手里拿著熱騰騰的包子和豆?jié){。
溫夏似乎也是剛醒,低著頭發(fā)呆,祁昶鈺把包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后者抬手打掉:“哥,我不吃面食的?!?/p>
安靜。
溫夏抬起頭,才想起來這不是家里。
小孩一臉無辜的拎著餐看著她,眼睛依舊腫著,手背因為剛剛倉促的拔了針管導(dǎo)致冒出血珠,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對……對不起?!睖叵慕舆^豆?jié){喝了一口,她愛的紅棗味兒的。
“對不起什么,我還要感謝姐姐救了我,要不然我得死那兒。”他眉梢上揚,靠在病床上沖著她笑,溫夏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才是病號。
“怎么傷成那樣,還是上次那撥人嗎,你報警吧,或者我找我爸爸……”
小孩笑出聲,聲音有點好聽:“不用,挨打挨慣了?!?/p>
他歪著頭,自己往嘴里塞了個包子,腮幫子都鼓鼓的,聲音不清不楚:“上次那群人是我媽惹的,找不著我媽,就來找我了,她給人家當(dāng)小三,后來知道她被我爸QJ人家嫌她臟,她捅了人家一刀帶著我跑出來了,人家不認,三天兩頭的來,我習(xí)慣了。”
他手指敲在床杠上想了下,習(xí)慣性的嘖了一聲:“這次是……我惹的。”
確實是他惹的,自己找的人,知道她幾點下課,也看見她來了,知道她會救他,挨打算什么。
小孩逆著光現(xiàn)在她面前,嘴里鼓鼓的塞了吃食,看著她笑。
他似乎很愛笑,可溫夏覺得,他笑的并不開心,以至于以后,他不論做什么,她都覺得他是有委屈的。
幾年后的一天,余粵抱著胸看著她說了一句話,她永遠都記憶猶新。
溫夏,那個小混蛋就是你上輩子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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