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試讀


一連幾日,單身雄性幾乎全數(shù)向珈羅發(fā)出求偶信號,尤其是鷹族的少年們,他們都是三紋戰(zhàn)士,在擇偶這件事上本就有超強的競爭力。

這天下怎么會有珈羅這么可愛的雌性,在凱恩說這句話說了第五遍的時候,風(fēng)幽用翅膀把他從山峰上拍了下去。

也就是這幾天,元珈羅對自己的美貌有了全新的認識。

獸世中雌性嬌弱,因為生崽,惡劣天氣,饑荒、天災(zāi)等等,一個不小心就死去了,為了種族的繁衍,雌性的地位奇高。

風(fēng)幽的浮春谷,有3000多只雄性,卻只有200多只雌性,十比一還有余,這是什么荒唐的世界!

正是因為如此,這種眾星捧月式的愛造就了雌性好吃懶做,恃寵而驕,飛揚跋扈的性格。一個個吃的胖墩墩的,再加上生產(chǎn)的多,身材走樣,皮膚粗糙也不需要打扮自有追求者,索性放飛自我,有的胖的連行走都不怎么利索。

原先狼人的那個尸魂山谷,是安置殘疾獸人或被遺棄和流放的獸人的陰暗之地,要是不年老體弱要么身體殘缺又或者奇丑無比,自然是得不到擇偶權(quán)的,難怪為一個雌性都要傾巢出動。

可就算坐擁三千美色能如何,能當飯吃嗎?拒絕戀愛腦,從我做起??!

元珈羅一邊把腦子里左擁右抱的畫面扇飛,一邊打量起自己的小小棚屋來。

小棚屋不大,就是個用簡易的木架搭起來的小草棚,角落里放著從風(fēng)幽的巢穴里帶回來的軟軟獸皮,暫且算個“床”吧,屋中間一塊平坦的石頭放置著幾個木碗盤,就再沒有其他。

她的棚屋位置處于中心村落的邊緣地帶,與她最近的鄰居家也得轉(zhuǎn)上一個彎才看見,很是清靜。

棚屋的前后都有能拓寬的土地,上面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屋前還長了一棵巨大的果樹,樹上金燦燦的累累果實將枝丫都壓彎了,它茂密的枝丫籠罩了棚屋,將初夏的暑氣趕走了不少。

元珈羅心情好極了,現(xiàn)世的紛亂讓她鮮少感受到這種平靜,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溫柔的夏風(fēng),這也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她正想收拾下屋前的雜草,就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的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一個牛獸人正對著一個瘦高少年拳打腳踢,那少年長著一頭的金色的卷發(fā),眼眸清亮,唇紅齒白,略顯瘦弱,倔強的薄唇緊抿著,承受著每一次攻擊。

“你不是愿意給她挑水嗎?怎么不去了?”嬌俏的鄙夷聲夾雜在一眾糙漢子的調(diào)笑中格外醒目。

一個長腿纖腰的少女從幾個青年中走出,她就是牛族部落族長的獨生女瑞貝卡。

她一把拽住了那少年的頭發(fā)往后猛地一拉,少年吃痛的后仰,卻沒有發(fā)出一聲求饒。

元珈羅本不想管這個閑事,但他們卻越走越近,直到那少年的水桶被砸碎了扔在了她的院子里時,她才看向了為首的少女。

“要不,我把這地方騰給你?。俊痹炝_側(cè)頭問道。

“誰要住你這破地方?!蹦巧倥椭员?。

“哦,你也知道這是我的地方?!痹炝_冷聲道,“那就趕緊滾出去,我沒空陪你唧唧歪歪?!?br>
“那你有本事別讓我的奴隸給你打水啊!”瑞貝卡不依不饒道。

“你交代的事兒我已經(jīng)做完了?!蹦巧倌甑谋乔槐淮虻难饽:?,此時他被幾個獸人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反手踩在地上。

“做完了就可以吃里扒外嗎?”瑞貝卡朝他的腹部猛踢了一腳,少年抽搐了一下蜷縮了起來,“你可別忘了你那便宜父親欠了我多少晶石?!?br>
瑞貝卡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起元珈羅,這晃眼的美貌讓人莫名煩躁,陰陽怪氣道,“我還當風(fēng)幽大人帶回來個什么貨色,也不過如此,怎么,你看上的雄性就是這種奴隸的兒子?”

“說不定私下早就滾在了一起,不然這小賤種怎么會偷偷給她打水。”瑞貝卡的雄性伴侶們顯然知道說什么話會讓她開心。

“那你們,還真是合適,哈哈哈?!甭犃诉@話后,瑞貝卡心情果然好極了。

“我再說一遍,是風(fēng)幽大人吩咐我給元珈羅打水的?!蹦巧倌昕瘸鲆豢谘?,氣若游絲的反駁道。

可根本沒人聽他在說些什么,幾個人前仰后合的譏諷著元珈羅。

“難怪風(fēng)幽大人要為你們捱不捱的過這個寒季而憂心,飯都吃不飽了,還有心思在這里搞雌競,真是有夠蠢的?!痹炝_完全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連白眼都懶得留一個給她,轉(zhuǎn)身“砰”的關(guān)上了木門。

瑞貝卡這一拳本是使足了力氣,結(jié)果對方完全不放在心上,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感覺比給她自己一拳還難受。

“啊啊啊??!”瑞貝卡吃了癟,把氣全撒在了那少年身上,一腳還不解氣,朝著他肩胛骨上又踹了一腳,然后帶著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半夜,風(fēng)漸漸大了起來,吹得整個棚屋撲棱棱掉下灰來。

元珈羅迷迷糊糊聽見門外有動靜,她警覺的翻身下床操起了床下的防身木棒。她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微弱的月光下,一個少年一瘸一拐的挑著兩桶水,正給她家院子里的石頭水槽加滿水。

看他滿臉的傷,哦,是今天被打的那個少年。

她這才看清他的模樣,少年很高卻痩的可憐,有一頭蓬松微卷的金色頭發(fā),發(fā)間露出兩根尖尖的羊角,因為挑水,發(fā)絲上沾著一層微微的薄汗,滿臉的血跡也遮不住他棕色的明亮眼睛。

元珈羅把門打開的時候,那少年似乎嚇了一跳,隨即低下頭提著桶轉(zhuǎn)身就走。

“喂!”元珈羅叫住他,他回頭不解的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米盧?!彼氐?。

“謝謝你,米盧。”元珈羅沖他笑道。

“本就是風(fēng)幽大人吩咐的事,白天的時候沒有挑完,趁他們睡著我來加滿?!泵妆R低頭見自己滿身血跡,抬頭看了她一眼,趕忙說道,“你放心,水都是干凈的,我有認真的洗過手!”

“嗯,我知道?!鄙倌甑幕艁y可愛極了,元珈羅瞇起了月牙眼。

隨著米盧一聲不合時宜的肚子餓的抗議聲,他像個受了驚的小羊羔,飛快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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