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馬無聲的對峙著。
半晌——
踏炎突然輕輕甩了甩頭,似是在示弱。
江飛鸞順勢便卸了手上的力道,一個翻身躍了上去!
踏炎果真絲毫沒有反抗!
“漂亮?。?!”
江容淵看著她利落的上馬姿勢,忍不住脫口而出。
凌沉淵的眼底也閃過不解與驚艷。
踏炎竟然會接受江飛鸞?
這怎么可能!
柳凝霜騎著一匹白色大馬返回,看清狀況,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緊接著便轉(zhuǎn)為嫉妒。
怎么會是踏炎?
一定是有皇上在這里,淵哥哥才把自己的馬讓這個廢物騎的!
“看來郡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她咬著牙開口,讓馬兒站在了起跑的位置。
“嗯?!?br>江飛鸞淡淡應(yīng)了一聲,跟她并排而立,眼神都懶得分一個。
宮人已經(jīng)拿著旗幟站在不遠(yuǎn)處。
一聲令下,一道黑影便如同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江飛鸞今日穿了一身紅色長裙,衣袖翻飛間燦若火蝶,肆意而張揚的樣子絲毫不輸男子半分!
凌沉淵目光灼灼,分毫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移開。
踏炎的速度,他再清楚不過。
可是這女人竟然真的能……
思索間,馬蹄聲已經(jīng)快到了耳邊!
江容淵早已經(jīng)看呆,直到江飛鸞騎著馬停在眼前,他這才驚醒。
剛要說話——
踏炎竟四蹄一彎,跪在了地上,以方便江飛鸞下馬!
凌沉淵又是一驚。
就算對他,這靈駒也從未有過如此舉動!
這是……在表示臣服?
“乖?!?br>江飛鸞笑著拍了拍它,跳了下來。
一旁立刻有人拍馬屁道:“王爺和郡主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就連這從不讓人碰的馬兒也知道,誰才是女主人呢。”
此話一出,凌沉淵瞬間眼眸一冷。
江飛鸞也是一愣。
哈?
這么好的馬,居然是凌沉淵這狗男人的?
嘖……可惜了。
她還想順勢討要來著……
沒再多想,她看向江容淵。
“如何,皇伯伯這下可以放心了?”
“自是放心!飛鸞,你還真是給了朕一個大驚喜!”
江容淵簡直滿意得不得了,又連連夸獎了江飛鸞好幾句,柳凝霜這才姍姍來遲。
“皇上,王爺……”
她氣喘吁吁,被馬顛得渾身都疼,不甘地抿緊了唇,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若非踏炎,她怎么會輸給江飛鸞這種草包!
“凝霜,你……”
江容淵剛要開口說些什么——
江飛鸞卻突然冷哼一聲,神色嘲諷地看向她。
“我還當(dāng)凝霜小姐的騎術(shù)有多厲害,若只是這般水平,下次可別再主動約戰(zhàn)了……”
“丟、人!”
她故意拉長最后兩個字。
柳凝霜滿心憤慨,已然顧不上規(guī)矩,立刻反駁:“王爺?shù)奶ぱ啄私^世寶駒,速度自然……”
“那你也可以騎踏炎啊?!?br>江飛鸞嗤笑:“若它肯讓你騎,我可以再跟你比一場?!?br>說完,她直接挽上江容淵的手臂,轉(zhuǎn)身便走。
“霜兒,你先回太醫(yī)院?!?br>凌沉淵丟下一句,也抬腳跟上。
就連踏炎都慢悠悠地走遠(yuǎn)了。
柳凝霜徹底被晾在了原地,恨得牙癢癢。
她原本想著使計讓江飛鸞摔下馬……
可踏炎的速度,令她碰都碰不到一下!
這賤人偷偷學(xué)騎術(shù),定然是為了吸引淵哥哥注意!
走著瞧!
她休想和淵哥哥獨處!
幾天后,清晨——
東萊大軍早早在城門口集結(jié)完畢。
江容淵更是親自來送行,叮囑了好一番,這才目送大軍出城。
東萊財力富庶,人丁興旺。
軍隊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經(jīng)過層層篩選,再由凌沉淵親自挑選出的將領(lǐng)嚴(yán)格訓(xùn)練。
那黑壓壓的一片,光是看著,都令人心生懼意!
可在隊伍末尾,卻跟著一只與整個隊伍都格格不入的精致馬車。
煙兒坐在馬車外,看著前方連連嘆氣。
“哎……放著這么舒服的馬車不坐,郡主怎的偏要去前面騎馬?萬一不小心摔著了可怎么辦?北辰大哥,你去將郡主請回來好不好?”
被喚作北辰的男子聞言抬眼看了看前方,沉聲回道:“既然郡主喜歡騎馬,你我又何必去討嫌?等她累了,自然會回來。”
他的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但提起江飛鸞時卻微微皺起了眉,似乎有些不悅。
江飛鸞的父親,老王爺護(hù)女心切,知道江飛鸞要代駕親征,便連夜找來了王府所有侍衛(wèi)篩選。
最后,這倒霉差事竟落到了他的頭上!
一身武藝竟然要用來保護(hù)這種女人……
北辰眼底又閃過一絲厭惡。
隊伍最前方——
江飛鸞久違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情很是不錯。
她今日未施粉黛,只穿著一身白色短搭,外面則是輕薄的軟甲,瀑布般的黑發(fā)也并未梳任何復(fù)雜的發(fā)髻,而是高高梳起,眉目流轉(zhuǎn)間自帶三分凌厲,仿佛是從市間話本中蹦出的女將軍!
前排士兵自出發(fā)以來,已經(jīng)默默看了半天,心底都是訝異。
傳說圣上親允飛鸞郡主代駕親征,竟然是真的!
可這東萊誰人不知郡主是個驕奢癮逸的草包?
怎會有如此英氣之姿?
只怕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不定會將軍營攪成什么樣!
凌沉淵也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眾人的目光,眉宇間凝聚起厭惡。
行軍打仗,忌諱之一便是軍心動搖。
江飛鸞這般招搖,已經(jīng)吸引太多本不該有的注意!
明明什么也不會,在他身邊只會礙事!
還是她就是享受這樣的感覺?
喜歡男人看自己?
凌沉淵臉色愈發(fā)難看,終于沉聲道:“前面不是你待的地方,滾回你的馬車上!”
他沒有指名道姓,江飛鸞卻是在心底冷笑一聲。
這人是不是有???
從出發(fā)以來,她可曾和他說過一句話?
又或是做了什么事,影響大軍行進(jìn)?
“沒話說可以把嘴閉上!大可不必在這兒找茬!”
江飛鸞掃他一眼,不愿影響自己的心情,拽了拽韁繩,故意走快了些。
她一動作,果然,后面士兵的目光也跟著移動。
凌沉淵見狀瞬間臉色更沉!
這女人!
果真是故意的!
“江飛鸞!滾回馬車上!”
凌沉淵馭著踏炎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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