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我，索性起身來，道，“那自己脫，想給寒王侍寢的丫鬟，檢查是躲不過的，要么我來，要么找個太監(jiān)來，你自己看著辦。”
我臉色煞白，盯著她說不出話。
一股羞恥感轉(zhuǎn)瞬涌上臉頰，我連脖子都是滾燙的，盯著她半晌，最后只得硬著頭皮著脫掉褲子，雙手緊緊攥住了被褥。
她把手伸向了下面，在我小腹擠壓了幾下，拿了個瓶子收了流出來的液體，我恨不得當(dāng)場昏死過去。
好半天，她才直起身子，道，“好了，穿上吧。”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我盯著她的背影和黑漆漆的門口，胸腔里一股屈辱揮之不去，真想跑出去大喊一聲，最后憋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曾是阮將軍的女兒，武安侯府的郡主。
大漠的日子雖然不如盛京安逸，卻也能堂堂正正做一個人，如今卻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脫掉衣服任人欺凌，卻連尋死都不能。
一瞬間想到爹娘，想到還在教坊司的瀟瀟，我捂著被子，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門外傳來鬼醫(yī)的說話聲。
“這傷怎么著，也要養(yǎng)個十天半月吧。就算是我給她用最好的藥，她也撐不住每夜折騰幾個時辰?！?br>嗓音里，隱隱帶著一絲絲揶揄笑意，“王爺要是不想睡一具尸體，還是悠著點兒吧?！?br>“滾！”
寒王一聲呵斥，將人趕了出去。
那女子在門外笑，道，“你等我消息，不出三天，我定給你答案！”
寒王沒說話，低氣壓從隔間傳來。
我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么。
但很明顯，他們之間關(guān)系很好，不是誰都可以用這種語氣跟寒王說話。
至少我就絕對不能。
寒王會讓她滾，但會讓我死。
我垂眸，不明白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擔(dān)心他說要一起去見老王妃的事兒，緊張與恐懼再次撅住了我的心臟。
后來迷迷糊糊終于有了睡意，門外卻傳來雁侍衛(wèi)的聲音，“王爺，裴姑娘求見。”
我一下子就醒了。
正想著要不要先回去躲一下，結(jié)果卻聽隔壁寒王道，“讓她回去吧，就說本王正與阮通房盡興，等方便了再去看她?！?br>剛剛要下床的我，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不是說寒王最愛裴雪瑤，而且他每每情到深處，喊的都是裴雪瑤的名字嗎？
怎么會說出這般傷她的話？
門外雁侍衛(wèi)已經(jīng)去傳話了，我不知道裴雪瑤聽好了這話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隱隱有一個預(yù)感：往后在裴雪瑤心中，我估計也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感覺到一根無形的繩索從隔壁伸出來，將我緊緊禁錮起來，繩索的另一端是寒王。
我像是一條人人喊打的狗，只要掙脫這繩索，就會被人圍毆致死。
我不由看向隔壁。
這一切，都是寒王想要的嗎？
我坐在床邊心情復(fù)雜，片刻之后傳來雁侍衛(wèi)的聲音，“王爺，裴姑娘走了，但看上去很傷心，好像哭了。”
隔壁寒王沒說話。
只是，一股恐怖的殺意彌漫開來，即便是隔著一道門，都讓我渾身冰涼，血液倒流。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來了一個丫鬟進來給我洗漱，她板著一張臉，身上的衣服也黑漆漆的，看不出半點女子的溫婉，只是進屋道，“奴婢青鸞，奉命過來伺候阮通房?！?br>說著，將手上的東西放下。
我一看桌上的東西，有些傻眼，“這些……王爺給我的？”
“不是你還有誰？”
青鸞白我一眼，嗓音硬邦邦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好說話。
我不敢多問什么，任憑她折騰。
外面?zhèn)鱽硌闶绦l(wèi)的聲音，“好了嗎？”
青鸞帶著我出去，道，“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說著，給寒王行了個禮，便悄然退下。
我才發(fā)現(xiàn)她走路是沒聲兒的，而且一會兒就失去了蹤跡，多半是個暗衛(wèi)。
但寒王在前頭，我也不敢怠慢，回神立馬就低頭行禮，“奴婢拜見王爺?！?br>寒王早就收拾好了，此時正坐在桌邊打量著我，與晚上的曖昧危險不同，此時的他看上去深不可測，身上氣息肅殺又沉靜，叫人膽寒。
我只是看了一眼，雙腿就抖了起來。
他盯著我好一陣子，起身道，“走吧?！?br>我不知他要去做什么，聞言只得勉強跟上，只是走得很艱難，沒幾步就落下好大一截。
他似是嫌棄我走得慢，扭頭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不知寒王找本殿前來，所謂何事？”
我整個人僵住，呆呆地看向大門口。
門口，完顏梟進來，臉上原本還帶著一絲絲笑意，卻在看到我的時候一寸寸皸裂，眉心皺了起來。
而原本用厭煩的目光看我的寒王，此時卻是嘴角一勾，轉(zhuǎn)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第一次見他笑的樣子，驚得回不過神。
等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伸手環(huán)住我的腰，溫柔將我?guī)Щ貞阎?，曖昧道，“真是不?jīng)折騰，不過伺候本王一晚上，便腿軟走不動路，倒是叫客人看了笑話?！?br>“……”我貼在他的胸膛，渾身的血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遲鈍的眼神落在完顏梟臉上，果然見他臉色微微發(fā)白，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格外復(fù)雜，卻聽頭頂傳來寒王的聲音，道，“我這通房丫鬟嬌弱不能自理，倒是叫太子殿下費心，深更半夜去給她買藥了！”
我緊緊攥著他衣服，渾身顫抖。
他肯定是故意的，拿我刺激完顏梟。
也知道我的痛點在哪里。
肉眼可見，完顏梟握緊了雙拳，而我卻被迫困在他懷中，不得掙扎，緊緊和他貼在一起。
更無顏面對完顏梟，只是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完顏梟盯著他，嗓音沉了下來，“寒王也不必得意，縱是你掌握得了千軍萬馬，也掌握不了人心?！?br>“你能控制這世上所有人的所思所想嗎？”
他盯著寒王，看起來還是冷靜的。
卻把火引到了我身上。
寒王瞇了瞇眼，忽的一笑低頭看向我，湊在我耳邊熱氣騰騰道，“凌音，告訴他，你的心在不在本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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