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源也掩不住室內(nèi)的富麗繁縟。
此時正通過顯示屏監(jiān)視著安瑤房間內(nèi)一舉一動的洛利穆,白皙的眉弓上緊緊蹙眉,面龐還是冰脂玉一般精致,只是微微的紅暈不易察覺地爬上他的脖頸。
過了這么久,洛利穆一直專于自修,為的就是給家族帶來榮耀,給國家?guī)順s耀,他好像個家族的標牌,國家的群眾人民想到伯特蘭家族,就是這個熠熠生輝的洛利穆少爺。
他本以為經(jīng)過這些年熬過的日子,可以做到無情淡漠。
可是現(xiàn)在的他,還是會像十幾歲時的他一樣,會忍不住地對面前屏幕里的人產(chǎn)生反應。
冰玉般的人兒,卻對她有著違和形象的霸道欲望和占有欲。
不過經(jīng)歷了那番事后,再熱烈的喜愛,也被冰水澆下,熄滅了。
小時候的洛利穆是個非常單純的孩子,甚至有點蠢。被家族保護的太好,連最基本的辨別識人能力都沒有。
伯特蘭家族的人物個個都是高貴雅致、能文能武、才智雙絕的公子哥,在金都,甚至整個國家,都是卓越出名的。
他們家族造武器、造機械,精細絕倫中又帶著家族獨特的品味,就是一定要雅致,精致,高級。
盡管這個武器射程有多遠,火力有多足,哪怕是幾十發(fā)子彈齊發(fā)的炮筒,也要設(shè)計的潔白無垢,宛如皓月一般精致。
伯特蘭家族還是金都有名的香水制造家族,家族里的女人們,閑著沒事就制造一些渾圓醇厚的香氛劑,用來洗浴洗衣,洗刷水果,后來就漸漸演變成了香水。
這些香水后來又演變成了功能型香水,催眠,安眠型的;提升體能型的;考試加分的;催情的,緊致皮膚美白型的……
在這種環(huán)境長大的洛利穆,顯然是對打打殺殺不太感興趣的白嫩公子哥形象,小時候蠢的一根筋,對誰都相信。瞪著冰藍色的大眼睛,對誰都和睦相處,給塊糖就能哄走的那種。
但家族怎么會讓這個血統(tǒng)純正的嫡出少爺太過安穩(wěn)地度過童年呢?整個家族都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繼承家族的榮耀,甚至帶領(lǐng)家族邁向更廣闊的榮耀。
不然就被隔壁格雷斯家族嘲笑的太狠了,舉著炮筒嘲笑他們只會雅興,不會實戰(zhàn)。
家族長老對他抱有太大的希冀,以至于有些拔苗助長了。天天機械課,哲學課,圖紙設(shè)計課,實操課,來回輪軸轉(zhuǎn),讓七歲的洛利穆苦不堪言,時常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扛炮筒留下的。
但他從未抱怨,他深知自己的職責在哪,他的教養(yǎng)規(guī)束著他。偶爾渴望自由了,就去城外郊區(qū)某處的后山處,吹吹風,看看鳥。
這樣的日子過到了十五歲,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去后山摘草吹風,聽鳥鳴看蝶飛。
突然一個渾身青紫的清麗女孩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她渾身的傷痕引起洛利穆的好奇,如此一個白嫩的女孩怎么滿身是如此嚴重的傷痕呢?
女孩明媚開朗的笑容融化了他,他開始信任她,開始約定每三天來一次這里的溪畔草坪,他們一起互訴心事,聽風聲,看鳥鳴。
少年的情愫就在一朝一夕中慢慢發(fā)芽。
等到他們有了身體接觸后,女孩突然不見了。
再聽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卷走了赫夫齊芭家族的機械機密,轉(zhuǎn)身投靠敵國的消息。
霎時間國內(nèi)一片罵聲,她是個叛徒!她是家族的恥辱!她是國家的敵人!
在一片眾怒下。
她那不為人知的身世也被扒了出來,她不是赫夫齊芭正室所生!她真實的母親是個異域女人!是個巫女!她是劣種血脈!她是私生的賤種!
罵聲鋪天蓋地,洶涌席卷著整個金都城,乃至整個西恩伊埃國。
……
“少爺?!痹瀑惼胶偷纳ひ魧⒙謇聫幕貞浿欣?。
洛利穆仰在古雅精麗的酪白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修長的身體自然地舒展著,海藍色的瞳孔被半垂的金色睫毛遮掩。
面前的顯示屏跳躍著畫面,監(jiān)視的正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安瑤。
在暗黑的房間內(nèi),顯示屏就是一個光源板,襯的四周更加寂靜。
他神色淡漠,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
“云賽?!甭謇螺p道,“你說什么樣的虐待,才能傷成那狼狽樣。”
“少爺。”云賽筆直站立,聲音不卑不亢,“鄰國向來狡詐陰狠,看來思琳小姐投靠之后,非但沒有得到相應的榮譽,相反,應該是被榨干了最后的價值。”
房間里安靜得猶如外面的森林。
洛利穆沉默許久,才張口說道:“你相信她是投靠的?”
“世人都這么說?!?/p>
洛利穆摩擦著有力的手指,指節(jié)處的金鑲綠寶石的戒指反射著屬于金屬的光,在摩擦中咔咔作響。
云賽觀察著他雕刻般的側(cè)臉籠在冷色調(diào)的光源中,猜不出情緒。
良久,洛利穆吐出四個字。
“咎由自取?!?/p>
云賽低頭,面龐隱在了黑暗中。
“阿切!”安瑤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打得頭內(nèi)嗡嗡作響,誰罵她?不是,這種頭昏腦脹的感覺,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這種空腹作嘔的感覺。
哦,是餓了。
安瑤此時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昨從天醒來到現(xiàn)在還沒喝水,剛才又被人掐脖子了,身上的傷口愈合也需要營養(yǎng),安瑤不得不感嘆這具身體自帶的生命力,如果是自己,早就暈過去了。
別人越恨他,或許他越強。
只有強者才能攪弄風云。
這么一想,又覺得自己的身份酷了起來,不過眼下之際,是要吃到一口飯,然后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
“咔——”機械自動門開啟了,云賽端著一些面包、黃油、果醬類的食物以及水進來了,長腿筆直,身著精致的制服。
他面目溫和地說:“思琳小姐,您的食物。”
食物!安瑤猛地彈起,站起來時差點閃到腰,剛才被洛利穆懟在地板上的時候,就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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