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柳一鼓氣得吹胡子瞪眼,“什么秀才老丈人,我柳一鼓才不稀罕!我閨女就是嫁給皇親國戚也是嫁得了的!要不是你之前那么喜歡他,謝聽瀾一個小小秀才,我還看不上呢?!?br>
柳一鼓不愧是女兒吹,她一個村姑還能嫁皇子不成?
“爹爹是擔心你,這兩年你為了那謝秀才要死要活的,怎么忽然就不嫁了?”
“那一日,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嫌棄我,跟我劃清關系的時候,我就對他徹底死了心?!?br>
“此話當真?”
“當真?!?br>
柳一鼓仔細觀察著女兒的神情,看她的樣子的確沒有作假,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只覺得郁結在心中兩年的那口氣終于是順了。
“好好好,你想通了便好!”
“只不過咱們也不能急著退親,不能搞得我們對不起謝聽瀾似的,得選個好時機,最好,我們不僅能順利退婚,還能讓謝聽瀾感謝我們?!?br>
柳一鼓冷哼,一臉的不屑,“我可不稀罕那小子感謝?!?br>
“那也沒必要多個仇人啊。謝聽瀾是個有才的,中舉不過是時間問題,明年秋闈他肯定榜上有名。以他的樣貌、才華和心機,只怕很快就會有更高的枝頭能攀,這婚約就成了拖累,咱們那時候再去悄悄地退親,他定能記得我們的好。”
原書里,就是她已經(jīng)嫁給了謝聽瀾,都不停地有高門貴女想要嫁進來當平妻,什么郡守的嫡女,什么縣主、郡主、公主、將軍之女、后宮寵妃、寡婦小太后……
謝聽瀾女人緣不要太好。
“你說的對!”
柳一鼓贊許地看著女兒,越看越開心,笑得柳之恒心里發(fā)慌。
“爹爹你看著我笑什么?”
柳一鼓答:“爹爹已經(jīng)很久沒見你這么條理清晰地說話了……”
是啊,穿來之后,柳之恒接收了原主這兩年的記憶,這兩年柳之恒的確是瘋瘋癲癲,言語混亂,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日日都在作死,傷盡了父親和弟弟的心。
“爹爹你放心,一輩子糊涂一次也便夠了,我必不會再重蹈覆轍的,”柳之恒抱住柳一鼓的胳膊,柔聲道:“爹爹,你的女兒回來了……”
緊接著,柳之恒就讓爹爹去和村長、縣太爺說推遲婚事的事情,就說他舍不得女兒這樣嫁人,要等他回來再辦。
至于謝聽瀾那里,柳之恒打算明天送走爹爹后自己去說。
謝聽瀾這個人多智近妖又極為記仇,書里,就是一個隨口罵謝聽瀾一句“軟飯男”的路人甲,后來都被他找出來折磨了一番,還被拔了舌頭。他不是很想得罪他。
雖然柳之恒也不知道爹爹一個獵戶,為什么會瞧不起一個秀才,但是他就是瞧不起謝聽瀾,對著他就放不出好屁。
為了以后,謝聽瀾不把他們家挖出來報復一番,柳之恒打算好好哄哄這位氣運之子,并且在關鍵的劇情點,幫幫謝聽瀾,以他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性格,柳家應該能功過相抵。
第二日一大早,整個平洲就下起了暴雪。
柳一鼓不敢耽擱,怕再不出門就走不了,立刻離開桃花村去給縣太爺辦事。
柳之恒昨天給爹爹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把包袱遞給爹爹,小聲囑咐著:“夾層里我還給您塞了點銀子,爹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拿出來用?!?br>
除了給弟弟留下讀書的錢,柳之恒幾乎把家里全部的銀子都給爹爹帶上了。
她想好了,這段時間她的生活費就自己打獵去換。她日子緊巴一點不要緊,不能苦了爹爹。
女兒時隔兩年之久重燃的關愛搞得柳一鼓心里暖暖的,于是,他背上女兒給的半人高的大包袱終于是上路了。
柳之恒牽著弟弟,揮別父親,滿含熱淚,一邊是不舍,一邊又有那么一點興奮。
兩年后,她就是富二代了。
哇,還沒當過富二代呢,不知道是個什么感覺……
送走爹爹,柳之恒又把弟弟柳之升送上了去平洲縣城的牛車。
靠著柳家和縣太爺?shù)年P系,弟弟一直在平洲的平安書院里讀書,每個月只得兩日休沐。前些日子因為她的關系,弟弟回家耽擱了好些天的學習。
柳之恒知道,未來爹爹會富甲一方,可若是想要守護住家產(chǎn),必須得有官場的力量才行,現(xiàn)在她不打算依靠謝聽瀾了,就只能指望著未來靠她的天才弟弟了。
所以柳之恒半日都不敢耽擱,生怕大雪封了路,影響弟弟去書院上進,飛快地就把柳之升送走了。
送走弟弟,柳之恒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謝聽瀾家里,打算跟他好好嘮嘮。
“謝公子在家么?”柳之恒在謝家門口叫著。
沒一會兒門就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柳之恒抬眸看向未來的狀元郎、權傾天下幾十年的氣運之子。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柳之恒還是怔忡了一下。
不愧是男主,明明是個讀書人,謝聽瀾卻沒有一絲的文弱,長相是英武的那一類,五官深邃,個子高大,寬肩細腰,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凌厲的攻擊性,甚至就連他打量她時那輕蔑的眼神,都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雄性侵略感。
謝聽瀾因為生病高燒,臉有些紅,看到柳之恒的時候,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屑一顧,卻還是禮貌地對柳之恒拜了拜。
他用因為發(fā)燒而有些嘶啞的聲音叫了一聲:“柳姑娘?!?br>
聽到這一聲叫,柳之恒只覺得這個男人就連聲音都是性感的,可緊接著,她忽然覺得身體有些軟,然后猝不及防的,她渾身就像是過了電一般發(fā)麻,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想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做那快活之事。
“謝公子……我今日……”
聲音一出口,柳之恒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語氣嬌滴滴的好惡心!
這就是天生騷骨、賽比金蓮的釀醬體質(zhì)么?
撲通!
柳之恒來不及體會一下這釀醬體質(zhì)對自己的影響,就見到眼前的謝聽瀾直直地倒下去,竟然是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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