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謝廳南第一次學(xué)著去照顧一個人。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
浴缸里探著小腦袋,半露半羞的小姑娘,雙手捂著眼睛,從指縫里,偷偷看謝廳南。
男人帶著痞笑,掃她一眼:“晚晚你這待遇真不錯,有人伺候著泡澡發(fā)汗,還有帥哥免費(fèi)觀賞?!?br>
小姑娘羞得不行,卻忍不住回懟:“付費(fèi)也不是不行?!?br>
“得,那我可明碼標(biāo)價了,一眼十萬,來來來,過過癮?!?br>
謝廳南壞笑著走到人跟前,嚇得虞晚晚使勁捂著眼睛:“不看,沒錢?!?br>
“慫的很。”男人披上浴巾,狠揉了一把那個小腦袋:
“自個兒多泡會,里面放了不少名貴藥。泡好了叫我。”
“謝廳南。”虞晚晚抬頭,大眼睛潤而亮,小臉蛋粉撲撲的。
“怎么?要陪泡?”男人彎唇。
“你就在臥室,不要走?!庇萃硗砺曇糗浥?,半帶了撒嬌。
“傻妞,不會扔下你?!?br>
謝廳南撩了下微濕的發(fā),鋒利的喉結(jié)露出,輕滾了一下。
浴巾中間有幾顆水珠,沿著強(qiáng)健的胸腹肌滾落……
虞晚晚眼熱的時候,男人起身離開了。
處了以后才覺得,謝廳南這個男人,其實(shí)非常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自律滿分。
一個可以穩(wěn)穩(wěn)拿捏住自己欲望的男人,是一個可以成大事的王者的必備之姿,別人難以撼動的金骨頭。
浴室內(nèi)水霧裊裊蒸騰,嬌嫩的肌膚泡在溫?zé)岬脑「住?br>
上好的驅(qū)寒溫中的名貴中藥,隨著藥湯,慢慢滲透進(jìn)女子絲滑的皮膚。
虞晚晚微閉著眼睛,感受水流和熱霧在身上緩緩流淌,……
就像,那雙帶著輕微粗糲的大手,有著干燥溫暖的掌心。
那么高高在上的矜貴男人,在動情的時候,給她的最極致的溫柔呵護(hù)……
虞晚晚美眸緩緩睜開,臉更加紅了。
一種淡淡的羞恥感,讓她心臟怦怦直跳,眼睛里也染上了薄而水潤的一層魅人的欲。
心情好的無與倫比。
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通暢感,在體內(nèi)流淌。
她試著喊了一聲:“謝廳南?!?br>
“謝廳南,泡完了,來接晚晚?!?br>
浴室門“啪嗒”一聲開了。
“虞小姐,我來伺候您擦身穿衣?!?br>
和藹可親的安姨走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她。
虞晚晚的臉?biāo)查g陰晴不定。
小姑娘身子還在浴缸中,輕輕抿著唇,沒說話。
“二少爺下去忙了,夫人突然過來了,陪著家里老爺子老夫人,來這里看看。”安姨語氣帶著安慰的解釋:
“頤園以前是老爺子的房子。老爺子從位子上退下來后,就搬到北戴河那邊了,房子就直接過戶給了二少爺?!?br>
“嗯。”小姑娘已經(jīng)利用最短的時間平復(fù)了心情。
“安姨,我自己來就好,您先出去吧?!?br>
安姨沒有離開的意思:“二少爺單獨(dú)吩咐了,務(wù)必要伺候好您,藥我熬好了,喝了以后,您從主臥睡一覺,發(fā)發(fā)汗,醒了就該好多了?!?br>
虞晚晚沒再推脫,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廳南能有這份細(xì)心,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她該如何做,他也說的很明白了,就一直在臥室休息就好。
不出現(xiàn),就是最好的安排。
雖然有感冒后的情緒脆弱影響,虞晚晚覺得,自己差點(diǎn)就被自己自我攻略的感動了。
他給的溫柔,她在某一刻,總會覺得應(yīng)該是與眾不同的。
其實(shí),也只不過是自以為。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大腦的清醒重新歸位。
眼睛里帶了欲和情的柔色,很快便消失不見。
仍是那個溫婉中透著清冷的虞美人,端著那褐色難聞的湯藥,乖乖的一飲而盡,拿了漱口水清理口腔。
安姨拿出幾顆全英文的木糖醇糖果,剝開遞過來:“藥后一顆糖,先苦后甜?!?br>
先苦后甜?
小姑娘笑了笑:“安姨,我不愛吃糖。糖送您了,祝福您日子甜蜜蜜?!?br>
“虞小姐這小嘴……”
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看到小姑娘到了床上,蓋上了空調(diào)被。
墨色的黑發(fā)散在玉色枕上,鴨蛋綠的絲被,襯得小瓜子臉越發(fā)白皙嫩滑,玲瓏剔透。
虞晚晚唇角彎彎:“安姨,我睡了,午安?!?br>
“真乖,午安?!?br>
安姨像看自己孩子一樣,目帶柔光,并給小姑娘仔細(xì)掖了掖被子。
在看到虞晚晚閉上眼睛休息后,輕手輕腳到了臥室門口候著。
轉(zhuǎn)身,床上閉著眼睛恬睡的小姑娘,兩行清淚,從性感的眼尾,無聲地流下……
謝廳南知道爺爺奶奶來京了,卻沒想到母親江心直接把他們帶來了頤園。
對謝廳南會在頤園出現(xiàn),江心還挺意外的。
畢竟,這套四合院老宅,自從給了謝廳南后,他很少過來,幾乎成了管家和家傭阿姨的常居地。
“廳南,今天怎么得空?”
穿著墨綠色香云紗旗袍的貴夫人,煮著茶,聲音優(yōu)雅而帶絲慵懶。
正俯著身子給謝老爺子點(diǎn)煙的高大男人,鳳眸無波:“得知爺爺奶奶今天過來,特意過來候著的?!?br>
一句話,讓坐著的謝老爺子哈哈大笑:“你這臭小子,慣愛哄人。你這張哄人的嘴,什么時候能給我哄回個孫媳婦兒回來?”
謝廳南唇角勾了勾:“爺爺,海選著呢。延續(xù)咱謝家血脈的大事,那得辦仔細(xì)了?!?br>
“臭小子,別挑花眼了,聽你媽說,溫老家的安安回國了?”
謝廳南沒接話。
只恭敬地攙扶了謝老爺子的胳膊:
“爺爺,荷塘那邊的荷花今年開的格外棒。囡囡陪奶奶在那呢,我也帶您去瞧瞧。”
……
人走后,大廳里只剩謝廳南的大嫂席曼珠陪著江心煮茶。
“廳南這孩子,三十的人了,一說到成家就躲,天天忙的,身邊沒個人照顧著?!苯恼f著話,嘴里輕嘆著。
席曼珠笑的溫婉:“媽,您放寬心,二弟有數(shù)著呢。他眼光向來高,保準(zhǔn)找個拔尖的……”
江心聽的開心,唇角彎著:“你們就都向著他吧,就這樣才把他慣壞了?!?br>
“我們可都是跟爸媽看齊的?!?br>
“這說來說去,我倒成了罪魁禍?zhǔn)琢???br>
“那可不是,爸媽是家里的絕對權(quán)威和標(biāo)桿?!?br>
婆媳倆開心的談笑著,茶香裊裊中,時光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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