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旁聽了全程,嘴巴大到能塞下一顆雞蛋:“操,姐,許氏這一個(gè)單,咱們一年的流水就夠了?!?br>
“許伯伯確實(shí)很照顧我,”馮蕪又仔細(xì)檢查了一遍單子,拿筆在紙上加了許星池的喜好和習(xí)慣,“星池哥不能碰果醬和牛油果,叫燕燕特別備注下。”
小桃默了默,小心翼翼問:“姐,許少的...你不親自做???”
“不了,”馮蕪莞爾,“我做的,他不吃?!?br>
“......”
馮蕪說的云淡風(fēng)輕,小桃聽的心酸不已,她生硬地轉(zhuǎn)了話題:“姐,你噴香水了嗎?”
馮蕪愣了下,抬手把袖子舉到鼻尖,輕輕嗅了嗅:“沒啊?!?br>
做吃食的店,噴香水算是行業(yè)忌諱。
“就感覺跟之前的味道不同了,”小桃嘀咕,“我打小鼻子就比一般人好使,就是...很淡很淡的花香,像春天枝頭開的第一朵花,聞了還想聞。”
馮蕪想了想,驟然想起昨晚傅司九送她的新年禮物。
是一瓶香水。
名字很小眾,她沒聽過。
透明的玻璃瓶子,梨花形狀的噴頭,味道淡到幾乎聞不出來,卻在沉淀一夜后,恍然以為窗外春天已來。
玫瑰苑的房子老舊,里面新裝修過的味道還沒散完,馮蕪便把那瓶香水蓋子打開,靜置在房間里,想著換換味。
倒沒想過,不經(jīng)意間,就染到了她身上。
“姐,”小桃吭吭哧哧,“這香水哪里買的,我想買一瓶,好好聞。”
馮蕪頓了幾秒,淺笑:“朋友送的,我把牌子發(fā)你,你查查看?!?br>
按照許氏的訂單要求,甜里開始每天往許氏供應(yīng)下午茶甜品。
怕出錯(cuò),馮蕪囑咐小桃跟單,及時(shí)收集對(duì)方意見。
這天傍晚,小桃跟司機(jī)一起回來,捧著桌上的水杯猛灌:“姐,許氏可太大了,你能想象到嗎,他們居然有一棟樓專門給員工娛樂和健身!”
“嗯,”馮蕪正在對(duì)賬,“辛苦了?!?br>
許家的生意比馮家做的大,前幾年許星池進(jìn)入許氏,在某次公司決策上,恰好踩中風(fēng)口,又狠狠賺了一筆。
財(cái)富的累積,從來不是按部就班,抓住一個(gè)風(fēng)口,便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一輩子。
可抓住風(fēng)口的眼光和膽識(shí),卻需要家庭背景的支持。
小桃興致勃勃,講對(duì)許氏的震驚,對(duì)許氏員工的崇拜。
“都是名校畢業(yè)是嗎,”小桃問,“跟他們講話都感覺低人一等哦?!?br>
馮蕪笑:“哪就這么夸張啦,我們小桃賬做得好,蛋糕做的也好,不比他們差?!?br>
小桃笑嘻嘻偎住她:“姐,那香水牌子我查了,只有港區(qū)一家店,還需要定制呢?!?br>
她是買不起了,貴的要死。
馮蕪眼睫扇了下:“這樣嗎?!?br>
“嗯,”小桃重重點(diǎn)頭,“我跟店主描述了下這個(gè)味,店主說,這是客人私人定制,只賣過一瓶。”
馮蕪微愣:“然后?”
小桃:“店主還跟我說,定這個(gè)的,是個(gè)大帥哥,冷酷的要命,但她敢篤定,這香水一定是送給鐘意的人?!?br>
“......”馮蕪梗住,“為什么?”
小桃:“店主說,這冷酷的帥哥在提要求時(shí),滿臉溫柔,就像用聲音在親吻他的愛人...”
馮蕪猝不及防被嗆住。
她別過臉,手捂住嘴巴咳嗽,臉漲得通紅。
“所以,”小桃哼哼幾聲,審視地望著她,“姐,這香水是誰送你的?”
馮蕪又氣又想笑:“是人家不要的!他嫌這東西娘,就順手給我了!”
小桃:“這個(gè)‘他’,是誰?”
“......”
沉默。
定格片刻,馮蕪悄悄往后廚走,自言自語:“我真是暴殄天物,人家這么重要的東西,我居然拿來熏房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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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里的車剛走,許氏來用下午茶的員工便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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