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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回了相府,夏蓮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在看少夫人,神情愜意,悠然自得,一直盤算著城東鋪面做些什么才好。

就眼前相府中的境遇,夏蓮想不通,少夫人怎么還有心思琢磨做生意。

外面的小雨下了有半個時辰,風(fēng)停了,趴在貴妃榻上聽雨也不錯。

從城東回來,阮清歡的心情一直不錯,那間快到期鋪子地勢很好,周圍商業(yè)繁榮,免不了有老板周轉(zhuǎn)不開急用錢的時候,若在那里開間檔鋪,生意必然不錯。

越想越開心,阮清歡仿佛已經(jīng)看到,將來生意紅火的局面。

恰在這時,窗外的半月門前出現(xiàn)兩個人影,柳月如一身素色衣裙,身后的丫鬟為她撐傘。

看他那弱柳扶風(fēng)的樣子,若不知道實情的,當(dāng)真會升出一絲憐憫之情。

阮清歡卻對她了如指掌,如此裝柔弱、扮可憐,也就在鶴安那個直男面前能有點用。

書房中,江臣向鶴安匯報了阮清歡出行的情況,鶴安斂眉:“她沒回阮府?”

“沒有,王妃離開東街后,又到蘇記糕餅鋪買了些吃食,之后便回府了?!?br>
鶴安斂眉,本以為,她是回阮府告狀去了,不想只在東街轉(zhuǎn)了轉(zhuǎn)。

江明取了熱茶過來,將自己看到的事稟明丞相:“大人,我剛回來時,見柳小姐去了暢春園。”

夏蓮對柳月如抱著股子敵意,若非少夫人讓她進門,她早將這女人趕出去了。

柳月如進了門,十分恭敬有禮,朝著阮清歡福了福身:“月如見過姐姐……”

“柳姑娘此話差矣,你我不熟,還是叫我少夫人好一些?!?br>
“月如見過少夫人。”柳月如神色僵了僵:“月如今日,是來向少夫人請罪的?!?br>
“月如知道,昨日是您和鶴大哥成親的日子,昨晚鶴大哥為了安置我,耽擱了回府的時辰,讓少夫人新婚夜獨守空房,是月如理虧,還請少夫人責(zé)罰?!?br>
鶴大哥,叫的還挺親。

夏蓮一聽,當(dāng)即火了,就要上前與柳月如理論,卻被阮清歡打斷:“夏蓮,這屋子太悶了,將門窗都打開?!?br>
待門窗打開,清涼又含著泥土清香的氣息飄進來,阮清歡這才問夏蓮:“這兒會,腦子可清明些了?”

夏蓮:“……”

夏蓮木訥的點了點頭,但心里的火氣一點沒消,叫個人都聽得出來,這個柳月如就是來找茬的。

柳月如被晾到一旁,神色不大自然,預(yù)想中,阮清歡大發(fā)雷霆、與之撕扯的情形沒有發(fā)生。她出乎意料的冷靜,反倒讓柳月如不知該怎么往下繼續(xù)了。

等了半晌的阮清歡突然問道:“柳姑娘,說完了?”

“啊?”

“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就回去吧。”

柳月如:“……”

柳月如眸光往窗外一瞥,不經(jīng)意看到外面有個人影,雖說天色暗了點,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鶴安。

腦子里飛快的轉(zhuǎn)著,柳月如突然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少夫人,是月如不好,擾了您和鶴大哥的新婚,可我真不是有意的,求求您原諒我,收留我在相府住些日子。”

“你這是哪兒的話,相爺即將你帶了回來,便允了你在此住下,至于住多久,你只管去問相爺就好,若他允你一直留下,我也不會阻攔的?!?br>
柳月如:“……”

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之色,若非阮清歡背對著窗戶,她甚至覺得,她就是故意在鶴安面前演戲。

阮清歡讓柳月如的丫鬟將人扶起來,在她們離開前,阮清歡突然開了口:“對了,我平日里喜歡清靜,若有事,你大可直接去找相爺,不必來我這里請示?!?br>
她竟讓柳如月有事直接找他,還說如果他永遠(yuǎn)將人留在府上也不會阻攔?

院外,鶴安眉眼微斂,轉(zhuǎn)身走了。

柳如月快步出了暢春園的門,卻沒看到鶴安的影子,不甘心的朝書房的方向望去,氣得直跺腳。

回了書房的鶴安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雖說不喜歡小心眼的女子,但今日阮清歡的大度卻沒讓他感到絲毫高興,相反有種被無視又不在意的感覺。

而這個人,還是他昨日迎回府的新夫人。

“江明,你說,少夫人今晚演的戲如何???”

江明正要退下,聞言,只得停住腳步:“大人,依小的看,少夫人不像在演戲,倒是柳姑娘……少夫人只是不屑與之爭辯而已?!?br>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柳如月今日所言,是想挑起少夫人的怒火。

江明也沒想到,傳聞被寵壞的商賈嫡女,遇事能如此冷靜不亂,淡然處之,讓自己一直處于主導(dǎo)地位。

暢春園中,打發(fā)了一直嘮叨不停的夏蓮,阮清歡長長呼出一口氣。

雖說她與鶴安并無感情,但好歹暫時也是名譽夫妻,被一個女人上門挑釁,多少心中有些意難平。

難怪當(dāng)初原主失了分寸,這個柳月如是個妥妥的綠茶,想來早就打聽清楚原主的個性,故意前來挑釁,給鶴安演了出被悍婦主母欺辱的戲碼。

踏入浴桶之中,被溫?zé)岬乃畾獍鼑钋鍤g舒服的靠著桶沿閉上眼,靜靜的琢磨著,如何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混過這兩年。

或者,直接將柳月如納進王府?

不行,原劇中,過些日子,鶴安的表妹也會過來,到時兩人爭風(fēng)吃醋,鬧的不可開交,最后以柳月如搬離王府,表妹被送回家中,才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當(dāng)然,鬧劇之所以會一發(fā)不可收拾,自然有原主的功勞,所以鬧到最后,鶴安一個女人也沒留下。

其實鶴安并非好色之徒,相反他一點都不懂女人,阮清歡這么一鬧,加上柳月如和表妹,相府之中雞犬不寧,這才在一氣之下休了阮清歡。

直男一個,這種真不適合托付終身。

房門被打開,腳步聲朝屏風(fēng)之邊走來,阮清歡以為又是夏蓮:“我不是說了嘛,柳月如的事就交給鶴安那個笨蛋打理,你就不要操那份閑心了?!?br>
“還有,明日回門,就按我白天說的,萬不能提相府這些事,就同祖母和母親說,萬事都好,如若你敢多嘴,小心我回來罰你?!?br>
看似恐嚇,阮清歡說完自己卻笑了:“當(dāng)然,如果你表現(xiàn)的好,待到你將來嫁人時,我自會給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br>
顧自說了半天,也沒聽夏蓮回個話,阮清歡意識到不對,突然睜眼,就看到剛穿過屏風(fēng),神色異樣的鶴安。

而他的目光,正落在阮清歡露在外面的半個棉軟之上。

一聲驚叫響徹整個相府,阮清歡雙手環(huán)抱身前沒入水中,鶴安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身去,快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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