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嘆了口氣,“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拿著家里的錢也不知道花哪去了?!?br>
說著,梅如雪問楚忠遠,“你每個月給他多少零花錢?我倒想問問他,怎么就不能自己買蛋糕了!”
楚忠遠被問的有些不明所以。
“我?他那么不懂事,我怎么會給他零花錢?!?br>
說著,他又道,“就算是我沒給他零花錢,你給的零花錢也夠他花了吧!”
梅如雪愣愣的。
“我?我也沒有給他零花錢啊,他總是把小業(yè)氣進醫(yī)院......”
話還沒說完,兩人突然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 ,“你一直沒有給他零花錢?”
兩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給小業(yè)的零花錢,每個月都有好幾萬,加上三個姐姐時不時給一些,他從來就不愁沒錢花。
偶爾碰上什么節(jié)日生日之類的,他們會給的更多。
可他們,好像,一直就沒有給過楚安塵錢......
梅如雪記得,就是從領養(yǎng)了小業(yè)后,安塵總是和小業(yè)做對,她才以懲罰的方式取消了他的零花錢的,這么多年以來,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楚忠遠也沒有給他零花錢。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在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家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沒有零花錢呢?
梅如雪突然想到什么,她連忙拿出手機給楚君籃打電話。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喃喃道,“君籃,問問君籃,她肯定給安塵零花錢了吧。”
“對,她們?nèi)齻€都在家里,問問她們。”楚忠遠也連忙附和。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們都沒有給他零花錢,他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在學校里的時候?qū)W校食堂尚且有飯吃,可在節(jié)假日的時候,寒暑假的時候,可都是要回來吃飯的。
有時候,他們帶傭人出門去了,就只有楚安塵在家里,那個時候,他吃什么?
除了吃飯,他上學還要買各種文具,書籍等等,這些,他都是哪來的錢?
以前他們給小業(yè)一個月兩萬,小業(yè)都不夠花,作為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他自然還要和別人交際,要花些錢也是正常的。
楚君籃接通電話了,還不等楚君籃開口,梅如雪直接問,“君籃,這些年,你們有給安塵零花錢嗎?”
電話那頭的楚君籃翻了個白眼,語氣里都是不屑,“我怎么會給他錢?他要是有小業(yè)一半懂事,我都愿意給他點錢花。”
得到楚君籃肯定的答案后,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
梅如雪又道,“若涵和汐月在嗎,你把電話開擴音。”
“她們在,我們剛從小業(yè)房間出來呢,小業(yè)一直擔心安塵,剛剛才睡著?!背@說著,將手機的擴音打開。
楚忠遠忍不住了,他搶過電話問,“若涵,汐月,你們有給過安塵零花錢嗎?”
楚若涵和楚汐月被楚忠遠的話問的莫名其妙。
楚若涵不耐煩的道,“他那樣的人,我怎么會給他錢?”
楚汐月則是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把錢扔了都不會給他!”
要不是血緣關系,她甚至都不想承認楚安塵是她弟!
電話這頭的楚忠遠和梅如雪沉默了。
掛了電話后,猶豫了好一會,梅如雪還是道,“我們?nèi)枂柊矇m吧?!?br>
楚忠遠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應道,“好。”
這么多年以來,他對楚安塵一直是橫眉冷對,現(xiàn)在突然要好好跟他說話了,楚忠遠還挺不習慣。
楚安塵正開心的和顏歌吃著蛋糕。
這么多年以來,這還是楚安塵第一個過的開心的生日。
還有顏歌這個?;ㄅ阒?br>
楚忠遠的車是停在他們身后的,躊躇了一會,梅如雪喊道,“安塵.....”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楚安塵一頓。
他想要裝作聽不見,可他們已經(jīng)走過來了。
楚安塵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梅如雪扯出一抹笑容,她將手里漂亮的盒子遞給楚安塵,道,“安塵,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br>
楚安塵看著面前精致的盒子。
盒子低調(diào)中透著奢華,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生日禮物,這個詞太陌生了。
以前,這個畫面只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如今真正出現(xiàn),楚安塵卻只覺得嘲諷。
見楚安塵不接,梅如雪將盒子塞到了楚安塵懷里,她緊接著問,“安塵,你還有錢花嗎?”
說著,梅如雪從錢包里拿出一沓紅鈔票,遞給楚安塵。
她記得以前,楚安塵總會央求她給些零花錢的,可每每她想要拿錢給他的時候,他總是會惹小業(yè)不開心。
小業(yè)身體弱,這么多年已經(jīng)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醫(yī)院,梅如雪也是怕了。
每次他惹了小業(yè)不開心,她都忍不住要訓斥一下他。
算起來,他好像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跟她要過零花錢了。
楚安塵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們后就已經(jīng)全數(shù)消失,吃蛋糕的心情也沒有了。
他看著眼前的那一沓鈔票和懷里的盒子。
鈔票的顏色很漂亮,這曾經(jīng),是他奢望已久的東西。
他更奢望的,是他們的愛。
可現(xiàn)在,他不需要了。
楚安塵沒有接,他將盒子塞回梅如雪懷里,冷漠道,“不用了,你們留著給楚子業(yè)吧?!?br>
“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著,楚安塵蛋糕都不要了,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梅如雪連忙喊住他。“你沒有錢,怎么能行?”
“呵?!背矇m嘲諷的笑,“這么多年了,母親才想起來我沒有錢嗎?”
梅如雪被堵的一噎。
沉默了一會,她又問,“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還有,家里沒有給你錢,你哪來的錢住校?”
住校是要交住宿費用的,這筆費用雖然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但要是家里沒有給他錢,這就不是一筆小錢了。
楚安塵冷漠道,“我被打了八年都沒死,現(xiàn)在也沒那么容易死?!?br>
說完,楚安塵轉(zhuǎn)身就走,他不想再理他們。
本來想著好好說的楚忠遠,看到他這個態(tài)度,瞬間又怒了!
“你這個逆子!怎么跟你媽說話的!我們好心關心你,你就這個態(tài)度?”
梅如雪一臉受傷幽怨的看著楚安塵,仿佛在責怪他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呵呵,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還不等楚安塵說什么,一旁的顏歌看不下去了。
她皺著眉頭道,“你們身為父母,關心自己的孩子不是應該的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被霸凌了,你們不安慰他就算了還要罵他!”
楚忠遠不悅的看著顏歌,“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說著,他又看向楚安塵,沒好氣的道,“這些年我們都沒有給他零花錢,他手里的錢是哪來的?指不定他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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