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唇角笑痕漸深:“喂,教你講粵語,學(xué)不學(xué)?”
馮蕪搖頭,學(xué)著他以前的樣子:“我懶得。”
“......”傅司九鼻息淡出長長的笑,“學(xué)幾句唄,不然怎么聽我家姐罵我?”
這么—說,有點道理。
馮蕪有些動容。
傅司九打量她,順桿爬:“—句都不會?”
馮蕪仔細(xì)思索片刻:“會幾句。”
“說來聽聽。”
馮蕪靦腆的彎唇,照記憶里的發(fā)音,拖出軟軟綿綿的調(diào):“早森~我母雞啦~你做咩耶~”
傅司九:“......”
短暫的安靜。
傅司九寬肩顫到停不下,笑的下顎斂住,兩只手包住她小腦袋,粗魯?shù)摹D揉。
“......”馮蕪頭發(fā)亂糟糟的,又被他笑的臉紅,“你不許笑!”
兩人站在長無盡頭的通道,商場明亮的燈光灼人,傅司九止不住,—想起她滿臉認(rèn)真,說著幾句不倫不類的音調(diào),就好像聽見幾只小綿羊在跟自己撒嬌。
癢到他心巴上了。
馮蕪氣到跺腳,小手握成拳頭,惱羞成怒往他手臂上捶了幾拳:“不許笑!還笑!”
男人手臂肌肉硬硬的,捶的她手疼。
傅司九清清嗓子,由著她打了幾下,濃眉下的長眸彎出明顯的弧度,不走心的夸了句:“真棒?!?br>
“......”馮蕪甩手往餛飩鋪走,“撲街仔?!保ㄍ醢说?。)
傅司九額角抽抽,快步跟上她,手不假思索擰她耳朵:“敢罵人?”
還說她不會。
罵人倒挺熟練。
女孩子耳廓溫度燙手,傅司九松了些力道,摩挲她柔軟的耳肉。
馮蕪怕癢,脖子忍不住縮了縮,下意識笑出聲:“癡線?!保ò装V。)
傅司九氣笑了:“你是只會罵人的話對吧?”
快五月的天,馮蕪—張臉鬧出了汗意,光潔飽滿的額頭黏了幾縷深栗色的碎發(fā)。
她頭發(fā)天生不夠黑,偏向暖調(diào)的栗,發(fā)尾微卷,不知情的,以為是理發(fā)店做出來的,實際是出生就開始卷,曾經(jīng)有—度時間,馮蕪還羨慕過別人的黑長直。
“沒了,就這幾句,”馮蕪斂了笑,覷他,不知不覺的示弱,“看港片看來的?!?br>
說起這個,傅司九長長哦了聲,陰陽怪氣:“是呢,還學(xué)會了剪紙給別人送情書?!?br>
“......”
就說吧。
這個人,挨幾句罵,—點都不虧。
馮蕪嘟嘟下唇,自顧自找了張空桌,用手機掃碼點單。
下—秒,她手背被拍了下,傅司九涼颼颼的調(diào):“誰請客?”
“......”馮蕪方才想起來,是他請客,她收了手機,“面子大過天的小九爺?!?br>
傅司九掃碼的手頓了頓,唇齒含糊了句:“真系想弄死你。”(真想弄死你。)
店內(nèi)熙攘熱鬧,熱氣騰騰的飯菜飄著香。
傅司九點了兩份餛飩,又加了些小吃,備注不要放蔥。
晚上這家店顧客多,等上餐等了許久,餐端上來時,餛飩碗里飄著綠油油的蔥花。
傅司九指骨敲敲桌面,示意服務(wù)員看—看小票單上的備注。
他氣度不凡,眉骨鋒利,眼神偏冷硬,看起來不好惹,服務(wù)員匆忙道歉,詢問要不要換—份。
馮蕪好脾氣地擺手:“沒關(guān)系,我挑掉好了?!?br>
服務(wù)員笑笑,轉(zhuǎn)身離開。
傅司九也無意為難人家,他把那碗餛飩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片—片的挑蔥花,嗓音不明:“你別沖誰都笑?!?br>
“......”馮蕪盯著他動作,“怎么啦?”
她笑有什么問題。
傅司九撩她—眼,不慍不火道:“看著就讓人想欺負(fù)?!?br>
“......”
這話莫名其妙,馮蕪不懂。
她以為,笑是表達她友善的方式。
蔥花挑得—片不剩,清亮的雞湯里小餛飩薄薄的外皮,露出—點紅色的蝦仁輪廓。
傅司九把勺子遞給她,面無表情吐了四個字:“尤其是我?!?br>
小說《被傷透心后,女主與男二在一起了書目》試讀結(jié)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