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離深淵,奔向春暖花開,而不是永遠(yuǎn)活在過去。
放了學(xué),蘇綿綿慢吞吞收拾書包。
這一次班上的同學(xué)收拾書包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直到她第一個出了教室,其余人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天還飄著雨,蘇綿綿踩在瀝青路上,水花四濺。
繁華的街道與破敗居民樓的交界處,她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狹窄的過道入口,望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膚色慘白,完完全全暴露在雨中。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是謝遠(yuǎn)。
兩人被數(shù)十個保鏢圍著。
街上行人稀疏,蘇綿綿坐在背對著他們的公交車站。
她不想和謝與淮正面撞上,想等他們離開了再回家。
“謝嗣這個老家伙,終于病倒了。醫(yī)生說,他要不行了,遺囑被我撕毀了。謝與淮,我看你還怎么囂張?乖兒子,你猜我會怎么對你?”
謝遠(yuǎn)的聲音近在咫尺,就離她兩米不到。
蘇綿綿起身,想找個便利店坐著。
豪門秘事,她一個字也不想聽。
她撐傘,雨勢驟然變大,轟烈地砸在地面。
蘇綿綿收回步子,又縮回公交站臺。
身后的聲音源源不斷傳來。
“殺了我唄,還能是什么?!?br>
謝與淮仿佛在說什么家常事,冷靜的可怕。
蘇綿綿躲藏在公交廣告屏后,朝后望去。
削瘦的少年淋在暴雨中,細(xì)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不斷滑落鮮血。
鮮血融入雨水,化為血水。
“不,我才不會殺了你那么簡單。謝與淮,我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你殺了我的兒子,是你殺死了我和冉冉唯一的孩子!”
謝遠(yuǎn)撐著傘,沒有了往日的儒雅,反而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他面目猙獰,看著謝與淮像是看一個仇人。
少年笑了。
他唇齒中淌出鮮血,衣衫浸濕:“難怪你這么急著來仁川。老爺子的病,是你做的手腳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樣?他不為自己的孫子報仇,反而去偏袒你一個孽畜。謝與淮,你有什么資格頂替小晟的位置?你不配,你根本不配!”
“謝遠(yuǎn)啊,你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不然你以后一定會為今天的決定后悔的。”
謝遠(yuǎn)抬手,輕撫著謝與淮的臉。
“我不會讓你死的這么便宜的。我一定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得還我兒子的命!你得替我兒子償命!”
謝與淮撇開謝遠(yuǎn)的手,仍舊氣定神閑。
“你兒子,早被我虐殺了。”
他說的輕飄飄,絲毫沒有在意謝遠(yuǎn)的瘋癲。
謝遠(yuǎn)氣紅了眼。
“來人,把他押回去?!?br>
保鏢們不敢動。
謝與淮冷嗤一聲,雙手插兜,自己朝著馬路邊的黑車走去。
蘇綿綿收回目光,倚靠在廣告屏上,等雨停。
浩浩蕩蕩的人走過來。
謝與淮走在最前方,忽然轉(zhuǎn)頭望向她。
少年目光冷冽:“喂,臟東西,你是不是還想再被強(qiáng)一次?”
走到如此絕境,謝與淮仍舊高傲又輕蔑。
雨勢變小,蘇綿綿撐傘,轉(zhuǎn)身回家。
在民眾聲勢浩大的討伐下,金海英三人被判了十個月監(jiān)禁,參與的男生成年的被判了一年,未成年的無罪釋放。
這樣輕拿輕放的懲罰,激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根據(jù)H國《刑法》,強(qiáng)奸罪會被判處3年以上有期徒刑,有自首情節(jié)、誠懇認(rèn)罪,是減輕處罰的重要情節(jié)。如果取得受害人的諒解,可以緩刑處理。
饒是民眾再大的怒氣,此事還是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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