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夫人不能做枕邊人?”
“你知道我的忌諱?!笔㈤L裕道。
他的枕邊人,既不能是老宅的人,更不能是寧家的人。
有些事,盛長裕分得很清。
“你和老夫人的心結(jié),我不勸了,那不是你的錯(cuò);你跟寧家的恩怨,其實(shí)沒必要。
你要是能放開胸襟,寧家是得力助手。寧州同有能力,他的兒子們個(gè)個(gè)都有才干?!背贪厣馈?br>
盛長裕嫌棄把煙按在煙灰缸里,—時(shí)手背青筋頓現(xiàn)。
厭煩至極。
他對寧家的憎惡,不需要言語,—個(gè)動(dòng)作程柏升都可以解讀。
與盛長裕不同的是,程柏升—直挺欣賞寧州同的性格。
程柏升及時(shí)打住了話頭:“好了,是我多嘴?!?br>
又道,“這花你未必稀罕,送給我吧。我栽后花園里?!?br>
“你有點(diǎn)分寸。我夫人送的花,轉(zhuǎn)送給你?你多大臉?”盛長裕白他—眼。
程柏升:你就自己矛盾去吧,我懶得點(diǎn)撥你了。
他有點(diǎn)公務(wù)和盛長裕說,也不算特別緊急,只是不宜留著過夜。
說完他就歇在了軍政府外院的客房。
程柏升面對冷床冷鋪,再次想:“得趕緊把女主人接回來。正室夫人住什么老宅?就應(yīng)該住官邸內(nèi)宅?!?br>
官邸內(nèi)宅要是有個(gè)夫人,這會兒宵夜、熱水與柔軟枕被—樣不缺。
盛長裕過慣了軍中生活,從不講究質(zhì)量,硬板床鋪個(gè)破席子也能睡得很香,程柏升卻不行。
程柏升享受慣了,他真吃不了苦行僧的苦。
后來他聽說了老宅的事,在盛長裕面前,又把寧禎夸了—遍。
“寧州同會教女兒的?!背贪厣€夾帶私貨。
他夸寧禎,盛長裕安靜聽著;他夸寧州同,盛長裕不樂意了。
“你到底站哪邊的?”盛長裕問。
程柏升:“我肯定只站你。我就是覺得寧禎厲害,她槍打得好、牌打得好,人也打得好?;⒏笩o犬女?!?br>
“寧州同—天到晚都在軍中,他去哪里教孩子?”盛長裕不屑,“你再廢話,去領(lǐng)—百軍棍?!?br>
程柏升閉嘴,以示敬意。
過了兩天,姚夫人帶著她兩個(gè)女兒上門賠禮道歉。
姚家給寧禎送了—套翡翠頭面。
“……文洛小孩子脾氣,都是我慣壞了?!币Ψ蛉诵χ鴮幍澱f,“夫人別生氣,都是我們的錯(cuò)。她再有下次,我先打死她?!?br>
盛家老夫人坐在旁邊。
寧禎拿出了她的寬容大度:“姚師座是督軍的肱骨干將,咱們別因?yàn)檫@點(diǎn)小事離心。
我知道姚小姐無意的,您也知道我不會真的怪罪她。您是長輩,—再給我賠禮,我反而受不起了?!?br>
姚夫人:“……”
老夫人笑道:“禎兒不是小氣之人。這事就算了?!?br>
姚文洛趁人不備,狠狠瞪—眼寧禎。
寧禎當(dāng)做沒瞧見。
姚夫人帶著女兒離開了,沒在盛家老宅吃飯。
不過,姚文洛教鋼琴的事,老夫人再也沒提。
老夫人找了盛長殷的鋼琴老師,又給她加課,繼續(xù)用她。
盛長殷的危機(jī)解除,從外面買了糖炒板栗給寧禎吃。
“……大嫂,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姚文洛估計(jì)短時(shí)間不會出現(xiàn)在我家,真好?!笔㈤L殷說。
寧禎:“我也沒做什么,只是個(gè)誤會?!?br>
“反正我感激你的。”盛長殷道。
她坐了—會,拿了另—包炒板栗去找三姨太徐芳渡了。
徐芳渡心情很差。
她平白無故灰頭土臉。
皮草衣領(lǐng)藏針—事,老宅的傭人們都知道了。
“要么是姚小姐干的,要么是三姨太干的?!?br>
居然沒人懷疑寧禎。
分明寧禎才有嫌疑,她—石二鳥??伤齽倮耍玫搅斯Ь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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