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夕陽的余暉照射進(jìn)了病房里。
蘇夢站起身,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病床,病床上的女人一臉病態(tài)的蒼白,在夕陽的暖光下,縮在被子里睡了過去。
正要走開,床上的簡童,突然睜開眼,喃喃道:
“夢姐,我要還債,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剩下我自己。我用自己還好不好?”
話剛說完,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蘇夢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心中 五味雜陳。
病得都糊涂的人,滿心滿眼都是償債……蘇夢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相信,這樣的人,會做出那種齷齪的事情。
簡童說,所有人都在罵她下賤……簡童下賤?簡童下賤的話,全世界又有什么人是高尚的?
這個傻女人,驕傲的讓她敬佩!
當(dāng)年的自己,尚且會在無人的時候痛哭,尚且萌生死意,可簡童這個傻女人,一聲不吭的承受著這些。
而那些別人的嘴里,簡童出賣尊嚴(yán)下作地討來的錢,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多看一眼就交給了自己。別人不懂,蘇夢卻知道……這個傻女人不要尊嚴(yán),換取的不是錢,而是自由。
沈修瑾那個男人,用五百萬限制了一個傻女人的自由。
這五百萬,對于現(xiàn)在這個傻女人而言,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牢牢捆綁著她的枷鎖。
而此刻,簡童這個傻女人,正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掙開這道枷鎖。
雞蛋碰石頭,明知道碰上去頭破血流,卻還是義無反顧……沈總啊,你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夜色漸濃,蘇夢回到了東皇娛樂。
剛進(jìn)辦公室
“她呢?”
“沈總?你問的誰?”蘇夢沒有想到沈修瑾今天會大駕光臨自己的辦公室,還在辦公室里等她。
“簡童,她人呢?”
不提起簡童還好,一提起簡童,蘇夢沒來由的一肚子火氣。
對面是她的老板,而且手段狠辣,她再有意見,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強(qiáng)忍著肚子里的火氣,蘇夢不大情愿地說道:“簡童今天請假。”
“去叫她來,”沙發(fā)座椅上的男人,淡漠地說道:“誰允許她請假,五百萬賺到了嗎?”
蘇夢咬牙重重咬音:“沈總!簡童病了!”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
“沒有。”蘇夢臉色一變,連忙說道:“簡童昨天晚上就病倒在員工宿舍,若不是我趕去的及時,現(xiàn)在小命就不保了。救護(hù)車送她到醫(yī)院的時候,高燒42度,醫(yī)生說,再來遲一點(diǎn),就真的沒救了。”
沈修瑾心念一動,初聞那女人生病了,黑色的瞳孔驟縮了一下。
一秒、兩秒、三秒……“唰啦”一下,沈修瑾修長的身軀猛地站了起來。
一言不發(fā)的抬腳就往辦公室外走,在經(jīng)過蘇夢的時候,問道:“哪家醫(yī)院?”
呃……沈總這是怎么個意思?
蘇夢下意識說道:“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7012病房?!睘榱私o簡童一個好的休養(yǎng)環(huán)境,而且簡童當(dāng)時的情況也不大好,按照醫(yī)生說的,掛水就要掛上好幾天,才能好的徹底些。蘇夢沒想省著錢,就給簡童弄了病房。
蘇夢看著沈修瑾往外走的背影,突然叫了一聲:“沈總,我剛從醫(yī)院回來,我走的時候,她剛剛睡著。”言下之意是讓沈修瑾不要去了,省得打擾到了簡童休息。
“過會兒我交代一下今天的工作,回去煲了湯給她送過去。”蘇夢又說。
沈修瑾修長的大腿沒有停下的意思,“你不用去了,我會讓人煲湯給她送過去?!?br>
所以嘛……沈總,您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意思???蘇夢面色古怪地看著沈修瑾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
東皇娛樂樓下,沈修瑾上了車,打了一通電話:“白煜行,你幫我跑一趟‘珍饈齋’,買些清淡的流食,送到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7012病房?!?br>
“額……誰生病了?”
“別問那么多,買來就對了,”突然想起什么,沈修瑾在電話里吩咐道:“半個小時內(nèi)送到。”
“靠!我超人?。匡w過去?”半小時,虧沈修瑾說的出口,白煜行差點(diǎn)兒沒炸毛。還要去跟電話里的沈修瑾抱怨,對方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日!
白煜行隨便套上了衣服,飛奔下樓。
一邊下樓,一邊給“珍饈齋”打電話:“……對,就要這些,我一刻鐘后來取。要快?!闭f了一通后,掛了電話,就開始在心里把沈修瑾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到底誰生病了啊?還要驚動沈修瑾,搞得興師動眾的。
就是當(dāng)年夏薇茗生病,也沒見沈修瑾這么火急火燎的。
……
沈修瑾走進(jìn)簡童的病房,對于蘇夢選擇的單人病房,心中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蘇夢會做事。
天曉得蘇夢根本就不是沖著沈修瑾才給簡童弄了個不錯的病房。
修長的大腿邁向簡童的病床邊,男人凝望著病床上的女人,黑眸中的復(fù)雜,卻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沈修瑾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經(jīng)過三年,會改變?nèi)绱酥唷?br>
當(dāng)年小巧精致的臉蛋變得有些認(rèn)不出,皮膚暗淡的失去了光彩,仔細(xì)看,還能找到當(dāng)年簡家大小姐的五官,但卻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味道。
浮腫的眼袋,雜毛亂生的眉毛,起皮干燥的唇瓣,變得粗糙的肌膚……三年而已!
這時候,病床上的人,微微一動,側(cè)過了頭去,蓋住額頭的劉?;讼聛恚冻鰟⒑Q谏w住的傷疤。
沈修瑾的眼睛瞬間尖銳,擰著眉頭看了那塊礙眼的疤痕很久,忍不住伸出手去,剛碰到簡童額頭上的疤痕,床上的女人就驚醒了。
剎那!
驚恐地躲開那只手!
他怎么會來?他又想要干什么!
沈修瑾面色不悅。
躲他?
似乎不信,沈修瑾再次朝著簡童伸出手去……“唰啦”簡童幾乎是下意識撈起被子,猛地把腦袋縮進(jìn)了被子中。
沈修瑾火冒三丈地看著整個人縮在被子里的女人,臉色冰冷的嚇人!
這該死的女人,果然是在躲他!
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蜷縮在被子里的一團(tuán),隱約可以看到被子正在瑟瑟發(fā)抖。
簡童躲進(jìn)了被子里之后,就開始后悔了,她沒事往被子里躲干嘛。如果沈修瑾要找她麻煩,她躲到外太空都沒用。躲在被子里又有什么用。
沈修瑾“唰啦”一下,大手扯開簡童的被子,他聲音陡然冰冷刺骨,薄z唇開闔,緩慢的一字一字問道:“你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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