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驚無險


翌日清晨,溫煦的光灑在地毯上。
男人的半邊身體浸在陽光里,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因為剛洗完澡,殷肅額前的碎發(fā)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沈禾凝早上一睜眼,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神智還未清醒的沈禾凝癡癡地望著殷肅的腹肌,直到他穿上襯衫。
殷肅像是并未感受到沈禾凝的目光一般,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在緩慢地系著紐扣。
沈禾凝懷疑他在故意對自己用美人計,可她卻又舍不得挪開目光。
殷肅看見了沈禾凝小臉泛紅眼神飄忽,唇角微微勾了勾,心情愉悅。
“去換衣服,等會去吃飯。”
沈禾凝這才想起來今天該是見公婆的日子,頓時有些緊張。
“待會兒需要注意些什么嗎?”
畢竟是合作伙伴,沈禾凝還是很需要參考殷肅的意見的。
“不必,誰若是讓你不痛快了,你也讓她不痛快就是?!币竺C的聲音淡淡。
他偏頭望著沈禾凝,道:“不需要委屈自己?!?br>沈禾凝眨了眨眼,點頭。
洗漱完畢后,沈禾凝和殷肅一起下了樓。
北歐式巖板長桌上擺著精致的食物。
殷家的傭人立在餐廳兩旁。
坐在主坐上的應(yīng)該是殷家家主殷海潮,眉目冷沉。他身邊的貴婦人身上裹著煙灰色的皮草,因為保養(yǎng)得當而顯得年輕。
看模樣還不到四十。
潘夢梅望著一起進來的兩人,溫柔一笑道:“小凝不必拘束,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br>潘夢梅的面相并不和善,丹鳳眼上挑眉,有些尖酸刻薄的樣子,溫柔笑起來的時候卻不違和。
沈禾凝彎唇道:“謝謝……”
她頓了一下,她做不到自然地對著第二天見的人喊媽媽?! ?br>“小凝不必緊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變扭,潘夢梅微微一笑,“你可以像阿肅一樣喊我梅姨就好。”
殷肅的生母早在他五歲那年便病逝了,現(xiàn)在的殷夫人潘夢梅只是他的繼母。
沈禾凝對著殷海潮喊了一聲爸,對著殷夫人喊了一聲梅姨。
殷海潮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兒媳婦還算是滿意的。
潘夢梅拿起桌上的漆紅雕花的木盒,放在了沈禾凝的手上。
“這是我準備的改口禮,小凝打開看看?!迸藟裘沸Φ檬譁厝?,用眼神催促著沈禾凝打開木盒。
沈禾凝忙道:“不用了,謝謝梅姨。這么貴重的物品我不能收?!?br>古樸雕花的木盒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像是家傳的寶物。
殷家這種家族,天價珠寶首飾都算不上什么了,反而是有特殊意義的物件要更貴重得多。
如此貴重的物品,沈禾凝是不能收的。
似乎是錯覺,沈禾凝看見潘夢梅眉頭一擰,眼神中透出一絲絲的不耐煩與怒意。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快的讓人會以為那只是個錯覺,隨后潘夢梅又溫柔的笑起來,道:“你是阿肅的妻子,是我們殷家的一份子,自然是能收的。這是我們殷家代代相傳的玉鐲,莫非你是嫌棄不成?”
這是一定要沈禾凝收下的意思了。
聞言,甚至始終面無表情的殷海潮也望了過來,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么。
莫名地,沈禾凝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但多次推拒長輩的好意也不太好,沈禾凝求助似的望了殷肅一眼。
殷肅始終一副眉目淡淡的樣子,看了眼潘夢梅,道:“既然梅姨非要你打開看看,那便打開看看再收起來吧。”
殷肅故意將非要二字咬得重,殷夫人的笑意僵了一下。
“那便謝謝梅姨了。”沈禾凝接過了盒子,打開了紅蓋。
雖然心中早有防備,但沈禾凝也沒想到這個殷夫人居然就這樣直接的下絆子。
那盒子中似乎是設(shè)置了機關(guān),極為精巧。
紅蓋開啟的瞬間,玉鐲便猛然一下就直直地從盒中滑落,就要掉在地上。
沈禾凝眼疾手快,立刻傾身去攔,在玉鐲離地大概五厘米時,指尖堪堪勾住了玉鐲。
有驚無險。
但在旁人看來,就是沈禾凝毛毛躁躁,連個盒子都拿不穩(wěn),差點摔碎傳家的寶物。
偌大的餐廳之中,沈禾凝甚至聽見了傭人倒吸氣的聲音。
殷海潮也皺眉望著她。畢竟殷夫人可是強調(diào)過這玉鐲的重要性的。
潘夢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就要開口責(zé)備沈禾凝不小心,便聽見她說:“對不起,都怪我?!?br>沈禾凝道:“若不是我聽了梅姨的勸,現(xiàn)在就要打開,玉鐲肯定不會掉下來的。這不怪梅姨,都怪我?!?br>殷肅看著沈禾凝,唇角勾了勾,烏黑的眼瞳里染上了三分笑意。
“與我何干?你若是小心些,這玉鐲能掉下來么?”潘夢梅皺眉呵斥,卻有些被踩住了尾巴著急的感覺。
“對,這都是我不好。還好這玉鐲沒碎,不然梅姨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潘夢梅的表情十分僵硬,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這個沈禾凝居然借著道歉自責(zé)的名號,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把過錯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就連殷海潮都在皺眉看她!
但剛才確實也是她要沈禾凝看看這玉鐲,幾乎是無可辯駁。
她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打碎的牙往肚里吞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為了能讓沈禾凝引起殷海潮和老爺子的反感,潘夢梅準備的那玉鐲可的的確確是殷家家傳的鐲子。
潘夢梅看著沈禾凝將那玉鐲放回盒中,蓋好蓋子放在了桌上。
沈禾凝見狀莞爾一笑,反而寬慰道:“梅姨不必自責(zé),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br>這話一出口,整個餐廳的氛圍一下變得十分微妙。
潘夢梅并未接她的話,而是轉(zhuǎn)頭便和沈禾凝說起了殷肅小時候的事情。
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潘夢梅頗為感慨的說問道:“小凝今年二十歲了吧?要是當年安婉沒出事,應(yīng)該也和你一樣大了。看著你,我便總是想起她?!?br>這話一說出口,沈禾凝可以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在殷夫人提起安婉時,殷肅的臉色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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