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阿壯那如同毒蛇般的眼神盯住,我嚇得猛的朝后退了兩步,卻正好撞到一個人身上。 一轉身,卻見外婆冷著臉盯著我:“找到阿壯了沒?” 我指了指蛇屋里面,臉帶著懼意,慢慢的退到了一邊,想著怎么會變成這樣。 外婆朝里面看了一眼,沉著臉退了出來,認真的盯著我道:“阿壯今天早上說的那條蛇骨手串,你沒有戴吧。” 我搖了搖頭,見外婆似乎知道什么,連忙問她,那蛇骨手串有什么不對嗎? “別問了,回去吧?!蓖馄诺闪宋乙谎?,拉著我朝家里走。 路過村口見村長他們家的人在找阿壯,她直接告訴那人,阿壯在他們家蛇屋里,村長家里的人聽著嚇了一大跳,生怕阿壯被蛇咬了,急忙打電話招呼人快回去救阿壯。 可惜他不知道,是阿壯吃蛇,而不是蛇咬阿壯。 回到家里,外婆拿出雄黃朝我灑了一身,還不放心,又給我口袋里塞了個雄黃包,圍著屋子四周全部撒上雄黃,無論我怎么問她,她都不肯開口,直說這幾天讓我別出門了,安心在家里呆著等考試結果。 “阿舍,阿舍,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蔽夷镆娢一貋?,又急急跑出來,抱著我痛哭。 我連忙輕聲安慰她,可她卻趴在我身上哭個不停,不住的說她對不起我,連外婆罵她都拉不下,最后還是哭累了,我跟外婆將她抬回床上睡了才放開。 在外婆嚴厲的眼神中,我喝了一小杯雄黃酒,又擦了云香精,老老實實的在家里呆著。 到了晚上,阿曼的娘突然跑了過來,直勾勾的盯著我,問我知不知道阿曼戴過一條蛇骨手串。 阿曼戴蛇骨手串的事情,當時挺多的看著的,更何況跟阿曼娘一塊來的,就是當時跟我一塊翻紅薯藤的七妹,在阿曼娘痛苦的眼神中,我只能點了點頭。 “呵呵?!卑⒙镆娢尹c頭,猛的大笑,伸著就就朝我撲了過來:“是你,是你和阿壯害死了我家阿曼,你給我賠命啊,賠命!” 我連忙朝一邊躲:“是她自己搶過去戴的,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可要講理。” 可阿曼娘就跟瘋了一樣,抓著我就不放,尖悅的大吼大叫。 屋內(nèi)的外婆聽到聲音,拿著掃把就追了出來,對著她就是一通亂打,跟著來看熱鬧的村民也連忙拉開阿曼娘,可她卻依舊指著我大吼大叫:“是你們害死了阿曼,你們會得報應的,怪不得阿壯那小子吃蛇,他就要變成一條蛇了,哈哈!哈哈!” 村民們急忙將阿曼娘拉了出去,我外婆氣得喘息個不停,拿著掃把將她走過的地方一通亂掃,邊掃邊罵,一直將她朝屋外趕。 等人都離開了,卻見同村的七妹依舊站在院子里,靜靜的看著我露著白牙笑得陰森而詭異:“阿舍,你怕嗎?你怕蛇嗎?” “不怕!”我聽著她那聲音沙沙的,心里隱隱的感覺不好,果然見七妹微抬的手腕上,一條淡黃色的蛇骨手串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膾熘?,連忙聲音嚴厲地道:“無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不怕!” 說著抓出口袋里的雄黃包朝她身上一灑,大步的朝她沖了過去,不管她腕上的那條是不是阿曼戴過的蛇骨手串,這種東西太過邪氣,還是不要再戴的好。 可七妹看著我沖過去,立馬呵呵大笑,伸手就將蛇骨手串取下來,遞給我道:“你敢戴嗎?你戴我就給你,你敢嗎?” 她那聲音尖細而悠長,說話時舌頭不停的朝外吐,破風聲夾著嘶嘶的吐舌聲,滲人卻有著異樣的吸引力。 “戴上吧,不怕的,這可是好東西——”七妹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輕輕的拉起我的手。 我似乎已經(jīng)聽不到其他聲音,有點木然的看著七妹拉起我的手,眼看著那串蛇骨就要掛在我手上了,猛的我左手腕上一陣尖悅的痛意傳來。 跟著一個冷冷地聲音道:“昨晚教訓太輕了,你動別人我不管,敢再打我女人的主意,別怪我不顧同類之情?!? 那聲音一落,七妹臉色一變,那握在手里的蛇骨立馬又套回了手腕,臉上帶著懼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急急的跪了下來,聲音發(fā)抖地道:“小的不敢,再也不敢了?!? 說完,連滾帶爬,急急的朝著門外跑去。 我想追出去,腳還沒踏出門,外婆正拎著掃把進屋,看了我一眼立馬喝道:“去哪???” “去看下七妹,她手上戴著蛇骨手串呢?!蔽疫B忙將剛才七妹變得古怪的事情說了,卻沒敢說那個冷冷的聲音。 生怕外婆知道昨晚我被那聲音給那啥了,到時她又得擔驚受怕,更何況除了那啥,那東西也救過我兩次了。 “確定是那條蛇骨手串?”外婆臉上閃過沉色,將掃把朝我手里一塞:“我出去一下,你照顧你娘,你弟今晚在學校不回來了?!? 我拿著掃把放在院子里,想到那個冷冷的聲音,他說他跟那蛇骨是同類,也就是說他也是條蛇。 想到今早出從床單上落下來的蛇骨手串,我急忙跑進房間,拉開床頭柜,可哪里還有那條蛇骨手串的蹤跡。 正著急的,卻感覺左手腕上傳來淡淡的痛意,跟著那個冷而低沉的聲音傳來:“在找我嗎?” 我低頭一看,只見左手腕上的護腕被撐起,有著白色的骨頭從護腕的邊上伸了出來。 壯著膽子將護腕取下,卻見早上那條蛇骨正盤在我手腕上,昂著頭朝我沉聲道:“你最近不要靠近那東西,有我護著,包你沒事?!? “可七妹——”我一想到渾身一絲不掛慘死在床上的阿曼,任誰都知道她死前經(jīng)歷了什么,如果是因為那條蛇骨手串,那么七妹—— “哼,人類?!鄙吖堑秃吡艘宦?,只是冷冷地道:“我只管我的女人?!? 說完,蛇骨慢慢的朝我手腕里鉆去,無論我怎么叫,它都沒有再出現(xiàn)。 心里十分不安的照顧一直哭的娘吃過晚飯,外婆回來得很晚,卻告訴我,明天阿曼出殯,讓我去送送她,表示一下我們問心無愧。 “那七妹呢?”我依舊擔心著那條蛇骨手串,問外婆。 “這事你別管,明天跟我一塊去送阿曼,等點了火,立馬就回來?!蓖馄叛凵窳鑵柕牡闪宋乙谎郏纸淮蚁丛韬笠欢ㄒ迷葡憔帘槿?。 我聽著阿曼要火葬,心里就知道這事怕是比較嚴重了,怕是那尸體有什么不對吧。 洗了澡,正全身擦著云香精,卻聽到一個嘲諷的聲音道:“這對我可沒用?!? 跟著就見左手腕上那條蛇骨又出現(xiàn)了,如同活的一般在我手腕上靈活的轉著,跟著又慢慢的變長落地,一個身著白衣,體態(tài)頎長,長相清朗無比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眼神上下打量著我,輕輕搖頭冷笑道:“十八年,就長成這樣?!? 順著他眼神,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臉上一紅,想張嘴反駁,卻聞到淡淡的異味傳來。 那白衣男子伸手摟住我,手在我腰間游走,慢慢的與我脖頸交纏:“昨晚是第一次,必須用蛇身,今晚必定讓你不那么難受。” 我慢慢的變得迷糊,只感覺身子發(fā)軟,臉變得緋紅,似乎有什么在體內(nèi)流轉。 不知道怎么回到床上,而那男子瞬間壓了下來。 等我醒來時,卻見自己不著寸縷的躺在床上,昨晚的情景在我眼前閃過,身上確實沒有什么難受,反倒還有著一種異樣的慵懶舒適感,外婆在外面叫我起床了。 抬手看了看左手腕,那個跟了我十八年的疤痕已經(jīng)不見了,皮膚光滑無比,好像從未有過疤痕一樣,怕外婆擔心我依舊戴上護腕。 阿曼算是慘死,按村里的規(guī)矩是不能上墳山的,可火葬算是尸骨無存,在我們這里還說會家宅不寧,但阿曼依舊用火葬,明顯是尸體有問題。 我跟外婆去的比較晚,到了時候,阿曼的尸體已經(jīng)裝進棺材里,放在了村口河岸堆好的柴火堆上。 大家圍著棺材轉一圈,看她一眼送她最后一程就行了。 我被外婆死死的拉著,跟著送行的人圍著棺材轉,只是我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朝著阿曼的小腹外望去,眼前總閃過那天那青叢里面的白色東西。 看著看著,我居然發(fā)現(xiàn)阿曼的小腹似乎有什么在拱動,而且越動越快,就在我們一圈快要轉完時,連其他人也看到了那不停拱動的小腹。 村長急急的跑過來看了一眼,連忙大叫道:“點火!” 可他話音一落,只聽到咝咝的聲音傳來,跟著一個沾滿了鮮血和濕滑粘液的東西猛的從阿曼壽衣的系口出鉆了出來,跟著無數(shù)的小蛇順著那個突破口帶著鮮血和黏液飛快的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