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能幫我化解我這兩天碰到的霉運嗎?”賀上空哀求道。

他現(xiàn)在對陳皮除了服氣以外,就是深深的崇拜了,恨不得把陳皮供起來上香。想起昨天他敢對大師趾高氣揚,就氣得想扇自己耳光。

咋那么賤?

“日行一善,方可逢兇化吉?!?/p>

陳皮倒沒騙賀上空,占卜算卦一術很玄妙,但無非參照陰陽兩極而來,所謂物極必反,若賀上空多行善事,運勢也會往好的地方傾斜。

“是是是,我都聽大師您的!”賀上空點頭如雞啄米,他是真的怕了。

再這樣下去,不是倒霉死人,那也得折磨死人了!

人群外忽然響起喧囂聲。

好幾撥人分別擠進來,熱情地握住陳皮的手,一個個熱淚盈眶。

“小神醫(yī),求你幫我父親看看病,我父親快要不行了。剛才我把你趕出來,是當時太悲傷了,情緒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道長,你幫我矯正一下胎位吧,這事找了幾個醫(yī)生,都說沒辦法,這群醫(yī)生屁用沒有。等孩子出生了,我讓孩子認你做干爹怎樣?”

“鄉(xiāng)里啊,我哋系鄉(xiāng)里??!唔該,幫幫忙啦!”

“……”

陳皮滿面欣慰,這盛世如太師父所愿??!

“你們都不要著急,要好好排隊,一個一個來。”陳皮跑去樓底下?lián)炱鹨粋€破廢椅子搬過來坐。

那幾個病人有序排起隊來。

剛才圍觀的病人以及家屬,也跟著排起隊來,要知道碰上這么一個絕世神醫(yī),且不收取高額診金的機會,那是上天眷顧,他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沒多久,一條長長的隊伍就自行排起來。

幾名人群中的醫(yī)生嚇壞了,連忙跑上樓去通報。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主任挺著肚子下來,看到眼前的畫面,橫肉遍布的臉沉下來,走到陳皮面前居高臨下喝道:“臭道士,竟然敢在我們醫(yī)院鬧事?馬上給我滾,不然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中年主任早就聽一名醫(yī)生陳述過程,他對陳皮醫(yī)術半信半疑,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皮此舉,就是在跟醫(yī)院搶生意,他怎么可能縱容?

“話放干凈點,大師是在治病,不是招搖撞騙。”賀上空站出來,冷聲道。

中年主任認出賀上空的身份,臉上冒出冷汗,“賀,賀少,你也在啊?請問你跟這個大師是什么關系呢?”

“哦,他想當我兒子,不過我沒答應?!标惼ひ槐菊?jīng)地解釋道。

賀上空一臉問號。

我什么時候說要當你的兒子了?而且我年齡都比你大好不好?

不過這些心里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要大師開心就好。

中年主任則是嘴角抽搐,這道士居然敢這么跟賀少說話,關鍵賀少還沒有生氣。

“張主任,神醫(yī)為我們治病,是我們的榮幸,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不識抬舉。”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病人威脅道。

“何夫人啊,看您這話說的,我像是那種人嗎?”

中年張主任皮笑肉不笑,臉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誰要敢把小神醫(yī)趕出去,那也把我也趕出去好了,不過要想好后果!”

“就是,他們就是嫉妒小神醫(yī)!”

“道長看著多帥啊,為什么帥的人,就要被針對呢?”

排隊的病人以及家屬們紛紛開口。

張主任連忙擦拭冷汗,他在人群里看到了好幾張被上頭叮囑著重照顧的熟悉面孔,那些人可都是江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p>

這么多人物為陳皮出面,饒是張主任,也吃不消啊。

就在張主任騎虎難下之際,有個矮瘦的老頭子走過來,張主任連忙低頭,“楊院長?!?/p>

矮瘦老頭子眼神寒冷,盯著陳皮,“小子,醫(yī)不搶患人不為財,這應該是行醫(yī)的基本規(guī)矩吧?你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還敢妄稱神醫(yī)?”

“退一步講,行醫(yī)得有行醫(yī)證,你能拿得出你的行醫(yī)證嗎?”

“甚至我懷疑,你是不是跟賀家的小子聯(lián)合起來,演一出好戲,好后續(xù)斂財或者達到其他目的。”

人群安靜下來。

很多人都是被沖動給影響了思維,現(xiàn)在聽到楊院長這么一說,他們?nèi)鐗趔@醒。

是啊,剛才他們被陳皮救回賀上空的事給震驚到了,但沒有深處想。

可萬一陳皮和賀上空是一伙的呢?還有給賀上空的死判下定論的醫(yī)生,也是他們花錢買通了呢?

陳皮眨了眨眼,拉開挎包,從第二夾層掏出一本臟兮兮且上面有鍍金花紋的行醫(yī)證,問道:“你說的行醫(yī)證,是這個嗎?這是我三師叔給我辦的,花了我十幾塊錢呢。”

楊院長拿過行醫(yī)證一瞧,瞳孔震驚。

這個行醫(yī)證,居然是國家特批的最高級別行醫(yī)證?

怎么可能?

最高級別行醫(yī)證,會在一個小小年紀的道士身上?

一定是假的!

楊院長冷笑,把行醫(yī)證丟在地上,眼露寒芒,“偽造這種級別的證件,你這小道士的膽子不是一般肥??!張主任,報警!”

張主任面色一喜,立馬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我看誰敢!”

一道中氣十足的喝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個白發(fā)老頭在中年婦女的攙扶下,一步一腳印緩慢走來。

陳皮認得這個白發(fā)老頭,就是他拜訪的第一個病房的老施主。

白發(fā)老頭的出現(xiàn),讓不少人討論起來,但基本沒人認得出來,倒是楊院長臉色蒼白,立馬迎了上去,想幫著攙扶,卻被白發(fā)老頭一把推開。

白發(fā)老頭走到陳皮面前,撿起地上的行醫(yī)證,仔細擦拭本子上的污漬,身體顫抖起來。

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

他激動地看著陳皮,“小道長,這個證,真是你的?”

“嗯,是我的?!标惼c頭。

好幾年前三師叔帶了幾個老人來到道觀,讓他現(xiàn)場演繹了治療各種疑難雜癥,等結束后有個老人把這張證丟給他,說以后只有帶著這張證,才能行醫(yī)。

后來陳皮下山給村民治病就一直帶著了。

有一次還掉進了豬圈里,差點找不到。

“首長……”楊院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向白發(fā)老頭。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這證是真的?!卑装l(fā)老頭瞪了他一眼。

楊院長雙腿一軟,差點癱瘓在地。

這個小道士是什么人啊,年紀輕輕,竟然擁有國內(nèi)最高級別的行醫(yī)證?

他眼力見怎么那么差勁,竟然還去招惹這種人物!

白發(fā)老頭平復心情,把行醫(yī)證還給陳皮,“小道長,今早的事我這個老骨頭向你道歉了,千萬別放在心上?!?/p>

“沒事?!标惼[擺手,表示不在意,“起碼你們的態(tài)度比富貴好多了?!?/p>

“富貴?”

“它是村里的一只大黃狗,我給它治病的時候,他追著我咬了半天?!?/p>

白發(fā)老頭:“……”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