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天的夕陽西下,她伏在他的背上,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

第一次確定了,自己愛上了這個男孩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炙熱,最終還是引起了房間內(nèi)兩人的注意。

只見,一開始還在跟自己打招呼的林可心,這會兒看著她的眼神,活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一臉的渲泫然欲泣,想要躲在陸仲賢的身后,又像是不敢這樣做似得。

那模樣,當真是可憐。

這樣一對比,明顯的,就覺得這葉輕凡就是下山的母老虎,叫人覺得很可怕。

陸仲賢明顯的是感覺到了林可心的變化,輕輕的安撫著林可心。

回過頭來看到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葉輕凡的時候,一臉的溫柔瞬間就被冰冷的厭惡:“葉輕凡你干什么。 眼睛瞎了,沒看到你嚇到可心了?!?/p>

幾年不見,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惡毒,叫人覺得惡心。

葉輕凡早就知道了,陸仲賢不愛自己。所以在他的心里,她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心里雖然很痛,不明白為什么她的愛情會變成這樣。

她的尊嚴,絕對不允許她跟他再多說一句話。哪怕是為什么,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和煎熬生活的質問。

“仲賢,你別這樣,雖然的身體是因為輕凡的腎,產(chǎn)生了排斥的現(xiàn)象,但是我是不會怪她的?!?/p>

林可心一臉的善解人意:“輕凡,你不需要為這種事情道歉,我不會……”

“林小姐大概是想多了。放心吧,我向你道歉這種事情,就是到了下輩子都不會發(fā)生?!?/p>

奪了自己的腎,這會兒還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這事情要是落在別人的身上的話,那一定會被氣死。

但是,葉輕凡卻終究是早就已經(jīng)看開了。她覺得,林可心能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來,這一點都不會叫她覺得奇怪。

但是有人卻明顯的不愿意了。

葉輕凡的話音剛落,陸仲賢便不悅的開口:“葉輕凡,你會說人話嗎?要是說不出人話來,就馬上給我滾!”

看著陸仲賢馬那副防備著自己,就像是生怕她把他的心肝肉給吃了的樣子,葉輕凡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一句。

人家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但是這陸仲賢卻是根本就沒有心。多說無益。

她直接轉身離開。全程干凈干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陸仲賢覺得自己的心更加的煩躁了。

要說真一點感覺都沒有,怎么可能?

畢竟陸仲賢,是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的情竇初開,更是她在懂得愛情以來,到今天唯一的感情寄托。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犯賤是一回事,但是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在乎了。

他們中間隔著孩子的一條命,那么這輩子就只有不共戴天了。

要不是因為知道陸仲賢是真的有那個手段和辦法,讓葉環(huán)宇和葉云凡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話, 那她就是死了,也絕對不會答應來輸血。

夜已經(jīng)漸漸的深了。

只是這會兒是夏天。

所以這個時間,不但不叫人覺得冷颼颼的。反而在這路燈之下,緩緩前行的時候,還有種別樣的舒服的感覺。

這涼風習習的,叫她覺得身上穿著的那件羽絨服都少了很多,那種密不透風的沉悶。

大概是因為在外面走的太久了,也清醒了不少。

葉輕凡這會兒甚至覺得,自己剛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那種將要暈倒的,無力感都舒緩了不少。

這蓉城一直都是華夏最最繁華的城市,從二十多年前就是。

所以,雖然葉輕凡入獄四年,但是僅僅在這四年的時間里,這城市的變化仿佛是天翻地覆了一樣。

讓她走在大街上,就如同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秀钡?,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走的到底是那一條街道了。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直到聞到一股子奶甜奶甜的味道。

而她自己又循著著味道看到商店的櫥窗里擺著各種各樣的糕點慕斯,這才有了一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之后,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別說是她今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晚上,除了天橋下面之外,要到什么地方去過夜。

這會兒僅僅只是吃一碗二十塊錢的面,對于她來說都成了一種不能完成的奢侈品了。

葉輕凡依舊站在那里,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櫥窗里放著的芒果慕斯,曾經(jīng)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她又想起了已經(jīng)離開了將近五年的陸伯軒。

當初他們兄弟姐妹和陸家的三兄弟,是整天都形影不離的一個整體。

那時候年紀最大的,就是葉飛凡和陸伯軒。

當初她讀初中的時候,陸伯軒已經(jīng)大二了。

那時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從高三就會開車的陸伯軒,經(jīng)常會特地開著車去接自己放回家。

這幾乎是每周都會發(fā)生的事情。

那時候,只要是他們兩個一起回家。陸伯軒必定會給自己買上一塊,她最喜歡吃的芒果慕斯。

這樣想著,葉輕凡就越發(fā)的覺得自己想念陸伯軒。

也越發(fā)的覺得,自己這將近五年的牢獄之災,真的是活該。

她雖然沒殺伯仁,但是伯仁卻真的是因她而死啊。

搖了搖頭,葉輕凡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剛打算抬腿走向前方,就覺得手臂上有道不輕的力道,將自己一把拽了回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葉輕凡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

被轉的暈頭轉向的。

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心神,看到的卻是一個這會兒,根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的人。

“陸仲賢,你干什么?”

葉輕凡煩躁之下,想要甩開抓著自己手臂的男人。

他的手剛好抓到了,自己方才輸血的時候的針眼。,而且他抓著自己的手臂,用的力道也不小。

疼的她不著痕跡的,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輕凡,這么晚了, 你打算的什么地方鬼混去。”

其實,陸仲賢原本是不想管葉輕凡的死活的。

只是她離開之后,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男醫(yī)生當著自己的面,表達出的對葉輕凡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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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