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桔?;ㄔ陲L(fēng)中搖曳著,簇?fù)碇@條道路。

這是一條看似繁華的令人艷羨的康莊大道。

可上輩子,卻讓莫清一步步走入了深淵。

桔梗是陵肖最愛的花。

可她偏偏不喜歡。

莫清伸了個(gè)懶腰,心道:總有一天,得把這院子里種的桔梗,全都給鏟了!

此時(shí)的某個(gè)大佬,還不知道自己的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

“莫小姐,你行李還沒拿呢!!”

管家在后面著急的大喊著。

莫清頭也不回,一邊聞著花的清香,一邊舒展著筋骨。

“那你給我提過來唄?!?/p>

她說的理所當(dāng)然。

管家心頭發(fā)怒,非常不愿意為莫清服務(wù)。

但好歹是在別人家的地盤,樣子還是得裝裝的。

周圍又沒有仆人來幫忙,管家只好自己把莫清的行李從車上提了下來。

“ 哎喲!”

管家差點(diǎn)閃到了老腰。

這野丫頭的行李怎么這么重???

“你快點(diǎn)兒,不是約定好了時(shí)間嗎?可別讓陵總等我們?!?/p>

莫清走在前面,優(yōu)哉游哉地說。

“感情不是你提行李!站著說話不腰疼!”

管家嘴里低聲吐槽了一句,但礙于陵肖的淫威,還是乖乖的拖著行李往前面趕。

另一邊,別墅三樓的窗臺(tái)前。

陵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著樓下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滑稽場面,不禁嘴角微微一勾,輕道了一句:“有點(diǎn)意思。”

“他們馬上就要到大廳里去了,我現(xiàn)在推您下去嗎?”

手下梁越問道。

“不,再等等,不急?!?/p>

說罷,他低頭喝了一口熱騰騰的茶水。

些許熱氣攀上了他的鏡片,讓他的神情也變得迷蒙起來。

梁越看不清,但他知道,在鏡片之下,是如同獵人盯緊獵物一般的精準(zhǔn)目光。

…………

莫清走進(jìn)大廳中,毫不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一位女仆。

婷姐。

老熟人了。

上輩子也是她來大廳中接待的。

不過說是接待,其實(shí)就是來看一眼。

什么忙也不幫,連行李都是莫清自己提上樓去的。

不過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

婷姐拿著雞毛撣子,隨意的掃著桌椅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看見莫清走了進(jìn)來,也只是懶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連聲招呼都不打。

上輩子她就是這副樣子。

當(dāng)時(shí)自己對陵家的一切都很陌生且忐忑,被這位女仆找到錯(cuò)誤,拿捏了好多次。

至于現(xiàn)在嘛……自己可有辦法治她。

莫清上前一步走,爽朗的跟她打了聲招呼:“你好?!?/p>

“嗯。”

婷姐隨意回答了一聲,根本沒看她。

“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你是陵家的人吧?我想給你一樣?xùn)|西。”

一聽有見面禮,婷姐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她轉(zhuǎn)過頭來打量了一下莫清,心道:

這人雖然看起來一副窮酸樣,但也不算不通人情世故,還挺上道的。

婷姐放下雞毛撣子,臉上泛起了貪婪的笑,朝著莫清走了過來。

婷姐心里美滋滋的:

不知是什么見面禮……難道直接給許多小費(fèi)?

既然這樣,那自己以后也就不為難她……

婷姐這樣想著,朝著莫清伸出了手。

正當(dāng)這時(shí),扛著行李的管家終于喘著粗氣兒過來了。

“哎喲,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算讓我給追上了!”

“辛苦管家了,把行李放下吧,你可以走了?!?/p>

“可是我……”

我還沒坐下來喝口水呢!

還沒說完,就被莫清直接無情地推了出去。

緊接著……

莫清提著行李箱的推桿,順勢放在了婷姐攤開的掌心上。

“辛苦你了,這就是我給你的東西——我的行李?!?/p>

“幫我提上樓去吧?!?/p>

婷姐:?????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向莫清,質(zhì)問道:“你耍我??”

莫清眨巴了一下無辜的大眼睛,反問道:“我怎么耍你了?”

“我只不過是讓你幫我把行李拿上去而已。你是這陵家的仆人,我嫁過來之后,就是陵家的女主人,難道你不應(yīng)該聽我的嗎?”

“女主人?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

婷姐不屑地笑出了聲。

“你覺得為什么偌大的陵家,沒有一個(gè)人出來迎接你呢?”

婷姐充滿惡意的問道。

這自然是陵肖給的下馬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

莫清聳了聳肩,臭不要臉的說道:“或許是因?yàn)榭吹轿疫@么美貌動(dòng)人的女主人,大家都害羞了吧!”

婷姐:…………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點(diǎn)問題?

“不過大家也真是的,就算害羞,也不能不出來見我呀!面子這么薄可不好!”

“這樣相比下來,婷姐你愿意來見我,說明你是做大事的人呀!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不就是這么個(gè)意思嗎?”

“還有句古話,叫能者多勞。這樣吧,既然婷姐你這么厲害,那以后我多多提拔你。比如……以后我的房間就讓你來打掃,這樣成嗎?”

“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婷姐聽了,臉都綠了。

她算是著陵家的老人了,已經(jīng)待了許多年,手下也有一些更低等級(jí)的仆人。

她一般就是指揮他們?nèi)プ瞿切┈嵥榈碾s事兒,何曾自己親身上陣過?

今天拿個(gè)雞毛撣子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大廳早就被其他仆人打掃的一塵不染了!

然而現(xiàn)在這人竟恬不知恥地說,要自己去給她打掃房間?

真是笑話!

婷姐直接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嫌惡的拍了拍手,就像行李箱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自己的行李,還是由莫小姐自己來搬吧?!?/p>

莫清不禁挑了挑唇。

要想當(dāng)甩手掌柜,可不是這么容易的事兒。

莫清直接朝著婷姐走了過去,眼神戲謔。

“你要做什么?”

婷姐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這鄉(xiāng)下的瘋丫頭莫不是要打她不成?真是野蠻!

陵家可容不得這樣放肆的人!

可莫清走到她面前,卻沒有要?jiǎng)邮值嫩E象,反而往她耳邊靠近了些,輕聲說道:“婷姐,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了。”

婷姐微微一愣:這丫頭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不過婷姐定了定心神,冷靜下來,嘲諷的說:“怎么?你不會(huì)是想去找陵總告狀吧?”

“我看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我告訴你,是陵總讓其他仆人不出來迎接的。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哦?!?/p>

莫清毫不在意地吱了一聲。

“哦?你就這反應(yīng)?”

婷姐驚了,沒想到這人這么能沉住氣。

或者……難道是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

鄉(xiāng)下野丫頭讀書讀的不多,所以沒聽明白?

正要再解釋一番,就看到莫清直接坐上了一旁的太師椅,翹起了二郎腿。

她把頭微微一偏,一副一切全都拿捏的樣子。

她笑著問:“誰說我要找陵肖說這個(gè)了?”

“我如果要說,那當(dāng)然是關(guān)于婷姐你的私事兒了?!?/p>

“我的私事兒?”

婷姐沒聽明白,覺得她莫名其妙。

莫清放低了聲音,像惡魔的囈語:“婷姐你和那個(gè)老相好保安,還在聯(lián)系的吧?”

婷姐睜大雙目,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