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國是位于昊元大陸中部的一個大國,方圓不下500公里。其雖處內(nèi)陸,但終年降雨充沛,故國內(nèi)風景秀麗,農(nóng)業(yè)發(fā)達。此外,武圣國礦藏資源尤其富饒,再加上其地理位置優(yōu)越,便使得來自各國的商人絡繹不絕。即便是它鄰近的三大強國,也不禁艷羨不已。
在武圣國西部,有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名叫南留鎮(zhèn)。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這個小鎮(zhèn)的人口是越來越少,尤其是年輕人,都喜歡搬遷到鄰近的城市居住。漸漸的,偌大的一個鎮(zhèn)子,只剩下了一百余戶人家。因此,相比其他城鎮(zhèn)的喧囂,南留鎮(zhèn)倒顯得靜謐許多。然而,有一個地方,卻與這靜謐格格不入。
這天,是一個明媚的晌午,八月初幾的天氣,格外炎熱。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正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瞌睡。令人可憐的是,他沒有凳子,而是背靠在墻邊,蹲坐在地上。正在少年酣睡時,一個貴婦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此人三十多歲,眉毛描的整齊如一,一對狐貍眼睛分外妖嬈,面部微胖,粉黛尤其明顯,兩片紅唇似熊熊的火焰。她皮膚保養(yǎng)的極好,如果只從樣貌來看,恐怕任誰都會以為此人不過二十出頭而已。論姿色,在這個小鎮(zhèn)上,她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她滿身的金銀首飾和高檔的絲綢錦袍,儼然是白富美的代表。
貴婦掃了一眼書桌旁空空的座椅,不禁氣上心頭,眉毛頓時皺在一起。她快步走到書童面前,用手狠狠地擰起他的耳朵,仿佛在她手中的只是一個任意擺弄的東西而已。
驟然間的疼痛,促使書童猛然間站了起來,惺忪的睡眼也立刻清醒許多。他十一、二歲的年紀,額頭飽滿,有著既黑又粗的眉頭,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只是面部蠟黃,中間明顯凹陷,嘴唇也干的發(fā)白。可想而知,書童在這戶人家的生活不盡人意。
見書童醒來,貴婦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個下人,我讓你好好陪少爺讀書,你卻在一邊毫無顧忌地睡起覺來。現(xiàn)在少爺不見了,看我不重重地懲罰你一番,讓你長點記性!”貴婦口中的少爺,正是她的獨子張強。
書童急忙回道:“二嬸,我知道錯了!不過,強哥只說去趟茅廁,一會兒就回來了?!?/p>
“還敢狡辯,看我不打爛你的臭嘴!”
只見貴婦抬起手掌,眼看就要打在書童的臉上。
“住手!”說話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此人身高八尺,眉目清秀,面部飽滿,一身寬松的衣服也掩蓋不住他強壯的肌肉。來人正是貴婦的丈夫,也是書童的二叔田勇。
“二叔......”書童見二叔過來,趕快躲到二叔身后,眼中充滿了委屈的淚水。男子見狀,心頭感慨不已。
“宇兒犯了什么錯,你又要打他!”男子質(zhì)問道。
貴婦放下手來,壓抑住內(nèi)心的怒火,把剛才看到的一切說與丈夫聽。
“強兒生性頑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執(zhí)意出去玩耍,宇兒又怎么攔得住他。為今之計,是要盡快找到他,莫讓翠竹先生久等。”
貴婦見丈夫執(zhí)意庇護,也便暫時放棄了教訓書童的念頭。對于自己的丈夫,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順著她,唯獨他這個書童侄子除外。為了他,丈夫甚至不惜與她翻臉,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今日姑且先依你之意?!辟F婦回過丈夫,隨后狠毒地瞪向書童:“這次先饒過你,若敢有下次,定加倍懲罰!”說完,她便拂袖而去。
“二叔,謝謝你!不然的話,今天又得挨一頓好打?!?/p>
男子摸了摸書童的頭,愧疚地說道:“孩子,苦了你了。要不是大哥和嫂子英年早逝,你現(xiàn)在也該是上學讀書的年紀,過得也要比現(xiàn)在快樂許多。二叔對不起你,也辜負了大哥和嫂子的期盼?!?/p>
“二叔,不要這么說,你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我以后多聽二嬸話就是了?!睍碌鼗氐馈?/p>
“你真是個好孩子,你二嬸什么脾氣我最清楚了,又豈是你一句聽話就能令她滿意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目前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到強兒,以后的事再慢慢說吧?!?/p>
書童點了點頭,遂和二叔一起尋找張強去了。
與此同時,所有的家丁都被貴婦派出去尋找少爺張強。所謂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就在離家不遠的河邊,找到了少爺。此時的他,正和一群玩伴,在河里抓蝌蚪玩,完全忘卻了時間。聽到母親和家丁的叫喊,他才極不情愿的從河里走出來。
張強已經(jīng)十八歲了,如果用一個字形容他,那就是“胖”——整個面部,幾乎都被他那兩張胖嘟嘟的臉蛋占滿,鼻子和嘴顯得那么多余,兩個小眼睛仿佛永遠都沒睡醒的樣子。他身上雖穿著定制的上好綢緞,但也掩蓋不住他肥胖的身軀。若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太貪玩”——盡管已經(jīng)十八歲了,他卻無心學業(yè),反而經(jīng)常和小好幾歲的孩童一起玩耍,可謂“童心不泯”。正如此時的情景,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污穢之物占滿,看得他母親好不心疼。
“強兒,快回家去,你父親請了一位秀才先生,給你指點一二,以助于月底的鄉(xiāng)試?!辟F婦焦急地喊道。
“母親,我再玩一會嘛,今天已經(jīng)看了一上午書了,改日再請先生指點吧?!睆垙娍嗫喟蟮?。
“這可不行,今天這位先生,是你父親好不容易請到的。人家可是秀才,在咱們這也算是有大文化的人,本次已經(jīng)是屈尊而來,何敢奢望下次。你快快與我回去,不然就算我饒得了你,你父親也定要讓你好看!”
一聽到不去,父親可能教訓他,張強這才屁顛屁顛地跟著母親往家趕?;丶覔Q了套干凈的衣服,母親便立刻領(lǐng)他去大堂會見秀才先生。此時,他父親也已回來,正坐在主位與客人閑聊。翠竹先生見夫人到來,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后便坐下。客套話簡略帶過,余下的時間便是翠竹先生對張強少爺?shù)摹爸更c”。
不得不說,張強的學識,實在是糟糕透頂。面對翠竹先生關(guān)于四書五經(jīng)內(nèi)容的考問,他不是一問三不知,就是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除此之外,在回答對儒家的一些見解時,也是每句都離不開“貪玩”二字,還自以為說得頭頭是道。
考到這,翠竹先生對這個少爺已經(jīng)有了大體的了解——整個一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然而,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不是此戶人家出手闊綽,他才懶得來這窮鄉(xiāng)僻壤。為不耽誤時間,他便不再考下去,如數(shù)家珍般快速地把本次鄉(xiāng)試考官對行文的一些愛好,以及考生答題的一些注意點都一一做了講解。隨后,不等貴婦和丈夫挽留,他便告辭而去。臨走,還不忘囑托張強要好生讀書。貴婦和丈夫一直送先生登上馬車并走遠,這才返回家中,與他們的兒子一起研究今天翠竹先生的珍貴講解。
夜晚如期而至,這也是書童最喜歡的時間。一想起白天的侮辱,他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流淌。二叔常年在外,最近是由于兒子準備鄉(xiāng)試,這才在家多待幾天。這兩年伴隨他的幾乎都是日復一日的打罵與懲罰,像今天能躲過二嬸責罰的情況是少之又少??粗焐蠞M空的繁星,他又想起了媽媽,想起了曾經(jīng)那個充滿溫馨的、屬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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