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楚,單名一個玉字!” 楚玉? 蔣文禮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聽到過。 “如果你還想不起來,我再提醒一下,林詩語是我妹妹!” “轟……” 在聽到林詩語三個字的時候,蔣文禮腦海中宛如一道驚雷炸響,眼眸深處更是閃過一絲顧忌之色。 只是,考慮到現(xiàn)場人多,只能強行表現(xiàn)出淡定,從容的神態(tài)。 不過,楚驚蟄的一番提點,倒是讓蔣文禮想起了什么瑣碎的記憶。 畢竟和林詩語相處的時間不短,后者可不止一次跟他提起過,她有這么一位哥哥,一直未歸。 哥哥說過,一定會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而楚玉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舉動,顯然是來者不善?。? 在楚驚蟄自報家門之后,其他人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一個個都屏住呼吸。 林家怎么倒臺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是閉口不談而已,可現(xiàn)在楚驚蟄以如此強硬的姿態(tài)登門,目的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只是,他們想不通的是,如今,蔣文禮勢大,又與四大豪門同氣連枝,成立了商盟,他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他哪兒來的底氣? 蔣文禮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幾步,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根本不敢與楚驚蟄對視。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怎么?” “今晚我們不聊其他,只談一些關于你的問題!”楚驚蟄直入主題,正式表態(tài)。 蔣文禮心神猛提,神經(jīng)緊繃。 此人的出現(xiàn)太突兀,行事風格也凌厲果斷,他像是一口無波的古井,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涌。 “你我素昧平生,有,有什么好聊的?”蔣文禮目光躲閃,強作鎮(zhèn)定。 雖然楚驚蟄從頭至尾都沒有大聲說話,語氣也很平緩,但卻給蔣文禮一種泰山壓頂?shù)膲浩雀小? “我義父義母怎么死的?林家又是如何破產(chǎn)的?”楚驚蟄右手輕輕敲擊桌面,發(fā)出富有節(jié)奏的聲音。 但,每一道聲音落下,都會讓蔣文禮全身神經(jīng)繃緊一分。 “我現(xiàn)在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蔣文禮目光躲閃,強作鎮(zhèn)定。 “我不是在與你商量!“楚驚蟄目光如電,聲音也逐漸冰冷下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想談就談?我兒子是什么身份?你夠資格嗎?” “當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不等蔣文禮開口,一位穿金戴銀,珠光寶氣的中年肥胖女子快步走來,擋在蔣文禮前方。 鄭春梅,蔣文禮的母親。 原本只是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婦,但,蔣文禮侵占林家財產(chǎn)之后,搖身一變,成為了上等富人。 開始各種揮霍,金銀珠寶,豪車出入,炫耀顯擺,將暴發(fā)戶三個字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媽,你先退下?!笔Y文禮小聲提醒。 鄭春梅忿聲道,“兒子,如今的你,可是金市最年輕有為的大人物,此等高貴的身份,豈可與一介無名之輩交流?” “他一個泥腿子,有什么資格?” “來人啊,把這個搗亂的狗東西給我轟出去!”鄭春梅趾高氣昂地呵斥道。 話音剛落,門口涌進來六七名身穿制服的保安,手中拿著棍棒。 楚驚蟄抬起彎曲的右手食指,揉了揉眉心。 他一向很討厭,別人在他說話的時候胡亂插嘴。 轟…… 只見楚驚蟄右手一揮,宛如驅趕蒼蠅,可一道風暴卻瞬間席卷而出。 鄭春梅還來不及發(fā)號施令,六七名保安全部倒飛出去。 哐當…… 咔嚓…… 撞翻桌椅和骨頭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再看一眾保安,已經(jīng)在十米開外,不斷翻滾哀嚎。 重點在于,楚驚蟄從頭到尾都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表現(xiàn)得儒雅文靜。 無數(shù)人,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現(xiàn)在,可以談了?”楚驚蟄雙眸如電,直視蔣文禮。 蔣文禮只感覺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渾身難受,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林家破產(chǎn),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來問我是什么意思?” “我問的是,林家怎么破產(chǎn)的,沒問是不是與你有關!這么急著撇清關系,你在害怕什么?” 蔣文禮心里咯噔一聲,暗道,自己剛剛被對方的手段震住了,以至于失言。 等回過神來之后,他暗悔自己失態(tài),楚驚蟄固然強大,但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勢力,何須懼他一介莽夫? “對于你義父義母二人的去世,我也很痛心,但林家破產(chǎn),那完全是因為經(jīng)營不善!”蔣文禮恢復了鎮(zhèn)定和底氣,毫無愧疚道。 “是嗎?”楚驚蟄瞇著眼睛帶著幾分質(zhì)問。 “那我倒想問問,你既然很痛心,那為何只有詩語一個人給二老料理后事?你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在做什么?” “我,我……” 蔣文禮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林家是因為經(jīng)營不善而破產(chǎn),那為何現(xiàn)在林家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落入你蔣家的手中了?” 蔣文禮再次啞口無言。 “你休要胡說八道,林家倒臺,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張春梅一臉的心虛,大聲喝道。 “我看是他林青鋒這些年掙了太多的黑心錢,遭報應了吧!他那是活該!” 楚驚蟄眼眸深處泛起一絲殺意,看向鄭春梅,“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否則會丟命!” 隨即,他手指捻動,一道刺目的流光從指間綻放,射向鄭春梅。 后者只感覺胸口一痛,感覺一口氣提不上來,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好在身邊的蔣文禮將其扶住。 “你還有半個小時的生命,好好珍惜吧!” 語氣平淡,似乎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越是這樣的語氣,越具有殺傷力。 不緊不慢的一句話,無異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鄭春梅滿臉恐懼,指著楚驚蟄嘶吼道。 楚驚蟄沒理會她,因為他沒有與一個將死之人對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