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隱龍出擊


雖然陳安壑不思進取,但他竟能拒絕老爺子的威逼利誘,總算讓趙紫虞感到了一絲安慰。

至少,他有情有義,比趙家那些落井下石的“親人”好多了。

如果爸爸不逼他們結婚,哪怕陳安壑始終是個紈绔,趙紫虞也會好好照顧他,但一樁婚姻,毀了她的終生幸福,也毀了她的照顧之心。

“我辭職,免得讓二叔為難?!壁w紫瑩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許自嘲之意,更是在嘲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偽之徒。

趙紫瑩留在趙氏集團,趙恒宇等人始終都得有所顧忌,她離開趙氏集團,趙恒宇等人便能無所顧忌的將她排除在外。

如今,老爺子又還一怒之下剝奪了長房的全部股份分紅,趙紫瑩再離開趙氏,那就等于徹底脫離了趙家。

趙恒宇等人豈能讓她再翻身?

“紫瑩,你瘋了?!眲⑾确紡氐准毖哿?。

趙紫瑩決然說道,“我能養(yǎng)活這個家?!?/p>

“紫瑩,你……”

“我已經(jīng)決定了?!?/p>

趙紫瑩冷冷看了眼趙恒宇,頭也不回的走向客廳大門。

“回家再收拾你?!眲⑾确紣汉莺莸牡闪搜坳惏槽郑蟛阶妨松先?。

這下熱鬧了!

陳安壑搖了搖頭,緩步走向大門。

趙宏漢不依不饒喊道,“姓陳的廢物……”

“宏漢,閉嘴?!壁w恒宇厲聲喝道。

眼下的關鍵是要搞清老爺子發(fā)怒的理由,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因為陳安壑這個廢物去激怒趙紫瑩,讓她改變主意,向老爺子妥協(xié),那可就得不償失。

趙紫瑩直接沒等陳安壑,發(fā)動車輛,帶著劉先芳離開了趙老爺子家。

陳安壑只能步行走出別墅區(qū),趙紫瑩早就沒了蹤影,他只能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但很快,陳安壑就發(fā)現(xiàn)他被一輛包車給跟蹤了。

有點意思!

陳安壑緊盯著后視鏡,眼中繚繞著寒意。

“我在西云路和人民路交叉口,繼續(xù)順西云路前行,有一輛面包車盯著我,車牌號XXXXXX,你來處理?!?/p>

陳安壑發(fā)了一條微信,然后又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街景。

二十分鐘后,網(wǎng)約車駛入大澳巷,在陳安壑家的小區(qū)門前停車。

面包車依舊緊緊跟在陳安壑,但他卻根本沒把面包車當回事,隨手拉開車門,旁若無人的走出網(wǎng)約車。

面包車也隨之停車,但還沒等面包車打開車門,一輛黑色越野卻突然加速,重重撞在了面包車的車屁股上。

駕駛員和副駕駛都身形一晃,后腦勺重重撞在座椅上,座椅很軟,兩人并沒受到什么傷害。

陳安壑的嘴角悄然閃過一絲冷色,但他卻連頭沒回,直接走進了小區(qū)。

“草?!?/p>

面包車駕駛員和副駕駛勃然大怒,紛紛拉開車門,沖向后車,但很快,兩人的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從越野車上走下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兩人都將手揣在褲子口袋里,但他們的褲子口袋上卻都劃開了一個口子,從里面伸出兩個烏黑的槍口。

越野駕駛員沖著面包車副駕駛偏了偏頭,示意他坐進越野副駕駛位。

“開車?!?/p>

越野車上副駕駛也偏頭示意,讓面包駕駛員沖向回到他的車上。

兩人只能乖乖聽從指揮,“交通事故”迅速得以解決,遠處的觀望人群也四散而去,繼續(xù)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面包和越野快速遠去,陳安壑再次走出小區(qū),步行走出大澳巷,拐過十字路口,走進了老舊的寧豐小區(qū)。

二十分鐘后,陳安壑開著一輛老款比亞迪駛出寧豐小區(qū),但他已經(jīng)變成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

“老板,貨準備好了?!币粋€小時,說話甕聲甕氣的男人打來電話,恭敬說道。

“我去看海,送來給我。”

四十分鐘后,陳安壑來到一處海邊孤山,站在懸崖前,出神凝望著波濤洶涌的大海。

沒多久,一個光頭大漢押著一名五十來歲的西裝男來懸崖邊。

“海董好?!标惏槽窒蛭餮b男伸出右手,微笑喊道。

西裝男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

西裝男正是海非凡。

“海董誤會了,我讓人把海董請來這里,只是想當面想海董請教一個問題?!标惏槽值φf道。

海非凡怒道,“有你這么請人的嗎?”

光頭男抬起手槍,喝道,“別給臉不要臉。”

面對手槍,說不怕是假的,但海非凡縱橫商場數(shù)十年,自然不會輕易示弱。

海非凡不甘示弱的看著陳安壑,問道,“海某哪里得罪了閣下?還請閣下明示?!?/p>

“海董不曾得罪我,我請海董來此,的確只想咨詢一個問題,希望海董能如實相告?!标惏槽忠琅f在微笑,但那笑容卻讓海非凡心里發(fā)毛。

海非凡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請說。”

“據(jù)我所知,海董跟趙紫瑩素未謀面,海董為何突然想娶她為妻呢?”陳安壑背對著海非凡,俯瞰著大海,一副完全不擔心海非凡撒謊的樣子。

海非凡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手下的脾氣可不太好。”陳安壑背負著雙手,答非所問道。

“啪。”

恰在此時,一條鯊魚突然躍出水面,一口咬住了一條大魚,光頭男也再次抬起手槍,瞄準著海非凡的腦門。

鯊魚和人完美配合,讓海非凡毛骨悚然。

“我在一次酒宴上見過趙紫瑩,張大師告訴我,她是旺夫命?!焙7欠渤烈髌蹋f道。

毫無疑問,趙紫瑩出現(xiàn)在酒會上,以及那個狗屁的張大師所說的狗屁旺夫命,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這個人會是誰呢?

趙家后人?不可能。

一旦趙紫瑩攀上海非凡,她就會對他們形成碾壓之勢,趙家后人不可能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人想借紫瑩的手對付海非凡?也不可能。

能做成這個局的人,完全可以派一名親手培養(yǎng)的心腹打入海家,成功幾率遠超趙紫瑩。

那就只剩兩個懷疑對象:劉先芳和趙老爺子。

劉先芳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她沒這個心機,也沒這個能力。

答案呼之欲出!

為了利益,爺爺處心積慮設計親孫女,陳安壑不禁為趙紫瑩感到悲哀,還有……不值。

“因此,海董就想娶趙紫瑩,以免再次喪偶,徒惹非議,是嗎?”陳安壑緩緩轉過身來,問道,“海董應該早將趙紫瑩的情況查的一清二楚,對嗎?”

“當然?!焙7欠颤c頭說道。

陳安壑點了點頭,說道,“世人皆知,趙紫瑩的老公是個一等一的廢物,海董不覺得旺夫命之說很荒唐嗎?”

海非凡苦笑說道,“海某成婚五次,喪偶五次,且每任妻子都沒活過三年,至今膝下無子,海某也知此事不可盡信,但凡有一絲希望,總得試一試?!?/p>

“敢問海董,張大師又是何方神圣?”陳安壑問道。

海非凡搖了搖頭,說道,“張大師是一個朋友推薦給我的,具體名諱,我也不太清楚?!?/p>

陳安壑可以肯定,張大師一定是趙老爺子處心積慮,幾經(jīng)周轉安排的托,目的就是為了促成海非凡和趙紫瑩。

陳安壑微笑說道,“海董身價百億,要什么樣的女人都能唾手可得,你何必非要惦記別人的妻子呢?”

海非凡何其精明?他已經(jīng)猜到了陳安壑的身份,他也忍不住暗暗吃驚。

在他的調查中,陳安壑是人皆可欺的極品廢物。

眼前這個人,怎么可能是廢物?

“如果我說不好呢?”海非凡緊盯著陳安壑,緩緩說道。

“明知是計,卻偏要中計,我是該說海董愚蠢至極?還是該說你急病亂投醫(yī)呢?當然,如果海董因為垂涎美色而將計就計,呵呵……”

陳安壑氣息驟變,彷如一柄出竅的寶劍,銳利無匹,刮得海非凡的臉頰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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