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日蕭芷妍離開后，突感身體不適。
經(jīng)過太醫(yī)診斷后，終于確定她懷上了身孕。
得知這個消息，蕭芷妍驚喜萬分。
第一時間便來到此處，想要告訴我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她覺得只要有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肯定可以緩和我們二人見的關(guān)系。
誰知道剛到宮墻外，便看到眼前這一幕。
“陛下，您怎么來了？”
護國公一見蕭芷妍，立馬笑臉相迎。
“護國公，你真把朕的皇宮當(dāng)成你的后花園了嗎？
如此放肆！”
蕭芷妍皺起眉頭，俏臉上閃過慍怒之色。
她瞥了一眼地面上被幾條御狗環(huán)繞，模樣慘不忍睹的我。
不由得有一些反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那是何人？”
護國公見蕭芷妍發(fā)怒，并不敢直接爆出我的身份。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快速周旋了一圈：“回陛下，這是我剛剛抓到的前朝余孽，他混進宮中，意圖謀害陛下被我當(dāng)場擒獲，就地正法！”
一聽到是前朝余孽，蕭芷妍不滿的情緒，緩和了幾分。
這些年來前朝舊黨屢次生事，攪得她心煩意亂。
只有抓到一個嚴(yán)懲一個，才能夠震懾其他人。
蕭芷妍點了點頭，“前朝余孽確實該死，你干的不錯！”
護國公聞言大喜不已，心中暗道：“看樣子，陛下確實不知道那個狗東西真實身份是前朝余孽?！?br>
“否則以陛下對前朝舊黨的厭惡程度，又怎么可能寵幸于他？”
“這次，我算是立下大功了?！?br>
想到這，護國公緊接著開口，準(zhǔn)備向蕭芷妍邀功：“陛下，其實……”蕭芷妍臉色微變，忽然想到宮墻另一邊就是我的居住之所。
以我的性格，若是知道她如此處置前朝舊臣，肯定更加不會原諒她。
想到此處，蕭芷妍連忙改口打斷護國公：“雖然前朝余孽罪無可恕，可終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付出代價，沒必要死后還受到這種折磨?！?br>
“找個地方埋了吧！”
護國公心中不爽，可也不敢公然忤逆蕭芷妍，“陛下仁德，臣遵旨！”
兩個太監(jiān)把已經(jīng)失去生氣的我，拖了下去。
路上刻意避開蕭芷妍，以防沖撞這位九五至尊。
蕭芷妍抬起眼眸不由自主撇了一眼。
當(dāng)她看到手筋腳筋被盡數(shù)挑斷，滿臉是血，已經(jīng)看不清容貌的我。
心頭不由的微微一顫，莫名的慌亂瞬間涌上心頭，“為什么我會如此心寒，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東西！”
蕭芷妍輕撫酥胸，心悸不已，臉色微微泛白。
“陛下，你臉色好差，莫非是身體不適嗎？
要不要我?guī)湍鷤魈t(yī)？”
護國公注意到蕭芷妍的神情異樣。
“不用！
朕沒事?！?br>
蕭芷妍擺了擺手，她還有正事要做。
“陛下，您接下來要去何處？
不如臣陪你一起吧？”
護國公卑躬屈膝，露出諂媚的笑容。
看到這般做作的姿態(tài)，蕭芷妍一陣厭惡反感。
明明容貌上九分像他，卻沒有半點他的風(fēng)骨。
“你想來？”
蕭芷妍打量著護國公，若有所思，“那就來吧！”
她不顧群臣反對，把護國公扶持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為的就是有一天，讓我以護國公的身份，出現(xiàn)在滿朝文武面前，堵住悠悠眾人之口。
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懷上我的骨肉，蕭芷妍覺得已經(jīng)到了實施這個計劃的時機。
本尊要出現(xiàn)，替身便只能消失。
至少讓護國公和我見上一面。
將來在黃泉路上，也能當(dāng)一個明白鬼。
6蕭芷妍帶著護國公，緩緩進入這座廢棄的宮殿。
護國公滿心歡喜，卻全然不知自己的命運。
他還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立下大功，會得到更多的封賞和榮耀。
“護國公，你可知道朕為何不許閑人踏入這座宮殿嗎？”
蕭芷妍在殿門前，并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反而停下腳步。
護國公愣了愣，明面上搖頭說不知。
實則內(nèi)心洋洋得意，暗暗道：“不就是在這里面藏了個男人嗎？
臣早就知道了?！?br>
蕭芷妍看了一眼殿門，像是說給護國公，又像是說給里面的人聽，“因為這里面關(guān)押了一個人，一個對朕來說無比重要的人?！?br>
護國公聞言，面露喜色，繼續(xù)在心中揣摩：“一個替身就能夠讓陛下如此看重，想必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已經(jīng)到達了無人可比的程度?！?br>
“陛下啊陛下，你已經(jīng)愛我愛到這種程度了，直接讓我侍奉枕席即可，何必在乎君臣之別，白白便宜一個替身！”
護國公認(rèn)為蕭芷妍之所以沒有寵幸他。
是因為君臣有別，害怕這悠悠眾口之下，會產(chǎn)生閑言碎語。
“陛下，臣愿意侍奉枕席，早日讓陛下懷下龍種，穩(wěn)固國本，替陛下分憂?！?br>
護國公再也忍不住，毛遂自薦。
他的臉上滿是期待與渴望。
“你……”蕭芷妍沒想到護國公竟然如此大膽，當(dāng)面說出這般不敬之語。
她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眉頭緊鎖，心生不悅，正準(zhǔn)備當(dāng)場呵斥回去。
話到嘴邊，眼角余光，卻看到了不遠(yuǎn)處那緊閉的門窗。
或許一墻之隔內(nèi)，我正在偷偷觀察著外面的一切。
想到此處，蕭芷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沒想到護國公對朕竟如此忠心，誕下龍種，穩(wěn)固國本這件事，朕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考慮過?！?br>
“只可惜這種事情并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做到的，護國公有這個能力嗎？”
蕭芷妍這番話是故意說出來刺激我的。
護國公卻會錯了意，頓時大喜不已。
他連忙秀了秀自己的肌肉，躍躍欲試，“請陛下放心，自從臣得陛下看重，便一直強身健體，隨時準(zhǔn)備為陛下解憂，可保一夜七次不倒。”
蕭芷妍搖了搖頭，“七次可不夠，九次還差不多?！?br>
九次。
是我和蕭芷妍第一晚的次數(shù)。
在藥物的控制下，我猶如洪水猛獸，幾乎失去理智，瘋狂索取。
蕭芷妍被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甚至下不了床，連早朝都取消了。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力而為，絕對不辜負(fù)圣恩?！?br>
護國公以為蕭芷妍是在和自己調(diào)情，越來越難以掩蓋臉上的興奮之色。
今晚爬上龍床，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然而，蕭芷妍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護國公身上。
她時不時望向遠(yuǎn)處的屋子，期待著里面的動靜。
鴉雀無聲！
仿佛里面根本沒有人一般。
“你當(dāng)真心里一點都沒有我嗎？
連這都能夠隱忍。”
“我不相信！
我今日就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何種程度?！?br>
這完全被無視的感覺，讓已經(jīng)身為九五至尊的蕭芷妍更加生氣。
她故意對著窗口道：“朕有些累了，扶朕回宮，伺候朕就寢吧?！?br>
7聞言，護國公欣喜若狂，趕緊上前蕭芷妍扶著的胳膊。
兩人相伴往外走，可屋內(nèi)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憑空消失了一般。
蕭芷妍心中越來越不安，那不安如同不斷蔓延的藤蔓，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終于，在即將邁出宮墻大門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蕭芷妍甩開了護國公的手，扭頭便往宮殿的方向急匆匆走去。
“陛下，你這是……”護國公吃了一驚，連忙追上去。
“難道在你心里……”蕭芷妍推門而入，憤怒之情難以掩蓋，打算向我問個清楚。
可話到嘴邊卻戛然而止。
屋內(nèi)，空無一人?。?！
“張紹！”
蕭芷妍臉色瞬間煞白，心中的那股不安終究化為現(xiàn)實。
“你在哪？
你快出來！”
蕭芷妍慌亂極了，邁著踉蹌的步伐，在這空蕩蕩的宮殿中來回走動。
她翻遍每一個角落，試圖尋找我的蹤跡。
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我……真得不見了！
“你快點給我出來，我不許你離開我！”
“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把浮圖塔的那些人全殺了，不對，我要把全天下的人都?xì)⒘?。?br>
蕭芷妍猶如無助的孩童，失魂落魄她眼神中充滿沮喪和絕望，不停地喃喃自語。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
我真的會離她而去，消失在這個獨屬于她和我的宮殿之中。
“陛下，你在找什么？”
見蕭芷妍如此失態(tài)，護國公不由地問道。
“傳朕的命令，封鎖整個皇宮，把張紹給我找出來！”
蕭芷妍披頭散發(fā)，再無半點威嚴(yán)。
她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自己在外臣面前的形象了。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我。
哪怕是掘地三尺，哪怕是拆了整座皇宮。
也要把我找回來！
那可是自己未出世孩子的父親??！
“陛下，區(qū)區(qū)一個替身罷了，沒了也就沒了，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得知蕭芷妍發(fā)怒的原因后，護國公頓時松了一口氣，姍姍一笑。
蕭芷妍眼神驟然變冷，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護國公，“替身？
什么意思？
難道你見過他嗎？”
護國公露出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砬?，笑著回答：“我收到消息，有前朝余孽意圖對陛下不軌，就藏在這座廢棄的宮殿之中，所以我今日特地率人前來捉拿叛黨。”
蕭芷妍注意到。
宮殿內(nèi)確實是一片狼藉，甚至還有打斗的痕跡。
忽然間，她眉峰一皺，盯著不遠(yuǎn)處的地面。
那里有一灘血跡，血跡旁邊還有半截斷舌，觸目心驚。
“你對他做了什么？”
一股寒意襲來，蕭芷妍的心狠狠顫動著。
她不敢往壞處想。
護國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多么大的禍。
他依舊繪聲繪色，向蕭芷妍表述著自己的“杰作”，“我得知此人是前朝余孽，還想要危害陛下，當(dāng)然不可能輕饒?！?br>
“于是我便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割掉了他的舌頭，踩碎了他的頭顱，最后丟到外面，讓陛下的愛犬啃食。”
“陛下剛剛來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嗎？
我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夠殺雞儆猴，讓那些不懷好意之人望而生畏，保證陛下的安全?！?br>
護國公說的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刺在了蕭芷妍的身上。
她整個人劇烈顫抖著，心頭仿佛在滴血。
劇烈的疼痛傳來，幾乎要讓她窒息了。
眼前，浮現(xiàn)出剛剛在宮墻外看到的一幕。
那個模樣凄慘，不忍直視的人。
竟然就是他！
8“陛下，我知道你是看在那個人容貌上有幾分像我才會將他留在身邊?！?br>
“可您大概有所不知，他的身份乃是前朝刑部侍郎。
您絕對不能養(yǎng)虎為患啊?！?br>
“請陛下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fù)陛下的圣恩，此生此世永遠(yuǎn)侍奉在陛下左右?！?br>
先前在院中的交談，已經(jīng)讓護國公深信不疑。
眼前的女帝，對自己已經(jīng)是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區(qū)區(qū)替身罷了，就算被自己私自處置，也肯定不會追究。
這個時候，負(fù)責(zé)埋人的兩個小太監(jiān)也回來復(fù)命了，“護國公，陛下，人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br>
蕭芷妍猛然驚醒，死死盯著兩個小太監(jiān)，“你們把人埋在哪里了？”
“現(xiàn)在立刻帶我去，若是遲上半步，朕要了你們的腦袋?！?br>
小太監(jiān)哪見過這等陣仗，瞬間被嚇傻了。
雙腿哆嗦得如同篩糠，語無倫次道：“在……在亂葬崗?！?br>
亂葬崗是宮內(nèi)的一處荒地。
平日里一些犯了錯的宮女太監(jiān)，被打死便會被丟到此處，隨便挖坑埋了，成為孤魂野鬼。
“陛下，人就埋在那里?！?br>
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指了指不遠(yuǎn)處新起的墳頭。
蕭芷妍聽到后，顧不得有外人在場，踉踉蹌蹌便撲倒在墳頭前。
她用纖纖玉指拼命往里面挖，一邊挖一邊喃喃自語：“我不許你死?！?br>
旁邊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們驚呆了。
堂堂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女帝。
現(xiàn)在卻如同著了魔一般，去挖一個死人的墳。
“陛下，這是怎么了？
難道這個前朝余孽還有別得什么身份？”
先前和護國公聯(lián)手把我害死的那幾個小太監(jiān)，害怕極了。
“怎么可能！
陛下心里只有我一人?！?br>
護國公不以為然，昂起腦袋，一臉淡定。
蕭芷妍無視眾人，拼命地往下挖。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找到我。
碎石刺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壤。
可蕭芷妍依舊不管不顧，發(fā)了瘋的不停刨土。
終于！
一只手露了出來。
蕭芷妍一眼便認(rèn)出來，那是我的手。
她美眸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拼了命的繼續(xù)挖。
從未沾過陽春水的十指，漸漸變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終于，她把我挖了出來。
“快傳御醫(yī)，傳御醫(yī)！”
蕭芷妍緊緊把我抱在懷里，淚水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流，打濕了我的衣服，“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許你離開我！”
很快。
御醫(yī)問詢而來，看到我的模樣后，不由得搖搖頭，長嘆一聲：“陛下，此人已死，請節(jié)哀！”
蕭芷妍抬起頭，眼神通紅，宛如惡魔般盯著面前年邁的御醫(yī)，“誰說他死了，他沒有死！
該死的人是你！”
不等御醫(yī)求饒，就被侍衛(wèi)拖出去，當(dāng)場斬首。
“把所有御醫(yī)都給朕叫來，救不活他，就都去死！”
蕭芷妍下了死令。
可御醫(yī)不是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lǐng)。
當(dāng)天。
十幾顆人頭滾滾落地。
御醫(yī)署的官員，全都被這位女帝殺光了。
整個皇城內(nèi)人心惶惶。
生怕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
9看著蕭芷妍因為我而大開殺戒，屠盡整個太醫(yī)院。
護國公既驚恐又震驚。
再三猶豫后，他忍不住上前勸說：“陛下，一個替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你何必如此動怒，切勿傷龍體呀?！?br>
蕭芷妍紅著眼睛，胸口劇烈顫抖，抬起頭死死盯著護國公，“是你把他害成這般模樣？
是你害死了他？”
護國公坦然承認(rèn)，這件事他早就告訴過蕭芷妍了。
再說了，蕭芷妍之所以寵幸此人，無非就是對方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處死一個替身，能算什么大事？
“陛下有所不知，此賊子乃是前朝刑部侍郎張紹?！?br>
“他處心積慮來到陛下面前，定是前朝亂黨賊心不死，想要謀害陛下。”
護國公底氣十足地回答。
“好，很好。”
蕭芷妍臉色難看到極點，幾乎要把后槽牙給咬碎了。
她的心都在滴血，“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拿下！”
還沒等護國公反應(yīng)過來，兩個護衛(wèi)便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護國公驚慌不已，連忙求饒：“陛下，您這是干什么？
臣有哪點做錯了嗎？
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陛下分憂?。 ?br>
蕭芷妍披頭散發(fā)，搖搖晃晃來到護國公面前。
凌亂的模樣，猩紅的眼眸，像是索命的女鬼，讓人心驚膽顫，“你可知他是誰？”
“他不就是一個前朝余孽，跟我長得有幾分相像的替身嗎？”
護國公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替身？”
蕭芷妍露出凄慘的笑容，臉色逐漸猙獰，“十年前若不是他，拼死相護，我早就成為父皇刀下的亡魂！
那時候，我便已經(jīng)認(rèn)定他是我此生摯愛?！?br>
“你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不過是因為你和他有著一張相差無幾的臉！”
“你竟然說他是替身？
你才是！”
蕭芷妍憤怒的聲音仿佛一把重錘，擊碎了護國公所有的幻想。
他如夢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錯誤。
護國公渾身顫抖，不止臉上冷汗狂流。
趴在地上瘋狂磕頭：“陛下，臣知道錯了，求陛下饒命啊！”
蕭芷妍拔出了侍衛(wèi)的佩刀，捅進了護國公的胸膛，“他不在了，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她把刀從護國公身體里拔了出來，一刀一刀往下砍。
每一刀都用盡全部的力氣。
橫飛的血肉，到處飛濺。
有不少都濺到了蕭芷妍的臉上，但她卻沒有半點動容，沒有絲毫停頓。
似乎只有親手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才能發(fā)泄出心頭的恨意。
她恨自己的任性！
恨自己的自私！
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此生摯愛。
就這樣，位列九卿之上的護國公，被女帝親手剁成肉泥，尸身也全部喂了狗。
此事傳出，震驚整個朝野。
次日早朝。
大殿上多了一個棺材，里面躺著我的尸身。
“張紹！”
不少前朝時期的同僚，一眼辨認(rèn)出棺材中的人，全場嘩然。
蕭芷妍下達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
釋放浮屠塔關(guān)押的十萬前朝官員家眷。
第二道旨意。
就是她已懷有身孕，無論將來生出的是男是女，都封為太子。
第三道旨意。
追封我為亞帝，與蕭芷妍共享尊位，入皇陵與其合葬。
最后一道旨意頒出，立馬遭到滿朝文武的反對。
讓一個死人，還是前朝亂黨當(dāng)亞帝，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朕心意已決，誰若反對，那就去死吧！”
蕭芷妍當(dāng)場杖斃了二十多個反對的大臣，可依舊堵不住悠悠眾口。
自此之后。
有一人反對，蕭芷妍便殺一人。
有十人反對，蕭芷妍便殺十人。
不到三個月時間，已經(jīng)有數(shù)百號官員被抄家，前前后后牽連了上萬人。
整個天下，人心惶惶。
最后，所有反對的聲音都被消滅了。
蕭芷妍達成所愿。
……十八年后。
太子及冠，蕭芷妍宣布退位，將皇位傳給了太子。
登基大典前夕。
蕭芷妍獨自一人，坐在那所早已經(jīng)廢棄，空無一人的宮殿中。
昔日的種種，歷歷在目。
“張紹，你心系天下，一直想讓我當(dāng)一個好皇帝，實現(xiàn)天下太平，可我知道我犯下的罪孽，永遠(yuǎn)無法贖清！”
“這些年，我一直用心培養(yǎng)我們的孩子，他將來肯定會是一個仁君，開創(chuàng)出乾坤盛世，完成你的夢想。”
蕭芷妍推倒了身邊的蠟燭。
洶涌火蛇涌入洪水猛獸，瞬間吞噬了整個宮殿。
火光中。
蕭芷妍緊緊護著我的牌位，滿臉幸福：“張紹，我終于可以去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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