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你不懂得欣賞!”他有滋有味的嚼著雞屁股,說:“時代不一樣了,讀書那會兒談感情,出來混了啥都講錢。偶爾兩段露水情緣還好找,真想混個天長地久卻著實不易!”
“你也需要天長地久?”我覺得不可思議。
“需要,太需要了。我需要一個溫馨的家,細水流長,誰不想回家時有人為你留燈幫你暖被窩?誰想大冷天的跟你蹲在街邊吃辣子雞?”他眼里滿是憧憬。
“浪子回頭呀!”
“快點吃!”
“急啥?”
“吃完去酒吧泡妞!”
我無語。
“不要把酒吧泡妞跟天長地久混為一談!”騾子點了根煙:“兩碼事!”
“那我得先回去喂狗。”
“梁曼妮沒把招財帶走?這不是她讓買的嗎?”
“女人帶著兒子不好改嫁?!?/p>
“那是那是!”騾子連連點頭。
我掏出了手機,撥了寧夏的電話。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她,有點小緊張,電話撥通了,傳來她甜美的聲音:“喂?韓若寒?”
她的電話薄里存著我的電話!這讓我有一點點小激動:“寧夏,有個事兒要麻煩你一下?!?/p>
“幫你喂狗?”
“太善解人意的姑娘了!”
“我正在陽臺上逗他玩呢,他看見我可高興了!在那兒一個勁兒的打圈圈!”
“嘿嘿,那麻煩你了哦。”
“我給他吃什么好呢?”
“隨便扔倆饅頭給他就行。”
“太沒營養(yǎng)了,我一會做點肉給他吃吧?!?/p>
“不用那么麻煩了吧?”
“沒事,你忙你的吧,不用擔(dān)心!”說完,寧夏把電話掛了,很開心的聲音。
騾子問我:“誰?”
“樓上的鄰居?!?/p>
“女的?”
我點頭。
“漂亮?”
“還行?!蔽铱桃怆[瞞,騾子這廝為了美女什么都做得出來。
“能包容前任兒子的女人,是好女人!”騾子說:“你是琢磨著把樓上的弄成招財他后媽?”
“有這想法,沒那本事……”我喝了口酒,喃喃地說:“有主兒了的,男朋友還送了臺MINI給她!”
“那就拉倒吧。別說MINI了,我女朋友就為了塊浪琴表,跟我分了?!彬呑由裆鋈唬骸芭硕紣坼X?!?/p>
我說:“沒錢的男人,才說女人都愛錢!”
到了酒吧門口,騾子突然止住了腳步,問我:“有香水嗎?”
“干嘛?”
“噴啊!”
“車上有瓶CK?!?/p>
“走走走?!彬呑永彝刈?。
“有那么講究嗎?”
“就是這么講究!”騾子一板一眼的說教起來:“適當(dāng)噴點香水那是必須的,這是禮貌,嗯,你那CK味道剛剛好,別整那些太刺鼻的,這樣會讓人感覺有點壓抑。一晚上站你身邊,沒準還得一起睡,身上有異味,誰受得了?”
“哦!”我點點頭。
他又瞅了一眼我的手表,說:“你那小日本的破表,該換了!”說罷,他晃了晃手上的手表。
我湊過去一看,大吃一驚:“歐米茄?SHIT!小樣現(xiàn)在鳥槍換大炮了?”
“假的!”他壓低了聲音:“深圳買的精仿,以假亂真。再說,小妞只看你有沒有,不會去琢磨真與假?!?/p>
“這……”
“手表是男人身份的象征!小日本的手表顯得你跟小日本一樣猥瑣!”
“……”
“哎呀!失策了!”騾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都忘了你還穿著上班的西裝?!?/p>
“又有什么問題?”
“鴨子才這么穿,況且你還沒有鴨子長得俊俏!”
“行了吧,我沒你那么啰嗦?!?/p>
“也行,怎么滴也是個白領(lǐng)款,一本正經(jīng)的有點安全感,湊合吧!”騾子摟著我進了酒吧,選了個中間的位置,叫了半打啤酒。
“別東張西望!”騾子很嚴肅的對我說。
“啊?我就是看看哪兒有美女呀!”
“你可以看,但不要到處看,要善于用眼睛的余光進行掃描……”騾子一邊說著,一邊示范著,裝作很隨意的模樣跟我喝了幾杯,在這個過程中慢慢用余光環(huán)顧了全場,確實比我東張西望的要自然得多。
“掃中了目標……”說著,他的余光停止,擰過身子正視著不遠處的一個美女:“你就注視著她,面帶微笑,眼神里帶點挑逗。如果,她對你微笑……”
說著,他對著不遠處的一個美女舉起了杯子:“那么你就不要猶豫,遠遠的先敬她一杯。”
那個美女站了起來,迎了一個從我們這邊向她走去的男人:“怎么現(xiàn)在才來!”
“……”騾子放下了杯子,臉上有點掛不住。
“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去去去!失誤失誤!反正就照我說的步驟,肯定沒錯。咱就沒試過一晚上落單的?!?/p>
這話我信,確實,這廝每次去了酒吧都能撈個下酒菜,能不能轉(zhuǎn)換成隔夜菜,那就難說,不過總有一半的成功率。
當(dāng)然,這廝有先天優(yōu)勢,長得小帥,嘴巴小壞,很討女人喜愛。
這時候騾子又發(fā)覺了新的獵物,我一看,兩個單身女子,穿著火辣,吊帶配熱褲,身材不錯,模樣……燈光下看著還算順眼。
其實燈紅酒綠的酒吧里,基本乍一看都是美女,因為臉上總是厚厚的粉,眼睫毛基本是假的,紅唇烈焰甚是銷魂。身材的話,只要不是太胖,踩個高點的鞋子,穿得少布多肉露大腿露胸脯能露的拼命露,戴個小倆號的胸罩,墊高擠溝,小饅頭也能發(fā)酵。
騾子果斷地向那邊舉杯微笑。
那邊也沒含糊,眉目含情,跟他遙遙干了一杯。
“有戲!”騾子站了起來,對我說:“我打頭陣,看我好戲,你等著,一會把酒拿過去?!?/p>
他一過去,跟美女耳語了幾句,就向我這邊招了招手,我屁顛屁顛的跟上了。
走近一看,騾子的那個還真不錯,攤給我的這個姿色略次,單眼皮,假睫毛比我腳毛還長,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身材還行,小蠻腰盈盈一握。
“玩骰子吧?”騾子建議。
大家同意。酒吧里,不玩骰子能干嘛?
膽大心細臉皮厚,是一般泡妞的必備條件,酒吧泡妞,你還得會玩能喝。以上這些條件,我跟騾子全都具備。
把桌上的一打啤酒清光,倆美女意猶未盡,騾子叫來了洋酒。
啤酒脹肚子,看對方也不是雛,面不改色的,那就來點洋酒混著喝吧,酒場總得有人趴下。
泡妞千萬不要害怕喝趴下,怕就怕別人不肯喝。對待美女,千萬不要憐香惜玉,只要她肯喝,就證明了她愿意被你灌醉,你不死命的灌灌得她暈頭轉(zhuǎn)向你就是大大的對不住她!
倆美女始終是技差一籌,一瓶洋酒下去就有了酒意。
再來一瓶!
趁著叫酒的空隙,騾子開始玩弄起了小魔術(shù),把啤酒瓶蓋放在手里轉(zhuǎn)悠了兩下再攤開手心——不見了,然后他讓美女搜身找,美女搜得格外仔細,摸遍了他全身還是沒找到,他再次攤開手心——啤酒蓋又回來了。
這一招我看他演了不止十次,訝異于這招老掉牙的招數(shù)為何還能如此吃香百試不爽?后來我得出結(jié)論,重要的不是找到那個啤酒蓋,而是美女得以摸到他結(jié)實的屁股。
稀里糊涂的又喝完了一瓶洋酒,騾子歪在他美女懷里呈吃奶狀。
其實我知道,這廝沒醉。
“走吧!”我的那個美女拉著我的手。
這不是暗示了,是明示。我有點驚訝,但一想出來玩的不都那么回事兒嗎,又不是《非誠勿擾》的挑三揀四,喝得開心聊得開心,再一瞅?qū)Ψ介L得順眼不像有病,該干嘛就干嘛去。
跟梁曼妮一起以后,我就沒在酒吧泡過妞了,遲鈍了,退化了,沒想到兩年之后的今天,人們比過往更講究效率了。
問題是,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酒吧里的一夜情,誰會過問名字?呵呵~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
她從浴室里向我扔來了胸罩。
我一捏,挺厚的A罩,笑了。
酒店的浴室是磨砂玻璃的,半透,我能看到她的身影,白凈,苗條,勻稱。
欣賞著她的舉手抬足,聽著里面?zhèn)鱽砩成车乃?,我心里突然有點兒不安,甚至惶恐。
當(dāng)然,我并不是什么純情男,只是梁曼妮的離開,讓我開始變得很不自信。
水聲停止,她出來把燈光調(diào)得曖昧,過來輕輕地騎在我的身上。
欲望,是男女體內(nèi)荷爾蒙騷動后欲罷不能的情不自禁。
我沒有看表計算時間,不過估計不比張總好得到哪兒去,整個過程中,我都是被動的,腦海里一閃一閃全是梁曼妮,從她向我走來,到她轉(zhuǎn)身離開,從甜蜜歡笑到冷若冰霜,影畫戲一般的歷歷在目,然后支離破碎……
“你好遜!”她意猶未盡。
我苦笑:“睡吧……”
醒來的時候,我?guī)退c了早餐,然后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
“走了?”
我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背對著我,被子很隨意的被她抱在胸前,夾在腿下,雪白的背脊有些晃眼。
我咽了咽口水:“嗯,走了?!?/p>
“把門帶上。”她一動不動。
“哦……”
時間也許早已面目全非,在這個男歡女愛的年代,誰都可以大搖大擺的迷失和放縱,世間歡愉盡情取用。也許很多荒唐的事,不過是場彼此需要的游戲,本無所謂在何時遇上何人,無關(guān)乎姓名和身份,規(guī)則全由我們制訂,畢竟這也許只是一次偶爾的際遇,只要你情我愿。
誰,都不是誰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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