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小心!”
云珠見狀,立馬就擋在了冷意歡的前面。
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丫頭,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害怕的。
但是,她剛剛在將軍和夫人面前發(fā)誓,要好好照顧小姐,現(xiàn)在,自然是要把小姐護在身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故意拔高了音調(diào),給自己壯膽,“你,你是什么人?”
此時,她們這才看清,滾下來的,竟是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衣衫上沾染上了點點泥污,他身形纖細,看起來弱不禁風。
微風拂過,吹起了他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只見他面容清秀,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書卷氣,那獨特的氣質(zhì),看起來就不像是壞人。
冷意歡眸光微轉(zhuǎn),看到了滾落到了他身側(cè)的背簍,里面裝著的藥草散落一地。
原來是一個上山采藥的郎中。
“云珠?!崩湟鈿g叫住了她,隨后走上前去,看著地上的男子,說道:“你沒事吧?”
顧澤夕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滾到了冷將軍的墳前,再看了看眼前一襲白衣,戴著白色幃帽看不清面容的清瘦女子,他忽而一驚,“你是……冷小姐?”
冷意歡點了點頭,朝他伸出了手,“起來吧。”
顧澤夕伸出了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全是泥巴,連忙又收了回來,“恐臟了小姐的手。”
說完,他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
剛才摔下來的時候,他碰到了腳腕,如今倒是有些不便了。
他蹲在地上,趕緊把散落出來的藥草再裝回背簍里。
冷意歡看了身邊的云珠一眼。
云珠立馬意會,連忙上前,幫著他一起撿藥草,“我?guī)湍惆??!?br>
“多謝?!?br>
把所有的藥草都收拾完了之后,顧澤夕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冷意歡看著他上揚的嘴角,不知怎的,竟覺得這笑容猶如春風一般能暖化人心,仿佛有種可望不可即的美好。
隨后,顧澤夕翻找了一番,拿出了幾棵藥草遞到了冷意歡的面前,柔聲說道:“小姐可用此草與露水煎煮當茶飲,雖不能治好嗓子,但也可以緩解不適之癥?!?br>
冷意歡愣了一下。
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竟會對她表現(xiàn)出如此大的善意。
云珠一聽,頓時高興極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從小姐從孤眀島回來之后,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她也能時不時聽到小姐不舒服的咳嗽聲。
顧澤夕溫柔一笑,“當然,我就住在紅梅村,你們?nèi)羰遣恍?,到時候可以到紅梅村找我算賬。”
“那就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也住在紅梅村?!?br>
說著,云珠接過他遞過來的藥草,朝著冷意歡笑了笑,“小姐,明日我便去收集露水給你煮茶喝?!?br>
冷意歡點了點頭,“回去吧?!?br>
隨后,三人便一道離開。
顧澤夕刻意走在后邊,和冷意歡保持著一段得體的距離。
他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那一雙清澈的雙眼,不禁染上了一抹心疼。
這些年,她都遭受了什么?。?br>
這時,云珠大大方方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顧澤夕微微一愣,下意識看著冷意歡的背影,“在下顧澤夕。”
她絲毫沒有反應(yīng)。
他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了一抹失落的笑容。
冷意歡的聲音從前邊傳來,“你是村里的郎中?”
顧澤夕笑了笑,“算不上郎中,只是幼時突然對醫(yī)術(shù)有了興趣,便收集些醫(yī)書在家中自己琢磨,再加上我們紅梅村這里,山上有許多野生藥草,我平日里也喜歡上山來采藥,村子里沒有郎中,平日里哪家哪戶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也就幫著看看。”
云珠眨了眨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么說,你還真是一個好人呢?!?br>
“不敢當,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哦,對了,那草藥小姐要是喝著覺著管用的話,我就住在村子家隔壁,到時候可以到那里找我?!?br>
……
此時,隱匿在草叢中的三人,看到冷意歡和顧澤夕相處的樣子,都傻眼了。
特別是羽飛。
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我沒看錯吧,我還從未見過,冷小姐會和除了主子之外的男人交談呢。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吧,冷小姐還想扶他起來呢,這樣的肌膚之親,只怕她以前只想對主子一人做吧。果然啊,幾年不見,冷小姐這變化還真是大啊,她的心里不再只有主子一人。”
說著,他一臉驚喜地看著夜瀾清,“主子,這下你可以放心,不會再被她糾纏了,真是太好了?!?br>
夜瀾清臉色微慍,冷聲說道:“你今日怎么這般聒噪?!?br>
說完,便轉(zhuǎn)身,施展輕功離開了。
羽飛留在原地,一臉懵逼地看著蒔安,“蒔安,主子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一直都這么多話嗎?”
蒔安白了他一眼,“以后少說點冷小姐的事吧?!?br>
“嗯,也是?!庇痫w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主子本來就煩這人,如今她回來,主子自然煩心,以后我會注意的?!?br>
夜瀾清騎上快馬,朝著甘棠關(guān)趕回去。
這么多年以來,他征戰(zhàn)沙場,也的確沒有拜祭過冷亦寒幾次。
當年,他的父母死在了戰(zhàn)場上,是冷亦寒把他帶回了將軍府,教他習武,練兵之術(shù)。
冷亦寒從未要求自己拜他為師,但是,在他的心中,早就將他視為恩師。
這位恩師,在與北蠻大戰(zhàn)之時,為國捐軀,臨死之前,唯一一次有求于他,便是讓他照顧自己唯一的女兒。
夜瀾清明知冷意歡今日一定會出現(xiàn)。
他也說不清自己今日為何會出現(xiàn),或許,他是想當著死去的恩師之面,告訴她,只要她以后好好的,別再惹是生非,別再要求自己娶她。
那么,他一定會遵照恩師的意愿,好好照顧她。
但他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當聽到羽飛說,她的心里不再只有他一人,她再也不會糾纏于他的時候。
他的心里竟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曾經(jīng)那么死皮賴臉說喜歡他的人,曾經(jīng)那么執(zhí)著要嫁他為妻的人……
那所謂的情愛,也不過如此……
罷了,本來他就是一個無情無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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