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一同嫁與皇子為妃,又恰巧同日生產(chǎn)。
姐姐誕下麟兒,我卻生了一個藍色重瞳的怪胎。
太醫(yī)斷言我的孩子絕非皇室血脈,連帶著夫君四皇子也被誣陷成了野種。
皇上盛怒,賜下剔骨之刑,我和夫君受盡千刀萬剮之痛,雙雙死于非命!
而姐姐的孩子卻與皇上幼時有八分相似,一出生就倍受寵愛,三皇子也被立為太子。
垂死之際,姐姐抱著兩個孩子來我跟前,笑意癲狂。
“妹妹,多謝你替我生的好孩子,他日姐姐定會賞他個體面的死法,叫你們一家人早團聚!”
我這才知道,是她使計換了我的孩子,害得我和夫君含冤而死。
而她一句稚子無辜,順利收養(yǎng)了那重瞳嬰孩,穩(wěn)坐太子妃之位。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姐姐來我府中與我作伴那天……
我親昵地拉住姐姐的手,轉(zhuǎn)頭就召來夫君的暗衛(wèi),將我的寢殿死死圍?。?br>1
“小姐,大小姐說她長日無聊,帶了一大幫人來咱們府里,說要與您作伴……這會子已經(jīng)到門口了!”
春蘭輕聲細語的提醒我,眼前熟悉的情景讓我反應(yīng)過來,我重生了。
我又回到了姐姐蕭月來我府中與我作伴那天。
若放在以前,我定然是喜出望外,恨不得飛奔前去迎接。
可重活一世,我知道,蕭月根本不是來什么寂寞無聊找我作伴,而是想要趁著我生產(chǎn)混亂,伺機換走我的孩子!
我們同為相府千金,又一道嫁進皇家。
她嫁給了三皇子,而我做了四皇子妃。
一時間,整個汴京都在艷羨我們蕭家滿門恩寵,貴不可言。
我從小被父母嬌養(yǎng)著,壓根想不到我嫡親的姐姐面上溫柔嫻靜,心思卻是這般歹毒!
我壓下心里滔天的恨意,換上不諳世事的純真笑臉起身去迎接。
“姐姐,孕中日子無趣得很,能得你作伴,冉冉開心極了!”
我親昵的挽著她的臂膀,眼神瞟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太醫(yī)早就診斷過,我們二人臨盆之日十分接近,她定是瞧上了這一點,才向皇后娘娘求了恩典來與我一道待產(chǎn)。
再看看她帶來的大隊人馬,丫頭嬤嬤加上侍衛(wèi)足足有百來號人,瞧著就是勢在必得。
她身懷皇后懿旨,我無法阻止她前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蕭月見我心無城府的模樣,笑出了聲,“你啊,從小就受不了拘束,這十月懷胎,定是悶壞了,你別嫌姐姐叨擾就好!”
我開懷大笑,趕忙命人將她安置在竹林苑。
她眉頭一擰,“妹妹,這竹林苑雖環(huán)境上佳,卻與妹妹的寢殿相隔甚遠,咱們姐妹想說些悄悄話都不方便了……何不就讓姐姐住在你的殿內(nèi)?”
“姐姐懷著龍子龍孫,怎可屈尊住在妹妹的偏殿呢?妹妹安排的這處雖然遠了些,可空氣清新,環(huán)境宜人,是皇后娘娘點名夸贊過得,給姐姐住最合適不過了!”
“可是……”
不等她拒絕,我打斷了她的話,“說出來也不怕姐姐笑話,前些日子妹妹與四皇子鬧了矛盾……那偏殿如今還是一片狼藉,實在住不了人……姐姐就安心在竹林苑住下,不過幾百步的距離,哪里能阻礙咱們姐妹?”
她眉眼稍稍舒展,雖還是有些不滿,但終究是應(yīng)下了。
2
我這番安排自是刻意為之,上一世她也是這番說辭,我不明就里,開開心心讓她住進了我的偏殿,倒為她換走孩子提供了便利。
這一次,我絕不會讓她如愿。
夜了,許是舟車勞頓頗為勞累,蕭月早早歇下了。
我呆坐在房中看著明晃晃的燭火,心中滿是憂慮,和上一世一樣,夫君昨日恰好奉命出城剿匪,而十日后便是我生產(chǎn)的日子,我孤身一人真的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嗎?
想到上一世我生下孩子后,一切都如同噩夢。
我生產(chǎn)后力竭昏死過去,再醒來時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丫頭嬤嬤,接生婆抱著我的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一把扯過來看,心墜入谷底。
是個白白嫩嫩的男孩,可不知為何長了一雙藍色的眸子,還是重瞳!
我隱約知道情況不妙,畢竟我和夫君都是純正的漢人血統(tǒng),而藍色重瞳是異族的特征!
我和夫君極力壓下這件事,可消息卻很快就傳到了皇上耳朵里,眾人都說是我與異族私通才生下這樣的孩子,皇上本也想處置了我,了結(jié)了這樁事。
可三皇子的母妃云貴妃卻給皇上吹了枕邊風(fēng),說這事或許不是我的罪責(zé)。
“梨妃當(dāng)年可是懷著身孕進宮的,誰不知道,她在民間之時就與一名異族男子交往密切……”
梨妃是我夫君四皇子的母妃,難產(chǎn)而死,一直是皇上心中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因此夫君也一直頗得圣心。
云貴妃話里話外直指四皇子并非皇室血脈,還抹黑已逝之人,其心可誅!
皇上是天子,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即便這一切只是云貴妃的捕風(fēng)捉影,他一怒之下還是賜了剔骨之刑。
而姐姐的孩子眉眼間像極了皇上,因此圣上龍顏大悅,孩子還未滿月就被封為皇太孫,三皇子也成了太子。
姐姐順理成章成了太子妃,又可憐稚子無辜,向皇上討了恩典,收養(yǎng)了那個重瞳嬰孩,更被世人夸贊心地善良,有國母之風(fēng)!
我和夫君卻被當(dāng)眾千刀萬剮,垂死之際,我才從蕭月口中得知是她換走了我的孩子!
3
我想得入神,窗外一抹黑色身影一閃而過,待我回過神來,眼前竟出現(xiàn)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身影。
本該在城外剿匪四皇子,我的夫君裴望川回來了!
他一襲利落的黑衣,劍眉星目,一臉擔(dān)憂地將我抱入懷中。
“冉冉……”
“又見到你了,真好!”
他與我耳鬢廝磨,口中呢喃著我的名字,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上一世并未有這么一出啊。
況且,他奉命出城剿匪,私自返城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定要掀起腥風(fēng)血雨。
能讓他鋌而走險連夜趕回,難道……
我輕輕拉開距離,試探地開口,“夫君……你也,重生了?”
裴望川驚地瞪大了眼眸,“冉冉!我們都重生了?”
他緊緊將我擁在懷里,失而復(fù)得的驚喜讓他全身止不住顫抖,我亦緊緊回抱住他。
上一世,人人都說我紅杏出墻,與異族之人珠胎暗結(jié)才會生下重瞳嬰孩,只有裴望川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信我,愛我……
他本胸懷天下,是最有資格坐上那個高位的皇子,卻深陷身世丑聞,被人生生陷害至死!
老天有眼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定不會讓那些人得逞!
“冉冉,我秘密潛回,不能久留?!?br>說著,他戀戀不舍放開我,在胸前掏出一個物件塞到我手中,“我把暗衛(wèi)留給你,他們拼死也會護住你和孩兒!”
手心的溫?zé)嶙屛译p眼盈滿淚水,他在我額前深深一吻,轉(zhuǎn)頭與夜色融為一體。
“冉冉,等我回來!”
原本出城剿匪一事落不到皇子頭上,更何況我又臨盆在即,是三皇子在朝堂之上力薦,皇上這才派了裴望川前去。
當(dāng)時只想著多些功績傍身對日后競爭儲君之位大有裨益,現(xiàn)在想來,這也是三皇子故意支走裴望川,讓我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原來,我眼中的親人,早就對我張開了捕獵的大網(wǎng),一步一步將我推入陷阱!
我看著手中號令暗衛(wèi)的信物,心中有了決斷。
立即召喚了十名暗衛(wèi),死死守著我的寢殿,直到我平安誕下孩兒。
4
接下來幾天,蕭月日日到我寢殿,與我形影不離,以前我并未多想,只覺得我們姐妹情深。
可現(xiàn)在我心里清楚,她只是生怕錯過我生產(chǎn)的時機罷了。
但這一次,我可不會坐以待斃了。
有了上一世的經(jīng)驗,我知道,蕭月的臨盆之日本應(yīng)在我之前,可她為了與我同一日生產(chǎn),暗中用了藥,硬是拖延著不生。
這一日,她又來我殿中,眼睛死死盯著我的肚子,語氣中透露著焦急。
“妹妹,你這孩子可真是沉得住氣,遲遲舍不得出來呢!”
我莞爾一笑,伸出手撫了撫她快要炸裂的小腹,“姐姐肚子里這個也是啊,這兄弟倆都是慢性子!”
我捂著嘴笑,眼角余光卻一直觀察著蕭月的表情,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郁悶之色被我精準(zhǔn)捕捉到。
下一秒,她突然捂著肚子大喊,“好痛!我的肚子!”
身邊眾人大驚失色,蕭月的婢女小蓮連忙扶著她坐下,我急呼,“姐姐!你這是要生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明明……”
蕭月額角沁出大顆汗珠,疼得齜牙咧嘴,卻一口否定了我的話。
我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姐姐,這瓜熟蒂落怎么會不可能呢,況且你早已過了太醫(yī)測算的生產(chǎn)之日,確實隨時會生啊!”
我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一面安排下人們各司其職,伺候蕭月生產(chǎn)。
蕭月看著自己腿間流出的透明液體,濡濕了衣裙,這是羊水破了,可她仍舊一臉不敢置信,一個勁兒搖頭。
我心中暗喜,她日日服用拖延生產(chǎn)之藥,確實不會這么快生,只不過我剛剛撫上她肚子時,掌心帶著催生之藥,那藥力強勁,果然她當(dāng)場就發(fā)作了。
我倒要看看,這一世她在我之前生產(chǎn),還怎么調(diào)換我們的孩子!
5
我正慶幸著,下一秒,卻感覺肚子被重重撞到,直直朝身后倒去。
我心中大驚,不好!
抬頭一看,蕭月因為疼痛而臉色煞白,卻是一臉得逞的壞笑。
而撞上我的,正是她的婢女小蓮。
我重重跌進一個溫?zé)釋捄竦谋蹚澙铮€好,是夫君的暗衛(wèi)寧昭,及時出現(xiàn)護住了我。
我站穩(wěn)身子,身旁的寧昭擰眉怒斥:“大膽!竟敢沖撞四皇子妃,來人!將她帶下去杖殺!”
小蓮一聽,登時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地求饒,“二小姐饒命!奴婢是一時驚慌失措亂了分寸,并非有意!”
寧昭根本不聽她狡辯,大手一揮,兩名仆從便將小蓮?fù)舷氯ァ?br>小蓮掙扎著轉(zhuǎn)頭看向蕭月,“小姐,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命行事啊!您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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