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庶姐嫁給四皇子,接連懷孕不說,還胎胎皇子。
而我貴為太子妃,成婚三年才勉強得了個病懨懨的女兒。
太子當(dāng)眾辱罵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讓他顏面盡失,還嫌棄女兒不能繼承大統(tǒng),當(dāng)著我的面喪心病狂地摔死了她。
我急火攻心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眾皇子選妃這天。
我冷眼看著太子毫不猶豫地拉過我的庶姐寧雪瑤,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也重生了。
他以為換個人就能生下兒子,卻有所不知,我們寧家女子天生孕體,懷孕生子易如反掌。
是他自己精元虧損,難以令女子有孕。
我抬頭看了看皇帝周身蓬勃的龍氣,恭敬地上前福了福身子。
“陛下,臣女心悅您已久,求您成全!”
1
“眾皇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在場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千金貴女們,你們憑著心意自行選擇吧!”
皇帝坐在高臺之上,聲音沉穩(wěn),散發(fā)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眼前的一幕讓我反應(yīng)過來,我重生了,又回到了眾皇子選妃這天。
當(dāng)今圣上蕭珩剛剛過完三十五歲生辰,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jì)。
他話音剛落,太子蕭亦辰快步走到我的庶姐寧雪瑤身前,一把扯過她的衣袖將她攬在懷中。
“父皇,兒臣中意相國大人長女雪瑤小姐!”
一石激起千層浪,皇帝也一臉疑惑。
堂堂太子放著這么多身份尊貴的嫡女不選,竟想娶一個庶女做正妃,簡直是聞所未聞。
而我卻瞬間明白,蕭亦辰也重生了。
他堅定地拉著庶姐的手,庶姐受寵若驚地倚在他懷中,二人眼神交纏,情意綿綿。
皇帝忍不住開口,“亦辰,國師曾預(yù)言相國之女天生鳳命,想來景柔與你更為般配……”
不等皇帝說完,蕭亦辰就急著打斷,“父皇,雪瑤亦是相國之女,或許天生鳳命之人說的就是她呢!”
“天命之事怎可用俗世的嫡庶尊卑來論?!?br>說話間,他眼神瞟向我,難以掩飾的嫌惡。
也對,上一世他就是因為天命之說毫不猶豫地選了我做太子妃,他說這等尊貴的命數(shù)斷然不會落在庶出之女頭上。
只可惜,成婚之后,我無法為他延綿子嗣,叫他顏面盡失,淪為京中笑柄。
反倒是寧雪瑤嫁給四皇子后,一胎接一胎地生,還個個都是白白胖胖的男孩,四皇子在朝中地位也水漲船高。
重活一世,他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轍。
2
寧雪瑤見蕭亦辰這般堅定地選擇自己,滿臉動容。
她從小容貌身姿,琴棋書畫樣樣不輸于我,只因為她庶出的身份處處被我壓過一頭,她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剛剛蕭亦辰的這番話很明顯說到她心坎里了。
她挺了挺腰桿,轉(zhuǎn)頭看向我,眼里充滿了炫耀和得意。
皇帝見蕭亦辰十分堅持,也沒有再強求,當(dāng)下就擬了旨意,封寧雪瑤為太子妃。
隨后便是眾皇子一一選妃,幾位皇子都是人精,眼見太子選了相國庶女,也沒有人敢越過他去,皇子妃們的家世無一例外都在寧雪瑤之下。
不一會,身邊的女子們都有了歸宿,只剩我孤零零一人,寧雪瑤不懷好意地看我笑話。
這時,皇帝起身,走下高臺,到了我身前,輕聲問道:“景柔,你可有心儀之人,小叔叔為你做主?!?br>我是相國之女,母親也是身份尊貴的縣主,可以說放眼盛京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加矜貴的女子。
如今眾皇子選妃,唯獨我落了選,終究是不合適的。
至于“小叔叔”的稱呼,不過是多年前我在相府初見他時,對他的戲稱,其實他也就比我大了個十來歲而已。
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如此自稱,明顯是在為我撐腰。
我抬眼看著眼前的男子,俊朗無雙,周身被源源不斷的龍氣包裹著。
我腦中靈光一閃,蕭珩后位空缺,不正應(yīng)了我的天生鳳命嗎?
于是我勾起嬌羞的笑意,恭敬地朝他福了福身子,嬌嬌柔柔地說道:“景柔心悅陛下,求陛下成全。”
蕭珩明顯愣住了,壓低聲音:“景柔別鬧,朕是你的小叔叔……”
不等他說完,我抬起頭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淚花順勢落下,說話也帶著哭腔:
“小叔叔也不要景柔嗎?”
他瞬間慌了,伸手小心翼翼為我擦著淚。
“不哭了不哭了,朕答應(yīng)你還不行嗎……”
我止住淚,露出得逞的笑。
他還是那樣,最見不得我哭。
3
蕭珩當(dāng)眾牽上我的小手,召來太監(jiān)擬旨,擇日迎我入主中宮。
蕭亦辰蹙眉死死盯著我,寧雪瑤也一臉不甘心。
他的視線落在蕭珩與我緊扣的手上,陰郁地開口:“父皇請三思,后位空懸多年,不可草率決定。”
“況且這寧小姐與兒臣等年齡相仿,瞧著身嬌體弱的,恐難勝任后位!”
我揚起嘴角打趣道:“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皇上已經(jīng)老了?與我不般配了?”
“還是說,太子殿下?lián)奈磥砦覟榛噬险Q下中宮嫡子,怕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
蕭珩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厲聲呵斥,“放肆,朕選皇后還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蕭亦辰悻悻地閉了嘴,瞟向我的眼神滿是不服氣。
我心中暗爽,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比吞了蒼蠅還難受吧,曾經(jīng)的太子妃這一世成了自己的母后,換了誰也接受不了。
臨走時,他在無人處看著我似笑非笑:“寧景柔,孤勸你別做中宮嫡子的美夢,你沒那個命。太子之位只能是孤的!”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和寧雪瑤一同回相府。
寧雪瑤成為太子妃的消息早已傳到她生母春小娘耳中,我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春小娘拉長著脖子等待。
春小娘在府中雖然得寵,但到底只是個妾室,在我母親手下討生活,時刻不敢松懈。
如今自己的女兒和嫡女一道參加選妃,并且直接越過了嫡女被封為太子妃,她也終于揚眉吐氣一回了!
她一把拉過寧雪瑤的手,浮夸地大喊,“我的好女兒,娘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
轉(zhuǎn)而又看向我,“不知景柔小姐許了哪位皇子???雖說肯定比不上太子妃身份尊貴,但終究也是個皇子妃,小姐也不必過于懊惱!”
4
寧雪瑤眼看著春小娘在我面前得意忘形,心虛地望了望我,急的連忙捂住她的嘴,“娘,你別說了!”
我只覺得好笑,寧雪瑤成為太子妃是蕭珩當(dāng)場就下了旨的,至于立后旨意終究不能這般隨意,還得過了宗廟才能宣發(fā),春小娘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自顧自猜測我定是許了哪位皇子,身份也被她女兒壓了一頭,所以才敢在我面前這么放肆。
“我就要說,你如今是太子妃了,我還不能說兩句嗎?”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娘我如履薄冰這么些年,好容易放肆一回,還要被你說……”
“真是白養(yǎng)你了!”
春小娘不服氣,氣鼓鼓地瞪著寧雪瑤。
寧雪瑤一臉恨鐵不成鋼,壓低了聲音:“妹妹她是皇上親封的皇后!”
春小娘頓時愣住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撲通一聲跪下,顫顫巍巍地求我恕罪。
我也不想多理會她,淡淡地看了寧雪瑤一眼就回房了。
很快,立后的旨意下來了,蕭珩的賞賜流水似的進(jìn)了相府,京中人人感嘆他對我這個小皇后極為重視。
而寧雪瑤自從被立為太子妃后日日外出與蕭亦辰幽會。
每每晚歸都是一臉?gòu)尚唣愖愕哪?,我一瞧便知他們的勾?dāng),蕭亦辰是真的餓壞了,如此等不及。
十日后,寧雪瑤被東宮的轎攆迎了走。
蕭亦辰有了上一世的經(jīng)歷,對子嗣之事更加執(zhí)著。
據(jù)東宮的下人說,寧雪瑤大婚之后,深受寵愛,一連幾日被折騰地下不來床。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
前世他把生不出兒子的錯全部怪在我頭上,只怕這一次又要讓他失望了。
他以為和寧雪瑤就能生下兒子,卻有所不知,我們寧家女子天生孕體,懷孕生子對我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所以寧雪瑤才能和四皇子生了一屋子孩子。
而他自己精元虧損,難以令女子有孕,白白浪費了我這好孕的身子。
我見他日日為子嗣苦惱,所以劍走偏鋒,動用了寧家的懷孕秘法,足足喝了三年令人作嘔的鎖精湯藥,才勉強為他生下了女兒。
誰知,女兒生來羸弱,遭他嫌棄,被他酒后發(fā)狂活活摔死。
可憐我的小乖,匆匆來這世上一遭,便沒了性命。
弒女之仇,我一定讓蕭亦辰千倍百倍償還。
5
六月初六,帝后大喜。
我鳳冠霞帔,妝容精致地坐在喜房中等候,不一會,蕭珩邁著虛晃的步子,渾身散發(fā)著酒氣挨坐在我身旁。
他低聲在我耳邊呢喃:“景柔,嫁給朕委屈你了……你風(fēng)華正茂,而朕卻老了……”
我抬頭堅定地迎上他的眼神,“皇上,景柔喜歡你!”
我并沒有騙他,早在我們初見之時他一臉寵溺地遞給我一顆大紅蘋果的時候,我就對他生出了情意。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九五之尊,只當(dāng)他是父親的門客,脆生生地喊了他一聲“小叔叔”,把爹娘嚇個半死,他卻放佛很受用一般,笑瞇了眼。
后來我嫁給太子,婚后多年不孕,人人都說是我的問題,只有他從不曾怪過我,還耐心開解我。
這么好的蕭珩,我可不要再錯過了。
他突然聽見我的表白,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可很快就熄滅了。
“小景柔,你那只是對小叔叔的喜歡,不是對男人的喜歡……”
我急著糾正他,一口吻在他唇上。
“是與不是,小叔叔自己體會!”
我一不做二不休,急切地扯開繁冗的喜服,將他壓在身下,他眼里瞬間燃起火光,放佛要將我吞噬。
“小東西,是你招惹朕的,一會別后悔!”
我看著頭頂圍帳搖晃,徹底醉倒在他的余波中。
這一夜可把門外伺候的宮女們累壞了,進(jìn)進(jìn)出出足足換了七次水。
第二日,帝后恩愛的消息傳遍前朝后宮。
6
轉(zhuǎn)眼,我入主中宮已經(jīng)一月有余。
因為天生孕體的緣故,我極易有孕,這不,才剛剛承寵一個月,我肚子里就已經(jīng)有了小皇子。
蕭亦辰若是知道我懷孕的消息,會不會驚訝地發(fā)瘋?
這日,我特意在去御書房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太子是一國儲君,蕭珩尤為關(guān)心他的功課,每日下朝都會召他去御書房。
果然,沒等一會,蕭亦辰如我所料走來了。
他看到我的一瞬間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嫌棄,卻還是只能恭恭敬敬地喚我一聲“母后”。
他弓著身子請安,我故意晾了他許久,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對他的敵意,不等我開口就自顧自挺直了身子。
我厲聲訓(xùn)斥:“放肆!太子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
蕭亦辰見四下無人,行事自然也大膽起來了,“是又如何?你別以為做了皇后就了不起了,等孤登基,你也得仰孤的鼻息茍活!”
他一時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轉(zhuǎn)角處一閃而過的明黃衣角。
我特意壓低聲音,眼神挑釁:“是嗎?太子就這么肯定自己能順利登基?”
他擰眉,伸手指著我的鼻尖:“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等他反應(yīng),我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直直倒去,若是從身后的角度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他推了我的情形。
在我落地之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慌忙飛奔而出,穩(wěn)穩(wěn)接住了我。
我驚魂未定,被蕭珩摟在懷中,痛苦地大喊:“皇上,太子他……他推了臣妾!”
“小叔叔……景柔肚子好疼……”
我虛弱地呼痛,蕭亦辰急忙為自己辯解:“父皇,兒臣不曾!是這個毒婦污蔑兒臣!是她自己跌倒的!”
一旁的公公卻指著我的裙擺驚訝大喊:“血!娘娘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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