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周年紀念日，也是我的生日。
老婆出差沒有回來，只是給我訂了份芒果蛋糕。
我在聞到芒果味的瞬間，戴上口罩把蛋糕丟進了樓下垃圾站。
買了抗過敏藥吃后，我回家將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發(fā)給了何欣。
次日清晨，她給我打了個視頻電話：
“顧遷又不知道你芒果過敏，你不要總是這樣沒事找事，很惹人煩?！?br>她穿著我給她買的性感內(nèi)衣，大咧咧躺在光膀子的顧遷身旁，卻絲毫不覺有何不妥。
“那就離婚吧，以后永遠不煩你了！”
“隨便你！”
何欣翻著白眼，無所謂的掛了視頻。
再次見她，是一個月以后。
1
“給我煮養(yǎng)胃粥，胃疼?！?br>她這一個月借著出差的名義，同顧遷游遍山川美景，竟然還知道回家。
婚后六年，她都和我恩愛和諧，卻在我們準備做試管嬰兒時，她媽媽改嫁給顧遷的爸爸。
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弟，日漸生情到人人誤會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
何欣卻總推說，他們只是親人。
我以為在我提離婚后，何欣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我辦離婚。
可是，她把行李箱拉開推到我跟前：
“送你的禮物，全是我親手做的?！?br>她那些所謂的手工作品，我已經(jīng)在顧遷的朋友圈看到吐。
我不瞎，一眼就能看出來，箱子里的是顧遷做的殘次品，而顧遷朋友圈的是何欣親手做的完美作品。
細心的我甚至在那些完美作品上，看到何欣雕刻的一箭雙雕的愛心。
這是曾經(jīng)，她只會給我刻畫的圖案。
如今，箱子里的手工品，卻再無任何獨屬于我的印記。
我就同這些殘次品一樣，是被拋棄的對象。
我坐在沙發(fā)上，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起身同她擁吻，再馬不停蹄去廚房給她做養(yǎng)胃餐。
她身子嬌貴，只要吃多了外面的油膩葷腥，必然會胃不舒服。
何欣葛優(yōu)躺在沙發(fā)上，見我半天不動，頓時秀眉緊蹙：
“逸晨，我胃疼，你沒聽到嗎？”
“我又不是醫(yī)生，治不了病。”
我的聲音平穩(wěn)，毫無小別重逢的波瀾。
何欣轉(zhuǎn)動的脖子霎時僵硬：
“你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不就是因為工作沒有回來陪你過生日嗎？生日年年有，大不了我給你補過一次，你犯得著隔這么久還生氣嗎？”
看來，她是不懂，我為何會生氣。
她以為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我在受盡冷漠后，繼續(xù)舔著臉下賤的伺候她。
冷戰(zhàn)是何欣的撒手锏。
如果她當(dāng)真是一個人出差，是為了工作而冷落我，跪舔她又何妨？
可惜，她不知道，顧遷把他們這一個月的行程，全都分享在臉書上了。
我為何會有顧遷的臉書賬戶，那自然是小有心計的他，用陌生號碼發(fā)送給我的。
他們卿卿我我的暢游天地時，我一個人躺在醫(yī)院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這一個月，她當(dāng)真為了工作的時間，只有三天。
其余時間，都是二人的親密游行。
那些照片里，何欣的手指上戴的不是婚戒，而是和顧遷同款的對戒。
我的視線落在何欣手指上，中指那里還有圈淡淡的痕跡。
看來她才取下來不久。
而她空空的無名指，在嘲笑我，連讓老婆戴婚戒的能力都沒有。
“我沒有生氣?！?br>何欣掃了我兩眼，發(fā)現(xiàn)我真的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怨氣。
她修長的胳膊像菟絲花一樣纏繞在我脖子上：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人家真的想喝你煮的粥了....”
柔軟的觸碰，沒有激起我任何渴望。
反倒是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古龍香水，讓我的呼吸不暢。
那是顧遷愛用的香水味兒。
我抓住她的胳膊，掰扯了下來：
“想吃你自己煮去?！?br>本來還想往我身上貼的何欣，身子僵在了一側(cè)。
2
她賭氣的將行李箱狠狠踢了一腳。
本就易碎的手工作品，在大力震蕩下，叮叮當(dāng)當(dāng)碎個稀爛。
像極了我們不堪一擊的婚姻。
她紅著眼眶，癟著嘴冷聲問我：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確定不給我煮粥？”
這是她在給我臺階下，往常我絕不會把她惹到這個份上。
伺候何欣，我敢說自己是舔狗王，沒人敢同我搶。
我是她圈子里聞名的“軟飯王”。
這個極具諷刺何侮辱性的名號，我坦然接受。
曾經(jīng)的我和何欣感情甜蜜，我壓根不在乎這些稱號。
可是如今，我不想當(dāng)軟飯王了。
我瞥了一眼在暴怒邊緣的何欣，迅速搖頭。
“你可以讓顧遷幫你煮?！?br>這話，無疑點燃了炸藥，何欣端起我放在茶幾上的涼茶，用力潑在我臉上：
“魏逸晨，你是不是腦子又犯病了？”
但凡她認真點，就能發(fā)現(xiàn)我腦子真的犯病了。
涼茶順著帽檐往下滴落，濕噠噠的帽子讓我極度不適。
在我摘下帽子時，何欣面容有一瞬呆愣，隨即怒不可遏：
“你有病吧，沒事剃個光頭，還連傷疤妝都畫上了？過兩天就是我女兒生日，你弄成這幅樣子，還怎么出席她的生日宴？還是說，你妄想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博取同情？”
原來，她愿意回來，不是因為玩膩了，是還想起自己有個生父不詳?shù)呐畠骸?br>何欣真是眼瞎心盲啊，她為何會以為我頭上如蜈蚣一樣蜿蜒的疤痕，是仿妝呢？
她刺耳的聲音，讓我的耳膜幾近穿孔般的痛。
又或者，是心痛，才讓全身哪哪都疼。
曾經(jīng)，為了給她煮飯，不小心燙個紅點，都會抱著我心疼到哭半響的女人，終究是消失了。
和她對我的愛，一起消失了。
我淡然的拿起紙巾，輕輕擦拭頭上的水，碰到刀口，情不自禁的倒吸氣。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你！”
我的陳述句，落在何欣耳朵里，成了陰陽怪氣。
“逸晨，你要鬧是吧？那楠楠的生日宴會，你也別露面了?！?br>她總是這樣，三言兩語就用女兒來威脅我。
我和楠楠感情深厚，可不是她隨意挑撥就有用的。
“我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輪不到你替她做決定！”
何欣不愛我沒所謂，楠楠肯定是希望我和她一起過生日的。
我臉上情不自禁漾起慈父柔情。
也許是我笑得太過得意，何欣給我兜頭澆了盆冷水：
“你是不是忘了，楠楠是我生的，和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
當(dāng)年她被人欺辱，是我以被人打到腦淤血的地步，用命救出來的。
在我替她報警后，她卻不敢告訴家人。
等到發(fā)現(xiàn)懷孕了，她又被醫(yī)生告知若是流產(chǎn)，這輩子都不可能當(dāng)母親了。
她在醫(yī)院樓頂要跳樓，正好碰上我在樓頂放風(fēng)。
我怎么能讓自己用命救下的人，又死在我面前？
救下她后，暗戀已久的心，再也藏不住了。
我同她告白，更是鼓起勇氣牽著她的手去面對何家的暴風(fēng)雨。
可是我對她和楠楠的愛與包容，如今竟成了她傷害我的利器！
她這是在嘲諷我上趕著喜當(dāng)?shù)鶈幔?br>我又不是什么忍者神龜，別人罵我我不在乎，可是何欣有什么資格跟我鬧？
“你說得對，反正不是我親生的，趕緊離婚了，你去給楠楠找個新爹，要不然把她親爹找出來也行！”
3
也許是想到那段難堪的記憶，我出乎意料的諷刺行為，讓何欣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扎我心，我也會戳她肺管子，當(dāng)年的事，就是她的噩夢！
這些年，我一直小心呵護她，用愛滋養(yǎng)她，就怕她午夜夢回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我都這么戳她了，她肯定會狂怒到立刻同我離婚的。
我?guī)缀跻呀?jīng)腦補到暴風(fēng)雨來臨的場景，何欣卻死死咬著唇不動。
看來她是在憋大招，那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
我指了指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滿懷期待的遞給她一支筆，她不接。
她只是不耐煩的走向了廚房。
在把冰箱上下翻了個遍都沒發(fā)現(xiàn)預(yù)制菜時，何欣的怒火再也兜不住了：
“魏逸晨！你這一個月干嘛去了，冰箱都被你掏空了！你是存心不想好好過了是嗎？”
我錯愕，難道她還想同我好好過？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離婚！”
剛剛觸她逆鱗她不離婚，現(xiàn)在冰箱空了，只不過是我撤回了一點點的愛，她卻發(fā)怒和失望。
為了保證她餓了一定有吃的，工作繁忙的我，每周都會抽空給她做一些預(yù)制菜冷藏起來。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時候，這些預(yù)制菜都是進了我肚子。
而何欣都是吃的我現(xiàn)做的新鮮飯菜。
......
我的話，回蕩在寂靜的客廳。
這下，高傲如她總該同意簽字了吧？
她在我殷切的目光下，惱怒的抓起筆，卻在簽名處久久不動。
我甚至有心情打趣：
“離了婚，你正好搬進顧家?！?br>何欣突兀的將離婚協(xié)議撕了個稀爛。
“搞半天，你就是吃醋了唄！我說過無數(shù)次，我和顧遷就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你想離婚門都沒有！”
在我懊惱自己不該嘴欠時，何欣的視頻鈴聲響起。
“媽媽，我想同你要一件生日禮物！”
聽到楠楠軟糯的聲音，我的心瞬間柔成一灘水。
我眼巴巴的伸長脖子去看何欣的手機界面，她卻狠狠瞪我一眼，把手機徹底背對著我了。
生病的這一個月，我怕嚇到楠楠，都不敢同她視頻。
現(xiàn)在聽到她的聲音，我已經(jīng)克制不住想立刻去把她接回家了。
“小乖乖，只要你想要的，媽媽都滿足！”
“媽媽，我想讓顧舅舅給我當(dāng)爸爸！他比爸爸有趣多了！”
我柔軟的心，霎時僵硬。
我忘了，顧遷是何母新任丈夫的兒子。
名義上，顧遷與何欣是一家人。
而我的女兒何佳楠，此刻就養(yǎng)在顧家大院里。
顧遷這個癟犢子，撬我墻角就算了，現(xiàn)在連我女兒都要搶！
太欺負人了！
“寶貝，爸爸可不能亂認的哦！過兩天，我和爸爸一起給你過生日，好不好？”
聽到何欣提起我這個爸爸，被楠楠扎傷的心，又活了過來。
我滿懷期待的想聽到楠楠的歡呼。
可是楠楠老氣橫秋道：
“我不要！我不喜歡爸爸了！小朋友說了，爸爸不愛我了才把我丟給姥姥！”
當(dāng)初就是擔(dān)心自己住院手術(shù)，沒法照顧好楠楠，才找了個借口讓何母接手照顧楠楠。
結(jié)果，才短短一個月，她就倒戈不認我了。
“所以，我要讓舅舅當(dāng)我爸爸！”
童言無忌，足以讓我如墜冰窖。
果然不是親生的，再怎么養(yǎng)，也養(yǎng)不熟！
更扎心的是，何欣笑著答應(yīng)了楠楠的要求：
“既然寶貝這么喜歡舅舅，那我們就讓舅舅給楠楠當(dāng)干爹！”
我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
此刻，連人帶車跌入谷底。
我似乎聽到什么東西碎到稀爛的聲音。
何欣的余光撇著我，滿是挑釁。
4
“聽到?jīng)]，你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都知道顧遷對她更好！”
“你老實交代，這一個月干嘛去了，為何讓楠楠覺得你把她拋棄了？”
何欣掛了視頻，抱著雙臂開始審判我。
我擰眉看向她，第一次覺得愛了多年的女人，竟如此陌生！
“你是真看不出來我做手術(shù)了嗎？”
“也對，當(dāng)年的事，你恐怕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
我把頭垂下，好讓何欣看清那一圈疤痕。
這么做，不是為了讓她愧疚，只是想讓她明白，我不是她，我不會無緣無故把楠楠拋下一個人去嗨。
抬頭時，何欣的臉已經(jīng)窩在我頸窩。
“老公，我錯了，我以為你是裝的?！?br>“我其實收到醫(yī)院的手術(shù)信息了，可是我以為你是在故意吃醋耍性子....”
我冷冷的將她從我懷里推開。
面對我的冷漠，何欣的眼淚無聲而下。
“老公，疼不疼...”
我點頭又搖頭。
醫(yī)生讓我叫家屬簽字時，我死活聯(lián)系不上何欣，卻在顧遷的臉書上看到他們在地攤擼串。
那是何欣最嫌棄的臟東西，吃了必定胃痛。
可是她寧可糟蹋身體，也要陪顧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忙碌的她，顧不上給我這個老公簽字。
她不知道，我之所以要手術(shù)，皆是因為當(dāng)年救她留下的淤血已經(jīng)壓迫神經(jīng)了。
“我沒有家人，可以自己簽嗎？”
那時的我，頭疼，心更疼。
以至于手術(shù)單上的簽名，猶如鬼畫符。
“老公，你餓不餓，我這就去買菜給你煮飯！”
“不用，我不餓?！?br>肚子唱起了空城計，何欣破涕為笑。
我卻笑不起來。
因為她的手機響了。
只一眼，我就瞥到來電顯示是顧遷。
何欣的目光雖聚焦在我身上，余光卻不時飄向手機屏幕。
“接吧，不然他該著急了。”
何欣的臉上閃過慌張：
“老公，那我接了哈，肯定是工作上的問題?！?br>她毫不避諱的在我面前接了電話，不給顧遷說話的機會。
“行了，緊打緊打干什么？天塌了也等我有空再說！我現(xiàn)在陪我老公呢！”
說完最后一句，何欣不管顧遷還要說什么，便掛了電話。
可是顧遷不死心，被吼了依舊不放棄騷擾何欣。
“老公，你想吃什么，要不做你最愛吃的蒜香排骨？”
這是她近一年來，第一次主動提給我煮飯。
換成以往，我會樂得抱著她一起在廚房胡來。
如今，那些美好的記憶，已經(jīng)遠到我遙不可及。
見我不似往常同她親密，何欣主動拉起我的手，看起來是在同我認真討論買菜做飯，像極了盡職盡責(zé)的人妻。
可是她的眼神，已經(jīng)黏在那不斷震動的手機上。
就連手也不自覺地揉搓起來。
搓的是我的手背，讓我生疼不已，她卻絲毫未察覺。
這是她焦慮不安時，下意識的動作。
她在擔(dān)心顧遷！
我抽出被她搓紅的手，體貼的替她接了電話。
“欣欣，我在醫(yī)院，你能幫我...”
“什么？在哪個醫(yī)院？我這就來！”
掛了電話，何欣臉上的擔(dān)憂藏都藏不住。
她拿起車鑰匙，躊躇的問我：
“老公，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兩人逍遙快活的時候，沒想到叫我一起去。
現(xiàn)在需要伺候的人了，她想到約我一起了。
我隱約從電話里聽到了縫針。
而，何欣，暈血。
5
“我就不去了，你把字簽了再走，就耽誤你兩秒鐘?！?br>我沒有賤到去舔情敵的份。
“老公！你能不能大度點！算下來，顧遷就是你小舅子，你就這么不上心嗎？”
“誰會為了吃小舅子的醋跟老婆鬧離婚的？”
小舅子？
半路殺出來的小舅子也算？
她是真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個月，她和顧遷都是住一個套房嗎？
朋友幫我查到開房記錄，永遠都只有一間房時，我的心就死了。
我清楚的意識到，我和何欣，再也回不去了。
何欣滿含失望的摔門而去。
兩天后，是楠楠的生日，不管她如何想我這個爸爸，我都視她如己出。
哪怕是離婚，我也不想傷害孩子。
沒想到，我去接楠楠過生日時，顧家大院一片歡聲笑語。
顧遷正抱著楠楠同何欣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
累了，何欣柔軟的手輕輕替顧遷擦拭汗?jié)n。
而楠楠抱著顧遷，一口親在他臉側(cè)。
任誰來看，他們?nèi)齻€更像一家人。
而我的岳母，何母則躺在搖椅上，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何母笑得這么開心。
這樣欣慰的笑容，我曾在我媽臉上見過。
所以，何母是很滿意顧遷這個兒子，抑或是女婿了。
我就像個窺探別人幸福的偷窺狂，一直在烈日下站了半個鐘。
何欣早就發(fā)現(xiàn)我來了，可是她裝作沒有看到。
看著手里精挑細選的禮物，我猶豫后走進了大院。
“楠楠！看爸爸給你買了什么好東西？”
楠楠聽到我的聲音，依舊窩在顧遷懷里，絲毫沒有奔向我的打算。
在看清我送她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套裝時，她嫌棄的撇了撇嘴：
“顧爸爸已經(jīng)給我買了比這更好的了。”
說罷，她噘著嘴轉(zhuǎn)頭不看我。
楠楠生氣了。
不愧是母女，在面對我的態(tài)度上，如出一轍。
養(yǎng)條狗，養(yǎng)久了都是有感情的。
更遑論把一個嬰兒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
這一刻，楠楠的背叛，比何欣不愛我，更讓我心痛。
何母同意把大肚子的何欣嫁給我時，提了兩個硬性要求。
一是，我倆的孩子跟何家姓。
二是，何欣不跟婆母同住。
這和入贅無什么區(qū)別。
但是我太愛何欣了，連帶她肚子里那團和我毫無關(guān)系的孩子我也愛！
等真成婚生子，我媽心心念念盼來的孫子，盼到最后卻姓何。
我都不敢告訴我媽，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
軟飯王的稱號，已經(jīng)讓我媽夠抬不起頭，我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綠帽背鍋俠，她能原地去世。
我媽想幫我?guī)ч?，我都以年輕人現(xiàn)在都流行自己養(yǎng)孩子為由給推脫了。
每念及此，我都愧對她。
看來，我媽今天的愿望又要落空了，楠楠不會同我回去看奶奶了。
我放下禮物，試圖做最后的爭?。?br>“楠楠，奶奶想你了，爸爸接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奶奶家太破了！我要跟顧爸爸在一起！”
何欣聞言，尷尬同惱怒不斷交織變換，最后她在顧遷耳邊低語后來到我跟前：
“楠楠就是個孩子，你別同她置氣?！?br>“顧遷也給你準備了道歉禮物，一會兒進屋，你別給人甩臉子，不然我和我媽都沒面子?！?br>我沒有戳破，楠楠短短一個月就不認我這個爸爸是因為有人在故意引導(dǎo)。
我不信何欣看不出來。
她只是裝聾作啞罷了。
這大概是我能陪楠楠過的最后一個生日了。
飯桌上，我十足的像個外人。
顧遷更是抱著楠楠，不斷互動來挑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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