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陰謀


“你啊,腦子夠,就是過于傲氣?!?/p>

聽段子晨又開始說教,她連忙打住,道:“別說話,前面有人?!?/p>

果然是兩個挑燈送茶的小廝,避開她們朝著不遠處書房走去。

來到窗戶邊,正好看見凌大人伏在案上,在書寫什么。只見柳負她快速換上衣服,輕輕推開窗戶,探著身子爬進房間,段子晨在后面放風(fēng)。

看了看書案和墻壁上共有六枚燭火,柳負從袖間摸出六支銀針,刷刷的扔過去。

噗噗噗~燭火全滅了。

凌大人被嚇了跳,心想這蠟燭怎么全滅了,隨即放下筆喚人進來。

可這時哪還有什么人,外面伺候著的全被敲暈了。

“來人!來人!”凌達人連喊了兩聲,都沒個回應(yīng),最后不得不自己動身去點蠟燭。

就在這時陰風(fēng)一吹,原本關(guān)著的西邊窗戶撲通一聲關(guān)上,嚇得凌大人一個哆嗦。

古人遠比現(xiàn)代人的神鬼意識強,光是這兩下子就把他嚇到了。

柳負看時機成熟,便大搖大擺的走到房間中央,借著清幽的月光營造一下恐怖氣氛。

“你是什么人?”

她的出現(xiàn)讓凌大人嚇破了膽。

“你說我是…”柳負話還沒說完,想想自己現(xiàn)在是個更夫,不能用自己聲音,便追準(zhǔn)備捏著嗓子。

卻不想那凌大人居然撲通一聲跪下,一個勁的磕頭,一邊嗑還一邊說:“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那你說說是誰害死我的?”

柳負順著他話往下問,不想什么都還沒說,就自己招了。

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流,凌大人被嚇得不輕,一股腦全都招了。

柳負差點沒被氣暈過去,上去連踢了好幾腳,要不是段子晨怕出人命將她拉走,怕還不停手。

出來后,柳負一把將段子晨甩開,怒氣沖沖地說:“你攔著我做什么,就應(yīng)該將那家伙殺了。”

“我說柳小…柳負同學(xué),能不能不要這么沖動。要是真打死他,這下就真殺人了?!?/p>

“是他們要殺我,幸好從牢里被換出來,不然現(xiàn)在死的人就是我?!?/p>

“你是說牢里的假柳負死了?”段子晨吃驚,方才他在外面聽的斷斷續(xù)續(xù),還不知是怎么一會事。

柳負氣頭過了慢慢冷靜下來,修長纖細的手指將絲帶捏著甩到身后,動作十分優(yōu)美。

“可不是,看來這次他們不是看中本小姐的錢財,要的是命?!?/p>

段子晨緊緊皺著眉頭,慢慢回想,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置她于死地。

直接在牢里就將人殺了,這也太猖狂了,肯定有人指使。

“我看這事不簡單,肯定有人背后指使。能讓凌大人這樣賣命的,肯定是要比他還大的官?!彼麑⒆约旱牟孪胝f出。

柳負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我去找子苑?!?/p>

段子晨拉住她,道:“如今大半夜的,還是明天去,先回去好好休息?!?/p>

想想也是,可如今她是有家不能回,只能借宿段子晨那里了。

太子府臥房內(nèi),溫子苑正在伺候齊玉景穿衣,只見她面容婉約清麗,氣質(zhì)溫柔,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齊玉景身姿挺拔,面容秀氣,雖說是太子,但卻少了股氣勢,多了一份書生特有的謙卑。

而且他看起來十分年輕,如果不是太子這名號,都看不出他是齊炎和齊承澤的大哥。整個人看上去著實秀氣且平易近人。

“子苑,等下了早朝便回來陪你用膳?!?/p>

齊玉景的聲音十分好聽,雖不是低沉有磁性,但卻清爽潤耳,聽起來就像泉水流過。

溫子苑點了點頭,一臉幸福,悉心照料著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三年前成親的,柳負還參加了當(dāng)時的婚禮。第二年便生下了小皇孫,兩人感情十分的好。最主要的齊玉景是個專一的癡情種子,太子府中只有太子妃溫子苑一人,就連通房丫頭都沒。

一直將他送至大門口,溫子苑才轉(zhuǎn)身回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想去看看還在睡著的孩子。

和平常一樣上朝,齊玉景和眾位大臣一起走進朝堂大殿,想來如今太平盛世也沒什么可稟報的。

他是太子,站在右邊第一,齊承澤位居第二,而齊炎則位居第三。

隨著總管一聲尖吼,皇上緩緩走上高臺,霸氣威嚴(yán)的坐上龍椅,像天神一樣傲視蒼生一樣,傲視著他的臣民。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p>

“父皇,兒臣有事起奏?!饼R承澤站出來,走到最中央的位置,呈上一份奏折。

還不忘看了齊玉景一眼。

不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就不一樣,齊玉景和齊承澤氣質(zhì)相差很大,一個看著很有野心,一個卻像與世無爭的文人。

皇上打開折子,通過表情能看出他先是驚訝,然后是猶豫,最后變?yōu)闈M意。

只聽啪的一聲折子被合上,皇上滿眼笑意的看著齊承澤說:“這件事二皇子處理的不錯。

接著又將目光落到齊炎身上,道:“關(guān)于接下來的事宜就讓睿王去做?!?/p>

齊炎是唯一被封了王的皇子,擁有自己的領(lǐng)地,身份也要高于別的皇子,但也代表他失去繼承皇位的權(quán)利。

可以說他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可是從小就被高僧定命,說是與皇位無緣。不但如此命中有一劫,需在封王后隨他去深山修行,方可避免。

這不,齊炎這次就是剛下山回朝,剛一回來皇上就給了他差事,為他鞏固權(quán)威。

“是,兒臣領(lǐng)命?!饼R炎拱手作揖道。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睿王回朝,朕今夜在宮中設(shè)宴,為其接風(fēng)洗塵,眾愛卿莫要缺席。”

“既然無事,那便退朝?!?/p>

眾位大臣一頭霧水,并不知道二皇子呈遞奏章的內(nèi)容,更不知道交給睿王的任務(wù)是什么。唯一了解的,就是今晚有酒吃了。

退朝后,齊玉景走到齊炎面前,道:“三弟回來了?!?/p>

作為哥哥,他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問候??升R炎兩兄弟似乎不領(lǐng)情,只是淡淡應(yīng)了聲。

見狀,齊玉景也不自討沒趣,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離開。他知道老三老二是一起的,對他意見也是最大的,說到底都是為了這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因為高僧的話,這太子之位應(yīng)該是老三的,最后卻給了他。老二便為此不服,這些年一直和他爭。

“太子留步?!饼R承澤卻將他喊住,嘴角帶著笑意,心情似乎十分好。

齊玉景留步轉(zhuǎn)身,問道:“二弟可有事?”

齊承澤勾唇一笑,他們兄弟倆都有個經(jīng)典笑容,那就是傾斜唇瓣笑,看起來壞壞的,但卻又讓人心里癢癢的。

“看來太子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可知道父皇交給三弟的是何事?”

“還請二弟告知?!饼R玉景溫和地說,他一直稱呼為二弟,而齊承澤卻都是太子太子的喊。

“三弟是要去抄那城中柳家?!?/p>

“柳家?”

“沒錯,就是和太子熟識的柳家?!饼R承澤故意將音調(diào)拖的很高。

齊玉景微微皺起眉頭,面色也嚴(yán)肅許多,問:“還請二弟告知,那柳家女子犯了什么罪,居然要抄家?”

“這個本皇子也不清楚,不過罪犯已經(jīng)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齊玉景不淡定了。

齊炎冷冷的站在一邊,不屑的看著齊玉景,這樣的假仁義,他最為反感。

再怎么仁義,齊玉景也看出這本就是一個陰謀,雖然他和柳負接觸不多,但十分了解其為人,她做事謹(jǐn)慎,絕不會引火燒身。

想到這里他連忙去面見皇上,想要為柳負翻案。

剛一下朝,皇上便去了新進宮的婉妃尋樂子,聽聞太子來了,不免掃興。

“父皇,兒臣有事起奏?!饼R玉景作揖道。

皇上道:“太子為什么朝堂不說?”

“父皇息怒,兒臣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行了,說吧何事?”

“兒臣聽聞二弟說,城中柳家犯了大罪,要抄沒家產(chǎn)?”

皇上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殺了人。”

“還請父皇明察,兒臣與那柳姑娘有些交情,她絕不是作奸犯科之人。”齊玉景著急的說。

“玉景啊玉景,你可知這樣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嗎?”皇上冷著臉說。

情急下,齊玉景撲通一聲跪下,道:“此事一定有蹊蹺,若是說柳負犯事倒不是不可以,可是這畏罪自殺,那就奇怪了。”

見他言辭懇切,皇上臉色也慢慢緩和,道:“好了,如今人已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這樣吧?!?/p>

“父皇,若是柳負被冤枉殺害,豈不是天下之大冤,父皇明察秋毫,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p>

見自己兒子這般正直,皇上也是沒有法子,便屏退下人,父子倆說起悄悄話。

“玉景啊,父皇明白你的意思,可那柳負已經(jīng)死了。如今國庫空虛,她那萬貫家財,對國家著實重要,父皇也是以大局為重?!?/p>

“可是!”

“你且聽父皇說,若是你還她一個清白,朕滿足,但那柳家非要抄沒不可?!?/p>

話說到這份上,齊玉景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他十分了解皇家形式以及朝堂作風(fēng),這樣的事?lián)Q做別人他不會管,關(guān)鍵是發(fā)生在柳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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