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p>
【好?!?/p>
結(jié)婚一年,薄丞淵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江拂曉回復(fù)完薄丞淵的短信,請了半天假去超市買菜。
付款時,柜員正看著電視屏幕。
江拂曉好奇地望過去,是遲心妍的采訪。
比遲心妍的奪目容顏更吸睛的,是她手上熠熠生輝的鉆戒。
記者問:“遲小姐,薄先生為您一擲千金,兩位是好事將近嗎?”
手撫過胸前配套的鉆石項鏈,遲心妍淺笑盈盈,沒有回應(yīng),卻引人遐思。
江拂曉別開眼,心口酸澀。
薄丞淵與她算隱婚,她是不為人知的薄太太??蛇@就代表,他可以公開向遲心妍求婚了嗎?
“九十六塊七?!惫駟T吃完瓜,算好賬,“微|信還是支|付|寶?”
江拂曉回神,“支|付|寶?!?/p>
*
夜深了。
江拂曉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等薄丞淵。
可說好回家的薄丞淵并沒有出現(xiàn)。
凌晨一點(diǎn)十分,她攏緊輕紗般的睡裙,木然起身。
突然,她聽到細(xì)碎的開鎖聲,疾步走到玄關(guān)處候著。
門被撞開,涼風(fēng)裹著濃烈的酒氣肆虐。
看到薄丞淵襯衣領(lǐng)口的口紅印,她擠出笑容,伸手要拿搭在他右肩上的西裝。
“丞淵,你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江拂曉音色空靈,此刻掐軟了嗓子,余韻裊裊。
可醉中的男人根本無心欣賞,猛力甩開她,雙眼猩紅,“江拂曉,你穿成這樣,是等著我回來?”
她吃痛地縮回手,纖白的手腕瞬間染上薄紅。
薄丞淵隨手扔掉西裝,雙手扼住她的脖子,“你沒有心嗎?今天是丞星的忌日!”
聽到薄丞星的名字,她垂落雙臂,目光呆滯,“丞淵,對不起。”
她不是不記得,是不敢記。
每每提及薄丞星,他都會化身嗜血猛獸,恨不能將她拆吞入腹,連骨頭渣子都不愿剩。
她怕了。
但她的服軟愈加激怒薄丞淵,單手將她提起。
男人青筋暴起,女人卻瑟瑟發(fā)抖。
果然……他又把她帶到酒窖了!
聽著收音機(jī)里薄丞星一句句年少又熱忱的喜歡,她跪在冰冷的巖石上,淚流不止。
*
清晨的陽光穿過鐵門的縫隙,傾灑在江拂曉瓷白的臉頰。
江拂曉睜眼,眼前涌現(xiàn)昨晚的恐怖場景,伴隨著尖銳的刺痛,目光落在血色浸透的手腕上:他好久沒這么恨她了。
薄丞星是他最疼愛的弟弟。
一年前的今天,薄丞星出車禍慘死,薄丞淵信了遲心妍的挑撥,認(rèn)定她是殺人兇手。他瘋了似的,不顧家人反對,在薄丞星死后,跟她領(lǐng)證。
喪禮結(jié)束,遲心妍拿出所謂的證據(jù),男人就把她囚在酒窖,肆意折辱。
他們之間沒有婚禮,沒有愛情,沒有祝福。
曾經(jīng),她深愛薄丞淵,而現(xiàn)在——
江拂曉輕輕摩挲失去知覺的手腕,雙眼蒙霧,現(xiàn)在她只是需要錢。
鐵門外陽光正好,臺階上碼著一摞紙鈔。
大概一萬。
她彎腰拿起,勾了勾唇角。
確認(rèn)薄丞淵不在家,她才套上灰色的運(yùn)動衣,趕到約定好的孤兒院,把錢交給趙元,“元哥,拜托你了。見到沐沐,替我抱抱?!?/p>
趙元看到她脖子上的瘀傷,啐罵,“那畜生又欺負(fù)你了?”
她低垂眉目,輕聲哀求,“元哥,我沒事,別找他……求你了?!?/p>
可她一低頭,暴露了后頸滲血的傷痕。
趙元握拳,咬著后槽牙,“江拂曉,總有一天,我要那畜生的命!”
安撫好憤怒的趙元,江拂曉打車時,跟司機(jī)借了手機(jī),輸入熟記于心的號碼。
“媽媽?!便邈遘涇浥磁吹睾八?。
只一聲,便斷了她尋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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