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人是會被變的

沈斯年頓了頓，一邊將紙折疊好放進(jìn)口袋，一邊對張媽說："我知道了。"

他恢復(fù)得太快，讓張媽以為剛剛看到他失態(tài)是錯覺。

兩人沒有將事情說破，非常明顯的結(jié)果不需要討論。

懷孕診斷書是三年前的，如果孩子還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滿地跑了，沒有看到孩子，只有一個結(jié)論。

--姜念把孩子打掉了。

沈斯年握緊雙拳，低聲對張媽說："你去忙吧。"

等張媽離開后，他將手放進(jìn)口袋里，將那張紙緊緊地攥在手心，指甲陷進(jìn)肉里，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沈斯年深呼吸一口氣，松開手，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來到病床邊坐下。

床頭柜上放著幾本雜志和幾張報紙，沈斯年隨意地拿起一張報紙翻了翻，沒有看到任何關(guān)于他和姜念離婚的報道。

他滿意地將報紙放下，拿起雜志百無聊賴地看起來。

突然，病床上的人動了動。

沈斯年抬眸看了一眼，目光重新回到雜志上。

姜念睡眼朦朧，她拿手背揉了揉眼睛，手被牽扯住了，她吃痛得捂住手背，剛剛的迷離感瞬間消失無蹤。

姜念查看了一眼，還好，針管沒有被拔出來，等確定完畢，她才意識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看到沈斯年的臉，她愣住，眼神變得淡漠，翻身，側(cè)躺著，看向窗外，心里泛起一陣酸澀。

對于自己沒死這個事情，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意外。

本來她也沒打算死，尋死覓活不是她的個性，她只是想要用行動告訴沈斯年，她并不是無法逃脫，只要她想要，她會義無反顧……

沈斯年面色平靜地盯著雜志，嘴上淡淡地說："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

姜念遲疑了片刻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壓低聲音開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沈斯年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三年了，你還是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斯年站起身，朝著病房外走去，走到門口，突然頓住，他握住金屬門把手的手緊了緊。

"如果你想要其他人陪葬，可以再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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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年來到樓道的窗邊，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煙盒，抽出一根放到嘴里，點(diǎn)燃，煙霧在眼前繚繞，他斜靠在墻上，眼神陰郁，一口一口吸下去，吐出來。

姜念躺著有些累了，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拿過藥瓶，走到病房門口。

看到不遠(yuǎn)處的沈斯年，她愣了愣。

他面色冷淡，夾住煙的手好看又勾人。三年不見，他身上的清冷氣質(zhì)更甚了，

姜念無聲深呼吸一口氣，裝作沒看到，垂眸，轉(zhuǎn)身朝電梯走去。

"去哪？"

沈斯年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樓下走走。"

姜念像是被班主任抓住開小差的學(xué)生，淡淡開口。

沈斯年將背從墻上移開，站直身子，大跨步朝她走來，他停在她身邊，伸手按下電梯按鈕。

姜念抬眼看著他的側(cè)臉，斂住心神，低聲說："你以前不吸煙。"

"人是會變的。"

沈斯年接過她手里的藥瓶，語氣冷淡又疏遠(yuǎn)。

"嗯。"

"我以前愛過你，現(xiàn)在也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