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自導(dǎo)自演又怎么樣


  傅沁沁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森冷的病房,寂靜空蕩。

  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涌上,一滴淚不受控地滾落。

  傅沁沁木然地抹走眼淚,大概是,她沒什么力氣,自殺不成。

  想到父親和傅氏,她又慶幸一時沖動落空。

  正百感交集,傅沁沁忽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忙伸手理了理頭發(fā)——

  或許,霍容琛酒醒后后悔了,來看她了。

  推門而入的,是明艷的漂亮女人。

  也正是這個女人,將她的人生毀得七零八碎。

  陸心柔啊。

  傅沁沁忽而嗤笑,昨晚霍容琛殺她都嫌臟手,怎么可能來看她?

  怔怔盯住天花板,她不禁想哪里對不起霍容琛了。

  十多年的愛意,為什么會被碾在腳底。

  年少時她熱烈地愛他,哪怕他一無所有。

  為博他一笑,她什么荒唐事都能做。

  后來,他下跪求婚。

  新婚夜,她等來他夜不歸宿,等來一個執(zhí)意為陸心柔報仇的丈夫。

  陸心柔站在床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格外刺眼的,是陸心柔無名指上閃耀的鉆石婚戒。

  “傅沁沁,你現(xiàn)在真像條落水狗?!被羧蓁〔辉冢懶娜崴合聜窝b,十分刻薄,“你不簽字離婚又怎么樣?等你死了,容琛就會娶我?!?/p>

  眼前的陸心柔宣告著勝利。

  傅沁沁忽然想起了霍容琛愛過她的從前。

  “他會一直愛你嗎?”傅沁沁凄聲,“你自導(dǎo)自演被人輪,陷害我的父親,這樣騙來的婚姻,又能持續(xù)多久?”

  我愛他整整十二年,換來的也不過是徹頭徹尾的不信任。

  與傷害。

  陸心柔表情猙獰,“是我自導(dǎo)自演又怎么樣?容琛會信你嗎?”

  看到傅沁沁臉色慘白,陸心柔變得氣定神閑,轉(zhuǎn)動光華璀璨的鉆戒,“他信又如何,他從頭至尾,都只是覬覦傅氏,根本不愛你這個老女人!”

  “你給我滾!”

  深受刺激的傅沁沁,抄起水杯砸向陸心柔。

  準(zhǔn)得很。

  砸中了陸心柔額頭,頃刻間冒出鮮艷的血珠。

  傅沁沁大笑,“快去告訴霍容琛,我傷了你呀!”

  “踐人!”陸心柔被傅沁沁眼里的瘋狂懾住,轉(zhuǎn)身出來。

  出門后,陸心柔低頭,拿著鉆戒,惡狠狠碾過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血珠滴嗒滴啦落地。

  陸心柔打給霍容琛,“容琛,傅沁沁她瘋了,我好心去探望她,她嫉妒你送我戒指……居然……居然用鉆戒劃傷我的額頭……我好疼……容琛……是不是要死了……可是,你別怪傅沁沁,她說得對,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p>

  “我們的婚姻不曾存在!”霍容琛緩和了語氣,“心柔,等我。”

  ——

  傅沁沁在病房昏睡,迷迷糊糊中接起電話。

  是父親的護工。

  父親鬧著見她。

  傅沁沁強撐著羸弱的身子,穿衣、化妝,笑意盈盈趕去傅父的病房。

  見到女兒后,傅庭不再哭鬧,緊緊抓著傅沁沁的手,滿目殷切,“沁沁,容琛呢?”

  傅沁沁笑容僵硬,“爸,他忙?!?/p>

  傅庭突然甩開傅沁沁的手,不停摔東西,“沁沁,你騙我!你就是過得不幸福!你讓霍容琛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旁邊的護工也勸:“傅小姐,你讓霍先生過來吧。傅老先生情緒不穩(wěn)定,醫(yī)生說,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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