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狗蛋


第二天天還未亮,王大伯便來叫起了余生,余生一夜并未睡著,跟著王大伯起來吃了點王大媽下的面條,王大伯便趕著驢車,裝上了這個時季新鮮的蔬菜,帶上余生往縣城里去。

路途中余生告訴了王大伯,狗蛋的病可能沒有痊愈,只是叫他回去時找?guī)煾福寧煾赶胂朕k法。

王大伯笑著應道知道了。

一路趕著驢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趕往縣城。

這時候天才剛擦亮,他們到縣城時已經(jīng)是十點鐘,王大伯把拉來的菜到菜市場買給了店家,把驢車暫時放在那店家那里,托老板照看,那老板明顯和王大伯很熟捻,讓他將車卸下來,把驢安置在門口,繩子綁在了樹上。

王大伯這才帶余生去往車站,帶余生買好去市里的客車票,告訴他到市里客車站下了車,旁邊就是火車站,叮囑他包裹看好,錢省著點用,還將早上賣了菜的錢拿出一部分塞給余生。

余生連忙拒絕,王大伯卻是硬塞在余生的包裹里,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你小子可得記得回來,俺家閨女在這邊等著你?!?/p>

余生并不知道昨晚兩老在門外偷聽,不知道兩老誤會了昨晚的事情,以為是因為狗蛋怪病的原因,笑著說好。

只是神情有些落寞,只怕回來的時候,大概也就是他要死的時候吧。

上了客車,去了市里。

從縣城到市里,又經(jīng)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客車總算到了終點——無常市。

來到火車站已經(jīng)是中午一點多了,余生明顯得感覺到了擁擠起來。

同山中那份悠閑的節(jié)奏,明顯市區(qū)的人節(jié)奏快很多,大多都是急急忙忙的,排隊買了張當天去京都的火車票,看了看時間是下午六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余生這才想著還是早上吃的碗面條,又去找個飯館點了幾個青菜,吃了兩碗飯,這才又背著包裹去候車廳。

候車廳里人看見余生穿著道袍,留有道鬢,還背著包裹,以為是某個劇組的人還沒來得急換衣服,便來趕火車,不禁多看了幾眼,只是看來看去,除了這個男生長得秀氣白白嫩嫩五官端正,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哪個電視劇里出現(xiàn)過。

余生接受著所有人的目光,里頭還有些與他年紀相仿,長得好看穿得也很洋氣的少女遞來的目光,他感覺臉有點微微發(fā)燙。

坐在候車廳的椅子上,心中默念起道德經(jīng),這時候有個女人走過來,長相清麗,身材高挑。對著他打了幾個手勢,然后給他看了下手中的本子。

余生看見上面有幾個名字,不明白的看了眼這個女的。

這個女的又打了幾個手勢,余生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索性不在看她,把頭偏了過去。

然而這個女的卻把本子遞到了余生眼前,余生又看了一眼,上面依舊是幾個名字,誒,后面還有個數(shù)字。

余生還是不明白,又莫名其妙的看向那個女生。

那女的明顯很無語,丟了句愛捐不捐,揚長而去。

余生想著這不是能說話嗎,干嘛要一直打手勢?

隨后,余生便坐在了去往京都的火車上,第二天,余生便到達了這個國家的首都——京都市。

下車余生的第一感覺便是,這里的空氣好難聞。

是的,好難聞,他習慣了大山里清新自然的空氣,一來到這個人口密集,而且環(huán)境污染很嚴重的地方,吸入的第一口空氣便讓他很不舒服。

他按照師父給他的地址,問了下車站里的人該怎么走,那人告訴他要做公交車,36路轉28路,然后再轉52路,余生感覺云里霧里,怎么大城市坐個車還有編號的?

他常年住在山中,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去那個小縣城買點道觀里日常的必須品,小縣城雖然也有公交,可是余生從來沒有接觸過。

那人看他穿著奇怪,以為他是哪個道觀里的道士,下山來不會坐公交,然后便幫他攔了個計程車,說好了價錢,讓余生上了車。

一路風塵仆仆,余生總算到達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夏家。

他下車把皺巴巴的票子給計程車司機時,轉身看了眼這座略顯闊氣的別墅。

他走到大門那里,向里面的一個穿著保安服的老大爺問道。

“請問這是夏長河家嗎?”

老大爺明顯思考了一下,余生以為他找錯了地方,這時老大爺才突然想起來了什么。

“小伙子,你找老董事長?”

“我是來找夏長河的,如果他在麻煩您跟他說一下,就說南邊的來的道士找他?!庇嗌褞煾附探o他的話原話說了出來。

老大爺先把余生引進了門衛(wèi)室,給他倒了杯水,這才拿出個對講機,對著里面說:“這外邊有個小道士說要找已故的老董事長,你給管家說說?!?/p>

他雖然只是夏家一個看門的,但是卻見到了很多大人物來往這扇門,雖然看眼前這人穿著個寒酸的布袍,誰知道他是不是哪里來的大人物,聽他好像跟老董事長有故,不過看他這么年輕,老董事長都死了這么久了,應該是家里的父輩跟老董事長認識。

隨后老大爺跟余生搭了搭話,告訴他他姓徐,余生便叫了聲徐爺爺,老大爺只覺得很舒坦,往常他當這門衛(wèi),都是受人忽略,只覺得這小子很順眼。

問他是哪里人,余生回答無常市,然后又說他穿著道袍,是哪個道觀里的?

余生只得回答,說是一個偏僻地方的道觀。

閑聊了沒幾句,別墅里便出來了個人,是個老人,頭發(fā)已經(jīng)灰白,身體卻挺直,穿著一身黑西裝,余生以為這就是夏長河,放下杯子起身。

徐大爺叫了聲管家,這位頭發(fā)發(fā)白的老人點了點頭,看向余生。

“你是哪里來的道士?”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感冒很嚴重的人,余生只是看他說話便覺得這樣說話很吃力。

“我是南邊來的道士,家?guī)熍c夏長河先生有故,讓我來投奔他。”說著從包裹里拿出師父的信遞給管家。

“小伙子隨我來?!惫芗覍⒂嗌拥娇蛷d,讓他在沙發(fā)上坐著,讓下人上好茶。

然后告訴余生夏長河是老董事長,已經(jīng)故去,現(xiàn)在是夏長河的兒子夏津當家,他說夏津現(xiàn)在是董事長,現(xiàn)在還在公司里頭,他去打個電話跟董事長說一聲,讓他稍等。

余生點頭應允。

老管家伸手示意請用茶,便告了退。

余生一人端坐客廳,沙發(fā)很軟,他卻并沒有完全靠在上面,雖不說正襟危坐,坐姿卻端端正正。

看門的徐大爺看著余生被領了進去,越發(fā)覺得余生不是個普通的小道士那么簡單。

如果是個普通的小道士,會被老管家領進去?

要知道老管家從前任董事長開始便一直管理著這夏家大小事物,雖說經(jīng)常有人來拜訪董事長,可值得管家親自領路的,起碼也是商界大亨級別的,身家至少也得有個十幾億的吧。

就在他哼著蘭亭序泡著茶時,傳來了車響,他一看車,是董事長的車牌!

董事長不是今天下午要開會嗎?

怎么提前回來了?

趕緊打開電子門,看著車輛駛入。

余生看著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穿著一身西裝,梳著大背頭,只是兩鬢已經(jīng)有了少許白發(fā),此時老管家正跟在這位中年男子身后,不用猜余生便知道這便是如今夏家集團的董事長夏津。

起身略帶尊重卻并無討好的意味,對著中年男子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夏叔叔你好,我是余生?!?/p>

夏津還以微笑,只是問道:“你和林道長是什么關系?”

林道長林長生,便是余生的師父了。

“是家?guī)?,這里有家?guī)熃o老董事長的一封信?!彪p手將信遞了過去。

夏津接過信打開來看。

看完信,夏津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看向余生的目光多了些憐憫。

信上并沒有很多字,只是將余生得了怪病活不過二十歲的事以及讓他扶養(yǎng)余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得過病,醫(yī)生們都說沒幾天可活,可是硬是讓林道長將我父親從鬼門關拉了出來,那時候我還小,夏氏集團也并未發(fā)家,所以沒有林道長,便沒有現(xiàn)在的夏氏集團?!毕慕蜃谏嘲l(fā)上緩緩的說道,手中始終握著那封信。

“本來那時候我父親是說,若是夏家有子,定送去林道長那與道長學習道法,可是我母親卻在生了我之后病逝,不得已,父親才寫信給道長解釋,夏家唯有一子可繼承家業(yè),道長卻渾然沒有在意,后來父親聽說道長收了一個弟子,便說若是我生下女兒,便給他弟子做媳婦兒。”夏津又緩緩的喝了口管家遞來的茶。

余生卻是沒有說話,師父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幫他訂了親的事情。

“信中雖說你活不過二十歲,老道長也沒有提及這婚親一事,可如今我夏家有女,我父親已死,我不愿再讓他失信一次,只要你能看得上我那拙女,你倆的婚事我便做主了?!毕慕蚺e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氣質,在余生看來,他并不像個商界大亨,而更像一個高官。

夏津說完這些話,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布袍少年。

他就看著少年起身,然后對他鞠了一躬。

夏津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連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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