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的目光閃了閃,問他,“這個收音機很重要?”
“我也不知道,是夏叔叔從港城捎回的,應(yīng)該挺貴?!卑舶残÷暤?。
陸硯將收音機拿在手上,拆開看了看,對安安說道:“爸爸也沒有看出來,不如明天我教你怎么做一臺收音機送給媽媽怎么樣?”
安安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爸爸會做收音機?”
陸硯點了點頭,“當(dāng)然,明天爸爸放假,可以來教你,不過沒有做好之前,先保密哦,這樣才能給媽媽一個驚喜。”
安安崇拜的眼神再也藏不住,“好??!”
爸爸還真是無所不能呢,居然能做收音機,這可比豆豆的爸爸厲害多了。
沈清宜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父子倆坐在一塊兒交頭接耳的,像是說著什么秘密。
心中升起微樣的情緒,這么親密?
“安安,和你爸爸去洗手吃飯了?!?br>父子倆齊齊應(yīng)了聲,“好!”
等菜飯擺好,都坐上桌,沈清宜給陸硯也打了一碗雞湯,陸硯接過,就那么一剎那,他心中莫名劃過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的妻子為他做飯,給他打湯,兒子聰明又貼心的等著他回家。
從前他感覺自己什么也沒有,但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什么都有了。
他端著湯,喝了一口,感覺妻子在盯著自己,這種被女人盯著的體驗每天都會發(fā)生,他只覺得很無聊,根本不會在意,可此時卻莫名有種緊張的感覺。
他將手上的湯碗放下,抬眸看她,“怎么了清宜?”
沈清宜開口道:“你打了陸凡嗎?”
陸硯抿了抿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為什么?”雖然她知道是與自己有關(guān),但還是想從陸硯的嘴里得到證實。
“他本就該打,誰讓他當(dāng)初對你動手。”說到這里陸硯難堪又愧疚。
雖然早就知道結(jié)果,但聽到他的親口維護(hù),沈清宜的心還是忍不住跟著顫抖了一下,半晌才開口,“是因為安安嗎?”
“因為你是我妻子!”陸硯毫不猶豫的開口。
聽到這句,沈清宜有些崩不住了,激動又委屈,“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妻子,為什么這四年間,你不聞不問,打電話不接?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只要你一句話,……”
她和安安就不會被人指指點點這么多年,可沈清宜卻說不下去了。
“你給我打過電話?”陸硯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沒有人向我轉(zhuǎn)告過,但我寫過十幾封信,你也沒有收到嗎?”
說完之后他又怔住了,那時在臨城等他安頓下來,有空寫信的時候,沈清宜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他將碗筷放下,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離開了,所以那些信估計被我家人收下了,我這就去找他們?!?br>沈清抬頭看他,只見他眼眶泛紅,知道自己誤會他了,說道:“別去了,吃飯吧!”
陸硯沉默了一下,又緩緩坐下,是啊,現(xiàn)在去了也不過是吵架,他的心里憤怒過后,竟然是欣喜,她找過他的。
“清宜,滬市有批專家過來研討,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讓他們回去。”陸硯再次開口。
沈清宜想起王春蓮的話來,“我和安安住這兒挺好,你也不必急于一時,工作要緊?!?br>陸硯沒有因為父親的事而遷怒于她,原本一直壓在沈清宜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地。
再說她也不會住過去,再過一月她就要去鵬城了。
陸硯頓了頓,“好!”
“還有雞湯,多吃點?!痹S是心情好,沈清宜又多說了一句。
“好!”陸硯又答。
吃完飯,沈清宜回了房間聽歌,陸硯端著碗去了廚房,他一邊洗著碗,心里卻想著另一件事,負(fù)責(zé)替他們這組和家屬通訊的是王姐,自己與她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為什么要針對他這么做?
要不是因為這個誤會,安安和清宜怎么可能受這么多年的委屈。
這件事他必須要查清楚。
洗完碗,他又把廚房的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出來的時候,安安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等著他了。
……
第二天陸硯去研究所上班。
忙完手上的工作,就直奔王志方的辦公室。
“有事?”王志方有點緊張,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店,親自來辦公室找他肯定有事。
陸硯點了點頭,十分規(guī)矩的拉了張椅子在王志方面前坐下。
“現(xiàn)在臨城那邊的研究基地撤了,你知道王雪梅同志調(diào)到哪個單位去了嗎?”
“你怎么突然想起打聽她了?”王志方見不是他爸媽的那點事,也不是借錢,終于松了一口氣。
“清宜當(dāng)初給我打過多次電話,都被她私自拒絕了。”陸硯嚴(yán)肅的說道。
王志方有些驚訝,“不是吧,我每次給你打電話,她可都是恭恭敬敬的態(tài)度十分良好,一次都沒有落下,應(yīng)該不至于針對你吧。
會不會是你媳婦撥錯了號碼?”
“絕對不會!”陸硯一口否決。
“這事是你媳婦和你說的?”王志方又問。
陸硯點了點頭,“嗯!”
“你媳婦讓你查?”
“沒有!”
王志方笑了,“解釋清楚就好了,你媳婦也沒說非要你給個交代,就算了,現(xiàn)在的任務(wù)多緊啊,把心思放在工作上?!?br>陸硯一抬頭,態(tài)度堅決,“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麻煩幫忙打聽一下王雪梅現(xiàn)在在哪個單位?!?br>王志方拿他沒轍,“行!”
陸硯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又開口,“再借我一百塊?!?br>王志方瞪大了眼睛,一臉惶恐,“你媽又病了?”
陸硯當(dāng)作沒看到他的表情,將臉捌向別處,“倒是沒有,我要租房子,不能住在蘇洋家了?!?br>王志方實在沒想到,“不是吧陸硯,整個京都的研究所誰不給你陸工程師面子?家庭地位怎么混的這么不堪?你媽也趕你?”
“沒有,我和陸凡住一個房間,他晚上打鼾,我睡不著,而且整個房間亂得都沒有落腳的地方?!?br>王志方眼睛瞪得大大的,隨后伸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我沒聽錯吧?這種情況你不回去摟著你媳婦睡,到別的地方湊什么熱鬧,就你剛剛在意她的那個勁,應(yīng)該早就原諒你了吧。
聽我一句勸,回去哄哄你媳婦,回她那邊住?!?br>“哄?”陸硯沒哄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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