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可忍


“我家剛剛研制出的回春丸,也就是我那七天所服用的藥丸,正好是醫(yī)治心火難平,舒展經(jīng)脈的良藥,只是這藥丸煉制不易,時間又久,這價格嘛,也是確實有些高的!”

孟慷連半眼都沒有多瞧虛步行,仿佛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頓時,虛步行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只要能治愈自己身上的隱疾,今后在將軍府中的地位便無可撼動,希望就在面前,不由得他不動心。

“回春丸什么價錢?”虛步行低聲問道。

孟慷冷哼了一聲,道:“咦?虛少是來做生意的?做生意哪有堵我家門的道理?這生意不好做??!”

虛步行眉頭皺了皺,揮了揮手,道:“散了,全都給我散了!”

四周圍觀的人群立刻又讓出了一大片空間,堵在清遠(yuǎn)藥行門口的那些家奴們也紛紛退開到了一旁,只剩下孟慷和青州七虎站在中間。

“孟慷,你說得有點(diǎn)意思,只要你乖乖奉上回春丸,今天的事就這么算了!以后我罩著你,青州城中沒人敢找你的麻煩!”虛步行沉聲道。

孟慷冷笑道:“呵呵!對不起,我家的藥材都是明碼標(biāo)價,一分錢一分貨,童叟無欺!”

他這幾句話說得大聲,又正義凜然,引得四周圍觀的百姓們紛紛叫好起來。

虛步行面色一沉,眼中的戾氣又重了三分。

“多少錢?你開個價吧!”為了醫(yī)治隱疾,虛步行雖然心中恨得牙癢癢的,臉上卻只得按捺住脾性,想著只要治好了病,到時再隨便怎么收拾這姓孟的!

“哦?你是問回春丸么?真不好意思,這藥丸剛剛研制出來,尚無定價!你就等著吧!”孟慷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孟慷!你不要自誤!別忘了,你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不多結(jié)交些朋友,出門的時候恐怕要當(dāng)心些!”虛步行咬牙切齒,絞盡腦汁的威脅道。

孟慷夷然不懼,哈哈笑道:“這樣???那我確實要當(dāng)心些,因為有些病只有我這樣的弱雞才能醫(yī)治,如果我出門時不小心,某些人就要背著隱疾過一輩子了!”

“小畜生!我就不信天下只有你一人能治病?”虛步行低吼道。

“大狗熊!你可以試試?。】茨氵€有多少時間可以找醫(yī)生!”孟慷聳了聳肩,毫不畏懼的回敬道。

虛步行心念一轉(zhuǎn),暗道不好,今天被這姓孟的把自己身上的隱疾挑明了,府中那兩個弟弟多半要大做文章,要是自己不能迅速醫(yī)好隱疾,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個……孟兄,你是醫(yī)者父母心,總不能看著我病倒,病死吧!你我之間并無仇怨,還望孟兄高抬貴手,替我醫(yī)治!”

虛步行干脆一揖到底,對著孟慷深深的躬了一躬身。

身家性命,利益關(guān)頭,虛步行只是跋扈,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汝輕汝重,何況這個孟慷根本不可能被慕容冰雪瞧在眼里,并不是他真正的競爭對手。

與其得罪這位少年名醫(yī),不如跟他搞好關(guān)系,一旦治好了身上的隱疾,那才是真正的因禍得福。

他這一躬身行禮,另外的六虎全都愣了,但他們都是少年心性,平素雖然作惡,但是相互之間的交情卻是極好,見老大有求于人,一時也全都對著孟慷施禮起來。

青州七虎居然同時向孟慷少爺?shù)皖^,這一幕讓圍觀的老百姓們嘖嘖稱奇,興奮不已。

達(dá)官權(quán)貴又如何?性命只有一條,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這么說起來還是學(xué)醫(yī)有前途!

當(dāng)然了,也要醫(yī)術(shù)到了孟慷少爺那般高明才行,這卻又是難上加難了!

一時間,四周的老百姓們議論紛紛,難得看到七虎吃癟,全都一副樂壞了的樣子。

孟慷輕舒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算了,先就這么著吧!回春丸的定價這兩天就會出來,到時你們來藥行按定價買就是了。你記著,以后多行善事,心存善念,少動肝火,才會平心靜氣,經(jīng)脈舒通。不然的話,再多回春丸也救不了你!”

“是,是的!虛步行受教了!”當(dāng)虛步行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只覺得通體舒泰,仿佛身上的隱疾都輕了三分。

可是,偏偏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略帶稚氣的尖銳童音道:“孟慷!虛步行沒種,我虛無歸卻不把你放在眼里!今天我要挑戰(zhàn)你!你可敢接戰(zhàn)?”

嘩!人群一下子朝兩邊散開,露出喊話挑戰(zhàn)的那名稚童。

這少年大概十歲年紀(jì),個子不高,身材卻很厚實,跟橫放的水桶似的,胸前掛著一把金燦燦的大金鎖,長得肥頭大耳,一臉的陰鷙。

虛步行見到這童子現(xiàn)身,面色大變,滿臉緊張。

因為這個少年就是他的三弟,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中幼子,虛無歸。

虛無歸雖然只有十歲,卻是最得父親寵愛,而且這小胖子心性殘忍,手段毒辣,小小年紀(jì)破境卻極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破甲境界后期了。

被虛無歸打聽到自己身患隱疾的消息,而且偏偏這時候跳出來挑戰(zhàn)孟慷,分明是要葬送自己這個大哥的希望?。?/p>

情急之下,虛步行上前大嚷道:“虛無歸,你干什么?”

虛無歸瞇起眼睛,冷冰冰的說道:“虛步行,收聲吧!你連只弱雞都收拾不住,被人唬得跟傻狍子一樣,太丟臉了!你給我滾到一邊去,小爺要把這姓孟的打死!你就眼巴巴看著吧!”

虛步行面色一緊,正要上前,卻一眼瞧見了虛無歸身后的那人,嚇得他渾身一哆嗦,竟然不敢吱聲。

因為站在虛無歸身后的,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中的烏師爺。

此人一襲黑袍,永遠(yuǎn)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是三弟虛無歸的授業(yè)恩師,同時也是弟子的強(qiáng)援!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位烏師爺是蘊(yùn)神后期境界武者,在他面前,青州七虎就算一擁而上,也絕對不是這人對手。

這位烏師爺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淡淡道:“小少爺一心尚武,替將軍府爭臉面,這是正式的挑戰(zhàn),閑雜人等,不得干涉!”

他這句話的意再明顯不過了,虛無歸要挑戰(zhàn)這個孟慷,誰都不許阻攔,包括虛步行在內(nèi)。

眼看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越鬧越大,孟慷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朝藥館內(nèi)走去。

只要他不答應(yīng)挑戰(zhàn),誰又能奈何?

虛無歸見孟慷要走,哈哈大笑道:“孟慷,你這個孬種!懦夫!小爺今年才十歲而已,你連跟小爺交手的膽量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孟慷不理會他,繼續(xù)朝藥館門內(nèi)走去。

“孟慷小狗,聽說你天生廢柴!到如今連破甲境界都沒有?哈哈!小爺才剛剛破甲而已,差距又不大,你難道沒膽量試一試么?”虛無歸繼續(xù)大笑道。

孟慷仍然不理會他,徑自走到了藥館門口。

“哈哈!廢柴果然是廢柴,看來慕容冰雪姐姐注定是我虛無歸的女人,等我再長大幾歲就去找她!哎喲喂,小爺餓了,突然好想吃奶奶!嘖嘖!”

虛無歸前半句突然提到慕容冰雪,后半句又鬼扯到了吃奶,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令人遐思,只能說這孩童的心思果然惡毒到了極點(diǎn)。

他好像并未說什么,卻讓人忍不住會想到些不堪的畫面,令人氣憤不已。

孟慷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門檻邊,整個人怔了一怔,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邁進(jìn)了門檻。

四周的百姓,包括青州七虎在內(nèi),全都將憋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

這個虛無歸的言語實在是太惡毒了,換了是別人,還真忍不住要跟他拼一拼!

這小孩也只不過是破甲境界而已,加上年紀(jì)幼小,并不算十分強(qiáng)勁的對手,所以面對這樣的挑戰(zhàn)才特別有誘惑力。

然而,只有在一旁冷眼不語的虛步行才知道,自己這個三弟心機(jī)陰沉,深得那位烏師爺?shù)恼鎮(zhèn)鳌?/p>

這孩子雖然只有破甲境界,可是隨時卻可以破境至鍛骨境,他之所以壓抑實力,是為了換取父親更多的資源支援,想要厚積薄發(fā)而已。

“孟慷,聽說你爸孟大富不能人道,所以才把你撿回來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這事是不是真的呀?咦!對了,你好像沒有媽吧?你老爸若不是男人中的廢物,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廢物來?”

“嘻嘻!一對廢物父子,還真是有趣!要不,我到窯子里買個姑娘給你當(dāng)媽吧?反正你父子都不能人道,小爺我送出去的女人也不會吃虧,哈哈!”

虛無歸這番話可謂惡毒到了極點(diǎn),清遠(yuǎn)藥行里的掌柜伙計們紛紛義憤填膺,個個氣得漲紅了臉,要不是這小孩童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家的三公子,大伙早就一擁而上,打爛他的屁股了。

虛步行在一旁尷尬得很,他有求于孟慷,很想說點(diǎn)什么,卻又有些畏懼虛無歸身后的烏師爺,而且他本來就不擅言辭,單論辯才,實在不是幼弟的對手。

“夠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打?”孟慷緩緩轉(zhuǎn)過身子,面沉如冰,一伸腳,從門檻中跨了出來。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刺道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