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己的葬禮


丁展走到了自己家的大門口,往門衛(wèi)看看,看門的標叔仰在椅子上打盹呢,干脆不叫他,直接從柵欄跳了進去。

穿過草坪,過了游泳池,到了一棟白色的別墅跟前,推門走了進去。

丁展心想不知道李玥回沒回來,或許會去了殯儀館,畢竟要給自己辦葬禮的。

回家先把床頭柜里的那個手機拿著用吧,要是她不在,自己就打電話問一下。

樓下的大狼狗看見丁展進來,頓時警惕地跳了起來,剛要叫,丁展蹲在地上叫了一聲:“翠花?!?/p>

這只狼狗就搖頭擺尾的走了過來,還舔了舔丁展的手心。

“你丫也太容易上當了,叫一聲名字把你收買了?”丁展笑著撫摸著翠花的頭頂。

又一想這個丁展二號和自己一樣的血型,或者是有著相同的氣息,要不然這狗或許也不能這么友好。

順著樓梯上去,直奔二樓臥室。

臥室的門沒關(guān)嚴,有一條縫隙,而在門口扔著一條褲子,竟然是一個男人的!

丁展有些不詳?shù)念A感,放慢了腳步。

順著臥室的門看進去,地毯上扔了好幾件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外衣也有內(nèi)衣,還有那條粉紅色的三角褲,上邊帶著幾個口紅印的圖案,記得那是李玥新買的,還拿給自己看,說唇印很性感。

再往里走,臥室里沒有人,但是落地玻璃的洗浴間上,映出兩個人影。

他們在一起摟抱著,說笑著,一起淋浴,相互搓洗著身子,在烏面玻璃上映照出來。

丁展的頭有些大了,這男人的聲音很熟悉,想不到老婆竟然和他混在了一起,而且就在自己剛剛死掉不到半天的時間。

丁展坐在床上,呆呆看著玻璃上映出來的兩個人影,一時間不知所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沖進去捉奸,還是應該轉(zhuǎn)身離去。

捉奸?憑什么?自己不是丁展一號了,是另外一個人的身份了,自己的身份證恐怕也要馬上注銷了,結(jié)婚證都作廢了。

離開?又有些不甘心,想不到和自己海誓山盟的女人竟然會對自己的死毫不傷心,自己為了她,想要放棄一切,想要和以前的女人們?nèi)紨嘟^來往,只要自己對她說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她不離開自己,那自己將會用下半輩子好好去呵護她的……

但是現(xiàn)在,李玥的形象在丁展心里瞬間就毀了。

男人的聲音響起:“親愛的,一會兒會不會有人來?”

“不會的,所有人都去殯儀館了,凌天害怕我傷心過度,所以讓我先回來了,其實我有什么好傷心,那個死鬼竟然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下,什么中港首富,乃至全國首富,亞洲十強,就是一個空殼子,我跟了他快一年了,結(jié)果就得到了這一個別墅?!?/p>

“這別墅也值兩個多億了,親愛的,這里是不是以后就是我們的愛巢了?”

“暫時還不行,”李玥一邊親吻著那個男人,一邊說,“凌天那家伙是個大老粗,要是丁展剛死我就把你帶回來,他說不定殺我的心都有,再說被媒體曝出去也不好,過了今天,咱們再見面就去酒店,我遲早是你的人……誰讓你長得這么帥氣了……”

這兩人不說話了,開始更加的曖昧,丁展看不進去了,他不想親眼看著李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站起來往外走,出了門口,想一想又走了回來,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自己一個手機,揣在口袋里。

然后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個健身啞鈴,用力朝著洗浴間的落地玻璃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巨響,玻璃粉碎,兩個赤身的人極具驚恐地叫了一聲,摟抱在了一起,瞪大眼睛看著外邊這個大男孩。

男人叫道:“你是誰?要干什么?”

李玥也尖叫:“快……快報警抓他!”

丁展冷笑道:“報警吧,你想要上頭條就盡管報警,首富的老婆,著名模特李玥,丈夫剛剛斷氣,就和奸夫混在一起,我想會在全國引起轟動的!”

那個男人趕緊用手遮住臉,想要躲閃,卻被地上的玻璃扎了腳,一個跟頭摔倒在地,李玥嚇得趕緊蹲在地上,極力掩護著自己的隱私部位。

丁展走過去,對著那個男人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胯間,那個男人頓時蜷縮著變成了一個蝦公。

李玥嚇得尖聲大叫:“救命呀!”

丁展轉(zhuǎn)身出了房間,直接奔大門口走去。

二狗還在出租車里忐忑不安地等著丁展,見他回來,趕緊問道:“見到你親戚啦?”

丁展心里不痛快,也不搭理他,對著司機說:“別去神鼎集團了,去殯儀館?!?/p>

向陽坡殯儀館的八號禮堂中,一口水晶棺材中,丁展一號的尸體被整容以后擺放在里邊,截肢的手臂也接了回去,只是少了一根食指,車禍中壓碎了的腿已經(jīng)用木制的假腿代替了。

神鼎集團的一些高管們在安排著舉辦葬禮的事宜,接待著聞訊而來的各界大佬,都是平時和丁展交情不錯的人,商界,娛樂圈,高官都有。

門口還安排了不少保安在攔截著一些想要進來采訪的記者,唯獨凌天,靜靜地坐在走廊的盡頭,噴云吐霧地抽著煙。

“少抽點煙,說你多少次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響起,凌天渾身一震,趕緊抬頭,眼神卻馬上就變的失望了。

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穿得很寒酸的樣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并不認識。

“你是誰?”凌天問道。

“先別問我是誰,我問你為啥這么頹廢?”

凌天感覺眼前的小伙子很怪,但是又莫名有了一絲親切感,苦笑一下,說:“如果一個和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突然間死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能磨磨唧唧的數(shù)落你的缺點了,不能拉著你陪他說心里話,不能在半夜打電話非要你出去喝酒了,你說你的心情會好么?”

這時候忽然有一幫人沖了過來,全都是一些電臺網(wǎng)站的記者,沖破了保安的防線,有的跑進了禮堂去拍照,有的奔向凌天,舉著麥克風開始采訪提問。

凌天大怒,對跟班保鏢說:“打電話給陳局,問他怎么還沒派人來維持秩序!”然后狠狠推開圍著自己的那些記者,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