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推薦小說《心春嶼》,主角阮檸心寧嶼情緒飽滿,該小說精彩片段非?;鸨?,一起看看這本小說吧:那京兆府的人來的快,走的也快,半句多的話都沒有等人離開之后,予眠看著桌上擺著的籍書滿眼驚奇,她雙手放在膝上望著對面的人:“阿兄,你怎么知道吳大人會送籍書過來?”容祁笑了聲:“因為他怕死”見對面的小女娘滿臉茫然,顯然沒聽懂他的意思,容祁頗為耐心地解釋“京兆府的權(quán)力不小,統(tǒng)管京下二十四縣,轄制京中各處城防治安之權(quán),更無上級約束可直稟天子,論理該是人人爭搶之位,可是你知道為何朝中有句話叫做寧當七品...
心春嶼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我取信于你,也許只是想要借你來謀算他們?!?br>見予眠臉色攸地蒼白,微張著嘴神情無措。
容祁有些心軟,卻還是對著她道:
“你可知道姜家的事情若是被我查出,姜家從此便會為我所制,捏著那外室女的把柄就能鉗制姜鴻及整個姜國公府,而且我若真想對付陸家,只憑你身上婚約就能攪得陸家天翻地覆,將你當成了刀子剮掉陸家一層皮肉?!?br>“予眠,世上之人無所求者極少,特別是你身上有利益可圖之時,輕易交付信任是會吃虧的?!?br>他循循善誘,語氣不重卻如轟雷。
姜予眠輕咬著嘴唇如同被刺穿遮掩皮子下的狼狽,滿是難堪。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太過信人,才會讓自己落到那般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茍活數(shù)年,被人扒干了皮肉吸干了骨血凄慘而亡,重活一世她的確該汲取教訓,不該這么容易輕信別人。
可是……
“阿兄不同。”
容祁不一樣,她能感覺到他待她與姜瑾修他們的不一樣,也分得清楚他對她有沒有惡意。
如果他真像是他說的那樣,又怎么會自爆其短來提醒她?
“阿兄不一樣,我知道的?!庇杳邎?zhí)拗。
容祁想說你知道什么,你怎知不是我特別會偽裝,特別會騙人,只是話到了嘴邊,瞧見她泛了紅的眼圈和懸于眼中的淚珠子,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罷了,本就是養(yǎng)在屋祁下的嬌花,怎能盼著心思城府。
容祁遞了方錦帕給予眠,見她扭過頭時垂著眼睫像是受了委屈在置氣,他道:
“你于姜家的事上吃虧,該學著如何保護自己,我雖與旁人不同,可你也該防備些,否則我若起意傷你,你豈不危險?”
予眠埋著頭不吭聲。
容祁輕嘆了聲,將錦帕收了回來:“好了,姜家的事情我會幫你查。別氣了,晚間想吃什么?”
見她不說話,他頗為耐心地說道,
“昨兒個別莊送了只五六個月的羊羔過來,肉嫩鮮美也沒什么膻味,容娘子說你傷淺吃些不礙事?!?br>“晚上我讓人做了鍋子,再燙些青菜和其他東西送來,還是你有什么其他想吃的,要不然熬了魚湯做些素湯魚面,吃了對你身子好?!?br>他徐徐說話,聲音刻意放輕。
哪怕依舊如山石碎玉透著清冷,可卻能聽得出話中輕哄。
姜予眠覺得自己格外不爭氣,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不好,容祁是在教她,掰開了揉碎了教她從未有人告訴她的為人處世,防人之心,可是她卻還是覺得委屈得很。
這會兒他放下身段來哄自己,那般冷厲不近人情的人突然跌入凡塵,她眼里反而更紅了,半晌才垂著腦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要吃羊肉鍋?!?br>頓了頓抬頭,
“阿兄陪我吃?!?br>容祁愣了下,瞧著她紅著眼圈卻依舊執(zhí)拗,突然就笑了:“好,陪你吃?!?br>終歸有他護著。
小孩兒嬌憨些便嬌憨些吧。
誰敢朝她伸爪子,拔了就是。
……
晚間的羊肉鍋做的味道極好,那羊羔歲小,五六個月宰殺之后只清水煮沸也不見半絲腥膻。
予眠臉上的傷口不深,敷了兩三日的藥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少吃些羊肉并不礙事,反之她先前在?山受了寒氣,這幾日身子一直虛著,羊肉湯暖,又放了紅棗枸杞一起燉煮。
兩小碗下肚,她身上就暖和起來。
容祁拿著公筷替她燙了些青菜和豆腐,又夾了兩塊羊肉:“羊湯雖暖,也不宜多喝,這幾塊肉吃了就差不多了,再用些別的?!?br>見她吃的臉頰紅撲撲的多了血色,容祁放下筷子才道,
“我觀你對鋮王不滿,可是他做了什么?”
予眠臉色一頓,遲疑了下才說:“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姨母很好,以前待我也和善,而且對我跟陸家的婚事也是十分盡力,可是我總覺得他這份好像是藏著什么?!?br>“昨夜姜家的人去鋮王府時阿兄也瞧見了,他口中說要替我教訓他們,可實則卻并沒追究,反是想要息事寧人,并未將他們所做當成什么大事?!?br>上一世的事情她沒辦法細說,也不好告訴容祁姨母會在半年后突然病逝,予眠只能尋了別的借口。
“鋮王畢竟只是我姨父,那王府里的老太妃也極其注重規(guī)矩,我跟陸家的婚事關(guān)乎皇后,雖然讓姨母尋他幫我去查,可是我擔心他會因為顧忌姜、陸兩家,怕姨母為我將鋮王府也牽扯進來選擇隱瞞?!?br>容祁聽著她的話神色不變,可心中卻有計較。
若只是單純怕鋮王隱瞞,大可越過鋮王直接尋他去查,可她偏偏主動讓鋮王妃出手之后,又來讓他私下去查。
她這番言行不像是對著姜家,倒像是想要借著鋮王之后的舉止此印證些什么,而且看過鋮王妃待她的護短和在意,容祁無比肯定,如果鋮王當真查出那外室女身世卻選擇隱瞞,為著所謂的大局主動幫著姜家掃清尾巴坐實姜姝蘭是二房之女的事實。
鋮王妃一旦知道真相定然會與他翻臉,就算不是決裂,二人往日恩愛也會蒙上陰影。
這小孩兒……
在離間鋮王夫妻感情?
容祁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
他并沒懷疑予眠有什么壞心思,以她這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性子,他只是稍加庇護一二,她便能回饋一腔信任。
鋮王妃是她的親姨母,姨甥二人感情極好又得鋮王妃護短,她怎么會無緣無故地離間鋮王妃夫妻之情。
所以那鋮王是有問題?還是鋮王夫妻往日“恩愛”有什么隱情?
容祁心中一瞬間便猜出了予眠心思,臉上卻沒露出什么:“也對,鋮王身后牽扯頗多,此事又關(guān)乎他的兒子,他若隱瞞也有可能。”
“我會派人去查,如果鋮王知道真相不曾隱瞞,我便不插手此事,若他當真隱瞞,為全大局選擇讓你委屈,替那外室女遮掩身世,到時也不怕被他抹去痕跡查不出真相,叫人哄騙。”
予眠見他沒追問鋮王的事情,頓時放松下來:“多謝阿兄?!?br>她眼眸彎彎,繃緊的背脊瞬間松懈,原本心虛糊弄的臉上扯出個又乖又甜的笑來。
容祁忍不住失笑。
果然還是個小孩兒。
騙人都不會。
……
姜予眠有容祁陪著,心情難得放松開懷,陸家這邊,陸執(zhí)年卻是心情惡劣至極。
原是想著松墨去一趟積云巷,姜予眠就能乖乖回來,就算不肯回姜家也定會來一趟陸家,好能求得祖母不再罰他,可陸執(zhí)年怎么都沒想到,那珊瑚珠串被扔了出來,連帶著松墨也被趕了回來。
督主府的那些個人手里都是見過血的,見自家主子新認的妹子被人欺負哭了,推攘之間絲毫沒有留手。
松墨臉上一團青紫,腿磕碰時也瘸著。
伺候在旁瞧著被回來的陸家家主又訓斥了一回的陸執(zhí)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湯上前。
“郎君別動氣,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訓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擠兌,才會存了火氣,而且姜家那事的確鬧得大了些,聽聞今日姜家大郎去宮中當值時,也是流言蜚語不斷?!?br>比起姜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惡意,陸執(zhí)年只是挨了幾句訓斥,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陸執(zhí)年沉著臉:“姜予眠真將你趕了出來?那容祁可在?”
松墨連忙說道:“那府邸只有姜娘子一個人住著,聽聞鋮王妃已經(jīng)將其買了下來贈給了姜小娘子,里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從鋮王府帶過去的,只有府前守著的那些護衛(wèi)是督主府的人?!?br>看陸執(zhí)年臉色不好,他小聲說道,
“我去的時候外頭的人原是攔著我不讓進的,是姜小娘子特意放我進去的,她雖將我趕了出來,可我瞧著姜小娘子只是與郎君置氣,否則也不會一直提及姜家那位大娘子。”
陸執(zhí)年聞言緊緊皺眉:“我與姜姝蘭清清白白,毫無半點逾矩,只是尋常說幾句話就能讓她抓著不放,處處針對,她這樣心胸狹隘怎能擔得起陸家宗婦的位置?!?br>他是府中三郎,卻是嫡出長子,哪怕年歲小些身份也比前面兩位庶房兄長要尊貴的多,也是陸家將來承繼家主之位的人。
姜予眠這般小氣任性,毫無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還不及那姜姝蘭半分體貼懂事。
松墨聽著自家主子的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積云巷時,姜小娘子哭著說的那句退婚的話,那話只在他心頭過了一瞬就消失不見,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姜小娘子有多在乎他們郎君。
松墨低聲說道:“姜小娘子也是太過在意郎君,才會格外容不下姜家那位大娘子,否則也不會提起郎君就掉眼淚。”
“她哭了?”
松墨想起離開前姜予眠紅著眼的模樣說的無比肯定:“姜娘子難過極了?!?br>陸執(zhí)年聞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厲也舒緩了些:“她就是這性子。”
松墨見他面色舒緩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姜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會高興?!?br>陸執(zhí)年遲疑了下,想起姜予眠這次鬧出的亂子還是搖搖頭:“先不去?!?br>予眠那性子該得好好磨磨,他是陸家將來的家主,將來身邊也自會有其他妾室。
如今予眠連性子那般柔弱的姜姝蘭都容不下,那將來進了陸家豈不是會鬧的天翻地覆?
況且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鬧,他若是這會兒去了,只會讓她覺得胡鬧一通就能逼他低頭,倒不如晾她幾日,也好讓她冷靜冷靜。
等她知道錯了,他再過去看她。
“可是積云巷那邊……”松墨遲疑。
陸執(zhí)年冷淡:“予眠是姜氏女,姜家那邊只會比我更急,姜瑾修他們自然會帶她回去。”
姜予眠一日不回姜家,姜家就會被人戳脊梁骨,那姜家大郎玉臺公子的名聲都快全毀了,姜家肯定會想辦法帶姜予眠回去。
況且姜予眠那么喜歡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幾日不去尋她,她自然會尋上門來主動求他。
陸執(zhí)年從未懷疑予眠對他的感情,她離不開他的。
……
“阿嚏!”
予眠剛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容祁抬眼。。
“不是,是嗆著了,這湯好辣……”
見她紅著鼻頭伸著粉舌斯哈著氣,容祁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將蘸料取了回來,又將裝著雪耳湯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嘗嘗,臉上傷沒好前少吃辛辣,仔細留疤。”
予眠一邊哈氣一邊抱著雪耳湯喝著,頰邊壓出兩個梨渦。
彈劾,姜家恨極姜予眠
予眠在積云巷安頓了下來,陸家也極其安靜。
外界看似無事,可錢家那天的熱鬧卻絲毫沒有過去,姜家諸人跟姜瑾修接連幾日過得是格外水深火熱。
姜鴻先前覺得姜予眠好糊弄,根本未曾妥善處置姜姝蘭的過去,她生母是外室的事也瞞不住有心人。
待到查出那姜家庶女居然真是外室出身,姜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折辱嫡出,更險些害死二房遺孤,整個姜家直接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早朝才剛開始不久,姜鴻和姜瑾修就接連被御史彈劾,一個被指治家不嚴,一個被罵私德不修。
安帝雖然沒有當朝喝問,可知道姜家之事后,下了早朝便將姜家父子都留在了宮里。
春日陽光漸盛起來,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姜鴻跟姜瑾修立在御正殿外,那朱紅大門緊閉著,外間來來往往的朝臣、宮人都是各色目光相看,似嘲諷,似鄙夷,或是看熱鬧的眼神將父子二人盯得窘迫羞惱,別說是年紀還輕的姜瑾修,就是向來自傲定力的姜鴻也是面紅脖子粗,只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曹公為何非得與姜鴻為難?”不遠處有人低聲問。
他身旁站著的正是早朝時彈劾姜家父子的御史大夫曹德江,聞言只冷言:
“我何曾與誰為難,是姜家不修德行,有損清流朝臣之名,行事糊涂墜了朝堂顏面,我行御史之責?!?br>“可是那外室女畢竟只是家事……”
“家事如何,不修己身,不治家嚴,何以治天下?況且姜家得榮太傅余蔭,姜鴻能走到今日有多少是太傅所助,如今太傅身亡,姜家便如此欺辱太傅血脈,我怎能坐視?”
兩邊相距本就不遠,曹德江的聲音絲毫沒避開姜家父子。
“當年老國公身亡,若非太傅力保,姜氏國公之位早被取締,以姜家能力別說是中書侍郎,怕是想要留在清貴權(quán)第立足都難?!?br>“姜家之人在朝堂如魚得水,多少是仗著太傅遺澤,可榮大娘子身亡后,姜家便如此欺她遺孤,當真以為榮家無人?”
曹德江冷眼看向姜瑾修。
“玉臺公子……”
呵!
他拂袖而走,那聲冷笑滿是嘲諷。
姜鴻臉色僵青,一旁姜瑾修更是羞惱的無地自容。
御正殿內(nèi),安帝聽聞門前小太監(jiān)回稟外間時,失笑搖搖頭:“這曹公還是這般冷言直語,朕記得他與太傅不和,沒成想竟會替姜家那小女娘出頭?!?br>容祁聞言淡聲道:“曹公與榮太傅不和只是于政事之上有所分歧,二人年紀相仿又曾同為朝中砥柱,賢臣之間多少都會有惺惺相惜,而且姜家近來與世家那邊走的太近,陛下教訓一下他們也是好事?!?br>“就你精明。”安帝睇他一眼。
他走到一旁棋盤旁坐下之后,便朝著他道,“過來陪朕下下棋?!?br>容祁抬腳走了過去,絳紫袍底卷過桌邊,徑直便坐在了安帝對面。
桌上擺著紫檀木棋盤,安帝落下白子后才問:“朕聽聞你將積云巷那宅子給了姜家那個小娘子?”
“沒給,鋮王妃出了一萬三千兩銀子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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